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凭他太子爷的身份,一旦喜欢上了,她是不可能再脱得了身。
虽是他强迫,但也并非尽都是强迫。
她与他之间的恩怨实在是纠葛得太多,真要论起来,也分不清谁对不起谁,谁欠了谁,与其这番互相捅刀子折磨,抖得你死我活,还不如这般凑在一起。
是以,她是真打算了同他回金陵。
可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或许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无论她说什么,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她。
他不相信,没关系。
往后的日子还来,她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
昨日突然遇袭,他让自己最为信赖的护卫,先送她离开时,她心头对他是当真生了感动,且他的眼睛是为何受的伤,她也知道。
紧要时刻,是他舍弃了自己拿来护命的剑,救了她。
跌入悬崖后,他紧紧地抱住她,以自己的身体做垫,将她护在了胸前,一场劫难下来,他几乎将她保护得毫发无伤。
他是太子,那般自傲自负的一个人,却能为了她,做到这一步。
他对她的真情,她看得见。
她并非是铁石心肠,心头很感激。
就凭这一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离开他。
可他的心还是没有踏实。
坐在篝火堆前,他虚弱地靠在她的肩头,失明的恐慌,让他患得患失,一会儿要死一会儿要活的,无不聒噪,当时虽听得心烦,可后来一想,便也明白了是为何。
他不外乎是想让自己能多关心,多爱他一些,再高贵、再威风的人,在感情面前,一旦动了心,都会变得卑微。
曾经的她如此,如今的他也一样。
她知道他的伤势,要不了他的命,唯一担心的是他眼睛上的伤。
他自己不知,她却知道,他眼里留下的那一滴血泪,并没有颜色,是他因自己的失明,在惶恐。
倘若真看不见了将来会如何,他应该也想过。
只是那代价,太过于沉重,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面对,只能暂时地麻痹了自己,不断地从她的身上索取关爱,去慰藉内心的惶恐。
为了让他安心,她只能尽量地去安慰他,开导他。
她同他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为了诓骗他。
即便是他当真瞎了,她也不会离开他。
她不再去同他计较过往,也不想去忧患他们的未来,她只论当下,在他的心里有她的当下,而她也愿意接受他。
这样就足够了。
他不需要来逼迫她,她心甘情愿地跟他回东宫,当他的太子妃。
是以,这一日一夜,他在自己面前又是装病又是装瞎,她并没有去揭穿他。
他好了就行。
唐韵也不确定他的眼睛是何时好的,或许是从他拿石头砸向蛇头时就已经恢复了,又或是在穿梭在林子里的路上,他一个瞎子比她走得还稳之时。
但从林子里出来,见他手里的弯刀,准确无误地穿进了刺客的心口后,又转过头来同她解释,他仍是个瞎子时,唐韵便也就当他是个瞎子了。
且不惜同他一道装起了瞎。
唐韵不知道他还要瞎多久,适才用饭之前,她曾试过一回,绞尽脑汁,掏心掏肺地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情话,都说给了他听。
他还是不愿意复明,便是心头还没有踏实。
没关系,她再哄。
如今见他躺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她给他一个睁眼的机会,是以,唐韵又试探了他一回,见他喘咳成了这样,还在忍着,便知是自己的错觉。
但也没放弃,暗示性极强地又问了他一声。
他要愿意复明,他们就回东宫。
要是不愿意复明,也没关系、她陪他留在蜀中慢慢地复明,否则这般回去,陛下和娘娘那,也不好交代。
他祸害她一人便好,没必要再去祸害一家子。
唐韵说完,再一次凑近他,近距离地望向他白绫内藏住的那双眸子,等着他的答复。
可太子这回是当真没再睁开眼睛。
不敢睁开。
眼不见色,心也慢慢地平和了下来。
喘咳终于缓下,晕染在那张白皙面孔上的红潮,正在匀速地往下退去,冷不丁受到了恐吓,一瞬之间,红潮陡然退尽,又生了几分白。
朦胧的灯火一照,配着眼睛上绑着的那条白绫,俊朗的面孔,竟生出了几分妖魅。
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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