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昼扬:“把我同学送去孚顶高中。”
司机:“好的。”
“愣着干嘛?”凌昼扬神色不耐地乜云安,“要我抱你上车?”
随口讥嘲了一句,结果自己心里有点别扭。
明明“抱”是个在怼人语境下挺常见的说辞。
至少云安没有多想,她现在处于凌昼扬帮她叫了自己家的车来载送的惊讶中。
云安有些受宠若惊地坐进车厢里,“谢谢。”
凌昼扬低啧了声,一点儿都不温柔地从外面合上车门。
不得不说,司机的专业素养不错,除了开车前问一句“可以启动了吗”,全程没有多余的问话。云安的乘坐体验舒适平稳。
凌昼扬家的车可以在孚顶校园里畅通无阻,司机将云安直送到男生寝室楼门口。
眼看司机要下去帮开车门,云安先一步表示:“辛苦你了。我自己来。”
云安明显能感觉到,从轿车里出来后,附近不少同学的目光。
……
霜降过后,羊州这座南方城市的温度低了一截,秋天的气息充盈浓郁。
在十月下旬的近两个星期里,云安的主要心思在月考暨期中考,忙着复习、忙着考试、忙着订正,没有和凌昼扬发生肢体接触。
某天晚上,云安简单反思了一下,不应该因为健康总值不会降低,就有所懈怠,应当抽空观察瞄准机会就行动。
十一月初,高三(1)班又转进一位学生。
正是不久前对云安放话“说不准我们即将能变成同班同学”的罗泽鸣。
如果说乔步步转来,引起了男生们的关注,那么罗泽鸣转来,则摇荡了女生们的心旌——罗泽鸣公认的外貌俊俏,成绩优秀,性格又随和开朗。
云安是同学们中的为数不多的例外。不管是罗泽鸣、张泽鸣还是李泽鸣转到班里,她都不怎么在意。
但是这天课间,云安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人看见罗泽鸣放在班主任曾建贤办公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申请要和云安做同桌。
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团支书,私下向云安证明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曾建贤是一位相当民主的班主任,换句话来说,学生提的意见,他基本都会满足。明天又该全班调整座位了,云安担心班主任将她和罗泽鸣安排在邻桌。
事关到自己的刷健康值大计,云安趁着没上课,动身去找班主任。
“曾老师好。”云安站在曾建贤的办公桌旁,“您现在有空吗?”
曾建贤从电脑屏幕前抬眼,“怎么了?正好我也有个小问题想找你……”
上课预备铃音在这时奏鸣。
“我希望和凌昼扬同学继续做同桌,请您不要把我们分开。”云安怕上课迟到,语速比平常快、音量比平常高地表明。
曾建贤两手十指交错,“我正考虑要不要换罗泽鸣给你当同桌,他的成绩挺不错的。”
“我不想换。”云安神色坚定。
曾建贤语气带了点似玩笑似敲打的意味:“你和凌昼扬同桌了几个月,好像成绩有点下降了。”
“我们同桌后的六次考试,只有两次,我的排名不在年级前三,一次在第五,因为感冒头晕;一次在第四,因为肚子疼提前交卷。”
云安指尖轻抠裤子侧缝,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而且凌昼扬的化学思维很好,我的化学比较弱,想向他学习。”
曾建贤抱着保温杯沉吟了一会儿,“行吧,你们继续同桌。”云安这个当事人不同意,他当然不会勉强“他”和罗泽鸣同桌。何况比起罗泽鸣的要求,他更重视带了三年的好学生云安的意愿。
“谢谢曾老师。”云安举了个躬,快步赶回去上课。
没承想,一出办公室,在门口附近,撞见闲懒倚墙站着的凌昼扬。
第031章
“我希望和凌昼扬同学继续做同桌,请您不要把我们分开。”
夜里寝室熄灯后,凌昼扬没有丝毫困意。
下午课间,化学老师喊他去办公室,在门口外无意听到云安的那句话,鬼使神差地,再度回荡在耳边。
丫的,他和病秧子成为同桌果然是病秧子搞的鬼。
凌昼扬后脑勺枕在手臂上,薄薄的眼皮半掩半张。
病秧子就这么喜欢和他同桌吗?就这么……喜欢他吗?
当然没有人能“听”到他心里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在满室如水的黑暗里,两位室友都睡着了,黎远发出拉风箱似的鼾声,掩盖得云安规律的呼吸声轻细模糊。
瞳孔早已适应了夜色,凌昼扬的目光移向云安的床位,那里用床帘四面围着,完全看不见内部。
大脑的思绪像旷风似的乱飘。
他一个男的搞什么床帘?
他一个男的怎么长得这么矮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