蹙眉沉思,不知所为何事”
这年轻公子笑道:“玄羽,你可知今日那蹴鞠风采的少年是何人”
玄羽笑道:“小的不在,未曾听得清楚”
这青年哈哈笑道:“他便是陈尧咨。”
赵玄羽奇了,惊声出来,道:“他便是陈尧咨,垂拱殿谈笑赋诗,紫宸殿上气的契丹智者耶律彦轸吐血的才子陈尧咨,他不是返乡去了吗,怎会在此地”
青年笑道:“这陈尧咨本是这成都府之人,在此地有何为奇,不知他何时到了这锦官城。这少年奇异之人,如能与他结交,真人生之幸事。”
小雨笑道:“王爷,以您尊贵之身份,能与他结交,乃是他的福气,何来您这幸事一说。”
青年笑道:“这你可不知晓了,这所为之朋友二字,乃是不计身份之人。那日紫宸殿上,本王与七妹皆是在后殿细听,乃是瞧得一清二楚,七妹敬佩不已。本王如能与他得布衣之交,才算本王之能力。”说着也是细细沉思起来。
小雨笑道:“这陈尧咨如此能耐,连心高气傲的荆阳公主也敬佩有加。”
这王爷笑出声来,道:“所以,但凭此处,便是一值得结交之人。”说着又是笑了起来,似是成竹在胸,这蜀王府内也是笑声不断。
陈尧咨每日皆是有事可做,早起演练太极,写书习字,练习画技,这午后还要多习骑射,每日的时间倒也是充实。闲暇之时,便有秋蓉的陪伴,偶尔的想起师姐柳青瑶,也被这粉腻酥融的侍女说的心中释怀,陈尧咨越是觉秋蓉的贴心,使得他更是专注于这学画、骑射之技。
倒是贺山这厮,自是从陈尧咨的蹴鞠之技给他展现后,便迷上了蹴鞠,每日的脚下带着个筑球的晃悠,兴致来时,也来一次过人,倒是惹得这范府下人偷笑莞尔。
范浱乃是喜欢习武之人,这时代虽是文人受的热捧,可他依然骑马射箭,每日结交广阔,那顾承栋便是其佼佼者,这位在将校,却是如那范浱一般豪言。可在教习陈尧咨箭术之时,却是严厉不已,赏罚分明,陈尧咨心中亦是暗自敬佩。
时日如流水,学画一年已过,转眼便是寒冬数九,这锦官城也是蒙上了薄薄的霜雾,贺山每日的钻在床榻之间,范浱也蜷缩在屋子里了,陈尧咨却没有忘记作画习字。在这寒冷之天,双手也是撅寒生疮,捉笔徽墨之时,也是有感不由自主。但陈尧咨却是知晓,学画之人,须有毅力二字,陈尧咨虽是三九已过,也是书字不离,骑射不弃。
秋蓉见他手中紫红冻疮,心中也是心酸不已。这少爷一贯使性,做事极有坚韧不拔之力,别人正是手在炉火温热之时,他却是天日的握笔,哪有不生冻疮之理。秋蓉只是每夜的给他用滚烫的热水敷这双手,使得哪紫红之处,尽早的消散。
这日,东升寒气,陈尧咨正在研磨皴法之技,这皴法繁多,种类更是奇特,难以把握,陈尧咨不得不勤加练习。只见笔墨描写之处,刻画纹理凹凸、阴阳向背之行突显,真如石分三面之感。
秋蓉每日的陪着他,闲暇之时,也在这书案旁学着写几个字,见陈尧咨画画的声色盛染,笑道:“少爷这画颇得皴法精髓了。”
陈尧咨笑道:“哪有如此神速的,这皴法繁多,这山水之画而言,便有点皴、线皴、面皴,而其他披麻皴、金碧皴、玉屑皴、雨点皴、卷云皴皆是层出不穷,哪是如此便能掌握的,还要勤练方才得显。”
秋蓉却是没想,这画技一门,真是鬼斧神工般,连带如此复杂,正是笑颜之间,却见一小厮跑了过来,道:“陈公子,今日还在习画吗”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可是范大哥有事”
小厮摇头笑道:“这次不是,乃是老爷命小的来请您,让您务必的到正堂一叙。”
秋蓉笑道:“正好,这画也累了,便休息片刻也好。少爷你便走一遭吧,可别让范大人等的急了。”
