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与赵璇、贺婉几人也来到了场上。
“陈公子,时辰快到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贺婉小说道。
“我怎么不急,”陈尧咨摇头,道,“可这急也无用,再说,今日上午不都已经比试过了吗,几百人的比试都过来了,三个人的比试还能出了文章不成”
“你倒是闲的慌,你看那王钦若几人,可是早想着今日啊。”赵璇轻笑道。
陈尧咨仔细的望了过去,只见王钦若几人,坐在不远处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轻蔑与愤恨间杂在脸上,如同临近大敌。
“王公子,今日那陈尧咨果真是笔力强横”赵成问道,他在远处,也未曾看的清晰。
“此事不用再言,就算他今日是笔力再强,本公子也要让他颜面尽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书法,光磨着砚台,是不够的。”
王钦若冷冷的道。
“对,王公子,往年的文人雅集,这书法一道,我潭州府都是占尽了状元,可自他陈家几人来,便硬是夺了去,今可要为我们书院学子出一口恶气啊。”
王钦若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有些冷淡,看着陈尧咨心里冷哼。他也不知那陈尧咨书法如何,可他与这陈尧咨,却是冤家聚首,几年前他就在望江楼上让自己颜面尽失,今日,这个服字,得让他写回来。
蜀王对书法一道,也是颇为喜爱,今日陈尧咨的书法,更是让他知道了书法的功底,他早早的就走来了,为的便是今日下午的比试。
“蜀王兄,你可的书法,可是锤炼造诣高深的,依你之见,他三人谁能得这状元”
吴王笑颜问道。
“我又岂能知晓,这三人的字,都是各有所长,便是那柳三变的字,也是如精骨细柳,今日三人之比试,倒是精彩之极了。”蜀王有些期待的道。
“那那位陈尧咨呢,他可是笔力非凡,他可得这状元吗”吴王笑问道。
“我也不知,这陈尧咨的书法,必不会落败。”蜀王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陈尧咨可是成都府人士,蜀王兄对他可是知之甚详”
蜀王摇了摇头,“只是听闻其名罢了,本王虽是好奇,却是从无缘一见。”
“可那柳三变却是那琴艺的状元,看来他是琴棋书画皆精通啊。且那王钦若也并非等闲之辈,据闻他在京中已有才名,想来今日必是有备而来。”
蜀王微微含笑,“咱们暂且一观,王大人才知卓然,岂能分不清,我们就在此处,便可见这王大人的才智不是”
吴王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看着场上的陈尧咨,又看了看其他两人,心里冷冷一笑。
王夫子看了看场下的这些学子们,一脸的期待着,心里默然微微点头,迈着脚步,才走到台前,这些议论纷纷的学子们便悄然停了下来。
“诸位学子,书法之比试,乃是历代文人雅集之盛况。今日之比试,乃是以书法之精要为准。三位公子,请上台上一叙吧。“王大人微微捻着胡须笑道。
王钦若冷冷不语,径自的昂首走到了台上,沉默不言,静静的等着书法的比试。
陈尧咨心里淡然一笑,这人喜怒无常,虽不是什么好货,可他也终究难成大气,若是他今日能赢得这头名还好,若是他必能,岂不是又是贻笑大方。他以一人敌自己与那柳三变两人,胜算如何,已经一目了然。
“陈公子,没想到在台上相遇。”陈尧咨走上太,柳三变与他行了行礼笑道。
“柳公子客气了,”陈尧咨笑道,“时日匆忙,还未贺喜公子得琴道之状元,公子勿要见怪。”
“哪里的话,”柳三变忙的行礼,“今日之比试,倒是让在下大开眼界,陈公子的书法造诣深厚,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只是相互讨教罢了,”陈尧咨微微笑道,“柳公子字体流畅,自有风流态度,在下佩服。”
两人之言语,在台上与王钦若迥然不同,他站在台上,一时有些如同火灼热。
“王大人,比试是否可开始了”王钦若忍不住问道。
王大人微微点头,笑道:“王公子所言甚是。”
“三位公子,”王大人沉声道,“这书法之比试,非但在于其功底,更在于其运用,书到极时,如行云流水,不需刻意雕琢,自是锦绣文章。”
“那咱们这比试,是何题目”王钦若蹙眉问道。
“王公子不要心急,需知这书法一道,切忌心浮气躁。”王大人慢悠悠的笑道,“今日比试之题目,你们可仿写兰亭,楷、行二书并立,一半柱香的时辰为限,谁能最好,便是这书法的状元”
“什么半柱香的时辰”赵成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大人,这兰亭序正本失落,是天下皆知的事,要半柱香之时写出楷、行二书,怎么可能”
非但他震惊,在场众学子,也是震惊不已,这等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么多的字,需知这书法并非写字,可不分字体。可书法讲求每一笔画都神韵兼备,要能得书写这兰亭序,怕是一个时辰都难以完成了。
“焚香”
王大人不管这些学子的议论,径自沉声道。
宣纸铺开,砚台摆起,三人都研磨起来。丁谓见这时辰紧迫,忙的走了过来,笑道:“王公子习书,岂能无人相助,待在下来与你磨墨如何。”
说罢,挽起衣袖,拿起那砚台便研磨起来。王钦若也不推辞,拱了拱手,便忙的挥毫作笔,长长的宣纸流出笔墨而来。
兰亭序原本早已失散,谁也不知真迹在何处。可原本临摹的流传版本不少,其中行书最是繁多,而笔锋大同小异。
“陈公子,妾身来为你磨墨如何”
陈尧咨抬头一看,贺婉不知何时,走了上来。他一走来,这些学子顿时顺着双眼看了过来。一时间脸色各异,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
“不用,”陈尧咨摸了摸额头,笑道,“我自己还能行吧。”
“可是,这时辰不多,你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时辰”
陈尧咨微微摇头,笑道:“这跑的早的马,不一定就跑得快,但凡千里之驹,并非是最早崭露头角的,总是在最后才能分辨。”
“那陈公子,你为什么不写呢”
柳三变也是惊讶,握着笔墨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两首空空的陈尧咨问道。
陈尧咨道:“这书法一道,必在其神,若是没有兰亭的神韵,就是半个时辰写了十幅字,也是枉然。而在下未动笔,不过是在想这兰亭之神韵。
这些人听的都是稀里糊涂的,王夫子也有些心急。上午还是笔力惊人的陈尧咨,今日下午难道便是江郎才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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