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宗气的摇了摇头,站在他身前的,仿似再也不是那个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奇计妙出的陈尧咨了。想到此,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些人做了官爵,仿似变了个人一般,“你与寇准二人,一个扯袍子,一个还踹起了脚,你真是以为朕不敢办你们”
陈尧咨心知道这次玩的太大了,事已至此,若是不能一举说服这官家,剩下的就是得罪了这一竿子的人了,他脑子里急忙的想了几句,忙的道,“陛下,众人皆可逃、迁、甚至刎脖子了结了,但唯独陛下不可走”
“为什么”真宗问道。
“这些人为的不过小家,而陛下要顾全的确是我大宋江山,”陈尧咨道,“陛下非但不可走,还要每日吃的好好地,喝的好好的,在大宋子民眼里,在辽人眼里,毫无惧色。其必然自退”
“胡说,”毕士安怒道,“你当是吃饭就能吓走辽人,你以为陛下是神”
“我说毕相爷怎么越老越糊涂了,”陈尧咨冷笑道,“陛下可想,唐太宗即为之时,突厥十万大军突袭,至长安城下,而北有罗艺之反,南有伺机之毫。太宗不顾寥寥数言,便逼退突厥狼军,而几年之后,突厥却成了大唐的版图,陛下难道忘了吗”
“这”真宗心里疑虑了,这也是史书的记载事实,看三百年之前,与现在的情形是何曾相似,封疆裂土,哪个帝王不愿。
寇准见此,忙的道,“陛下,晋元帝司马睿奔石头城,唐明皇如蜀地,其可有东山再起之机,连盛极一时的大唐都被支离破碎,陛下三思啊”
“只要陛下不迁,臣自有计策,使得辽人必然退却”陈尧咨见此,忙的跑了出来道。
“你真的有把握”真宗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他的眼里,仿似有看到了那自信满满,指点江山,胸中豪气的陈尧咨,不禁问道。
陈尧咨冷眼看了看这些人,心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要靠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暗自咬了咬牙,道:“臣以项上人头作保”
“你这脑袋,能作保”毕士安冷笑,“谁信你”
“我信”寇准站了出来,“若是辽人不退,老夫一家妻儿老小随陛下处置”
完了,这次玩的真的大了,陈尧咨暗自有些后悔了起来,这次本来只是想劝劝这糊涂皇帝,没想到却送进去了自己,连累了别人。
“你信也不行啊”毕士安笑道,“连他父亲与兄长都不相信,你信有何用”
“我也信”陈省华立即回道,“臣愿以一家老小作保”
“你”毕士安傻了。
“父亲”陈尧咨喊了一声,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出声。
“哪个父亲不信自己儿子的,”陈省华看了看陈尧咨,又看了看陈尧叟,笑道,“我陈氏一门,如今三品上列四人,已经是一门荣耀了,为父便是就此撒手而去,也无憾事。可现在却不能,你两位兄长定会助你。”说着,对陈尧叟道,“若是违者,逐出我陈氏一门”
“好啊,你们陈府倒是演了一出好戏啊”毕士安冷笑。
第十章天波府
“还有微臣,也敢担保”一直没有说话,站在这群人中间沉默不语,似是泥人般的柳开突然出声了。陈尧咨望了望他,微微的眼眶了突然涌出了一股泪花,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苦的时候,比女人感动的更深,更生情。
“疯了,你们都疯了吗”毕士安与吕文仲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陛下还有何疑虑”寇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从没有感到如此的喜悦过,便是有些要畅饮一番,高歌一曲,在痛洒热泪,方显人生之快哉
真宗景德元年,陈尧咨翻开了加急的那份奏折,辽帝耶律隆绪及其母后萧太后亲统辽军,攻瓦桥关河北雄县旧南关以南十县,绕开大宋朝重兵城池,围定州,一路告急,这就是陈尧咨看到的一份奏折上的内容。
细软的轿在长长宽大的御街上急促的行走,宣德楼出来,直往右转,疾驰而行,仿似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般。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几个轿夫,什么人都没有,连起码的随从也没有带一个。
宰相寇准力排众议,枢密直学士、紫金光禄大夫、右谏议大夫陈尧咨推波助澜,两人在御书房豪言壮语,说尽了战争利弊,耍尽了流氓招数,终于有了结果。
官家不知道是被这陈府一家子老家寇倔驴子一家老感动了,还是心里有了太宗的附体一般的豪情壮志,顿下决心,与辽人一战
既然决定了,就会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这些人大都不喜,因为等待他们的是仕途的打击,毕士安出镇天雄军兼都部署,翰林学士李沆外放出知州,主和派没有了主心骨。
辽军号称二十万,一路所向披靡。可定州不过区区两万人不到,怎么拦得住,要打这一场仗,战场就在澶州城,众人都心知肚明。
可打仗要兵,京师禁军只有十五万,且多不习战事,怎么抵御的住
这个时候,一纸圣旨也加急走了。诏令:定州路驻泊行营都部署王赴澶渊,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继隆为驾前东面排阵使,武宁军节度使石保吉为驾前西排阵使,得令赴澶渊
朝廷变了,寇准罢相,出任枢密使,全权负责指挥大权陈尧咨罢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擢特进、签枢密院事,殿前都指挥使,调十万禁军择日赴澶州城,一旦开战,可便宜行事论及官,寇准算是被降了一级,由正一品落到了从一品,可是他倔嘴上却笑意盎然。陈尧咨由领正三品,升从二品,可官前加“特进”二字,却是领正二品衔,不择不扣的二品大元。
军权有了,可以打仗,却难胜,他与寇准都是书生出声,论及战事,都是白菜。真宗知道无带兵之将,不禁大手一摊,无可奈何。但陈尧咨却想起了一人,大宋朝里,或许能带兵镇守的人,只有他了
马车从御街往西,沿着里城城墙根过了朱雀门、新门,一拐后继续往北,沿途经过郑门、梁门,又跑了一截,到了天波门,前面就是金水河了。
这东京城的北边金水河畔住的人家都是当朝大员,可不是,前面就到天波府了,本朝太宗皇帝立的石碑还竖在那儿呢
“文官落轿,武将下马”太宗亲笔御书
轿子停了下来,陈尧咨走出了轿子,看了看这高高的石碑,不禁肃然起敬。远处朱漆的大门看的还是那般宏大,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天波府”昭示着世人他的雄起,诉说着一个有一个的铁骨传奇
陈尧咨信步走进,敲了敲门,这朱红的大门有些暗淡了,仿似说这府邸很少有人上门,主人家很显然多是闭门不出的人。
“请问大人是”一个脑袋露了出来,是天波府的管家,对陈尧咨笑道。
“后生陈尧咨,特来拜会杨将军”陈尧咨递上名刺,笑颜道。
“哦,请进吧”管家打开了大门,躬身施礼,与陈尧咨信步走了进去。
府邸虽大,前院也不,可这院子里却没有什么景致,空荡荡的院子中间空了出来,墙角里几株松柏,右手边是一排整齐竖立插着的十二方天画戟,左手边,是一排排竖立的箭靶,远远的看去,还有几只箭矢正正的插在上面,不偏不斜。
重文抑武,这个时代里,这般的武将世家如同珍惜的国宝大熊猫一般,再也难找了
“好箭法”陈尧咨不禁称赞出口,他自以为自己的箭术也是高绝伦,顶尖冒皮皮之类的人物了,今日一见,原来天外有天
gu903();“陈大人请稍等”坐在堂前,管家施了施礼,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