陈尧咨也是笑了,道:“既是如此,那便走吧。”说着,便放下湖笔宣纸,当先的走了,惹得那小厮急急的跟了过去。
来到正堂,已是言笑晏晏,陈尧咨见范宽正与一年轻公子笑谈。这公子,真生的富气十足,锦华衣衫,手摇举手投足之间,乃是大家风范。
范宽见陈尧咨到来,起身笑道:“贤侄快请过来,今日佳期,老夫为你引荐一位青年俊杰,你二人志趣必是相投,能为益友。”
陈尧咨对二人施礼,只见那公子笑道:“陈公子名满成都府,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俊朗清秀、风采照人啊。”
陈尧咨拱手行礼,笑道:“公子才是风雅之至,贵气十足。”
那公子笑道:“在下早闻公子之名,仰慕陈公子之才,到这成都府,听闻在旧友范大人府上,便前来拜会,还望陈公子不要见怪。”
陈尧咨笑道:“公子过奖,尧咨不敢当。”
范宽呵呵一笑,道:“如此不用老夫相引荐了,此乃赵公子,亦是老夫旧友,公子亦是书画早就非常之人,贤侄可是要多与赵公子交往。”
陈尧咨不由惊奇,道:“乃是天子之姓,赵公子非常人啊。”
赵公子也是笑了,道:“陈公子说笑了,在下姓赵,单名一非字,表字子恒,陈公子如是便以表字相呼。在下虽是国姓,却是无甚非皇非贵之族,家父与大人乃是旧交,此时来求学成都,亦是机缘罢了。”
陈尧咨笑道:“既是如此,那子恒兄当是常住这锦官城了。”
赵公子点头笑道:“以后还多有叨扰嘉谟之处,可要多以指教。”
几人皆是笑了出来,言笑不已。
第六十四章做得一回算命郎
这赵姓青年,来历甚是不凡,陈尧咨只能作此想法,别的却是难以得知,陈尧咨身在这锦官城,举目无亲的,也不免的与这人友善起来。正所谓这同为游子皆是情,这公子到这蜀都之地,怕也是离家而已。
几人谈些书画之事,赵公子笑道:“前些时日,闻得陈公子在范大人府中学画,本想相见,可这忙碌之间,一别又是一年,今日此见,嘉谟确实变化不少,想必乃是有所成就。”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一年多光阴,尧咨只是醉心这书画、骑射,得师伯教诲,精进不少,更是深知自身乃是浅薄,还需努力治学。”
赵公子笑道:“今儿咱们不谈及这些了,倒是你蹴鞠之法新奇,那一式过人,新奇无比,华丽至极。那日在下也在校场,可是看得清楚之极。这一场蹴鞠之后,这锦官城大小蹴鞠之人,莫不争相模仿,可却不得要领,想必这蹴鞠,公子是功夫深厚啊。”
陈尧咨笑道:“此乃是小时的玩乐,如今想起,时光不再,岁月难留啊。”说到此,陈尧咨仿似想起南部县城的时光,与大哥、二哥蹴鞠,在漱玉洞颂书、练太极,与柳青瑶漫步花园的荷亭,与秋蓉郊外放纸鸢,一幕一幕,仿似昨日,又疏离远久。
赵公子听他老气横秋的言语,笑了起来,道:“不知嘉谟今年贵庚”
陈尧咨笑了笑道:“虚度十三,来年桃李争艳时,便是十四岁人了。”
赵公子点了点头,道:“来年秋试,公子可考取功名,有得这州试之名,便可参加科举,以嘉谟之才,这还不是走马观花一般,简单之极。“
陈尧咨笑道:“明年秋试之期,只有半年,在下亦是作此打算,当闭门苦读。”
gu903();赵公子笑了,见范大人不言,笑道:“范大人,这粗菜淡饭,全是素菜,为何无荤菜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