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这件。”
“不会也是陆子冈的大作吧?”
吴迪边笑边拿起玉牌,这却是一件和田羊脂玉料.拿羊脂玉做玉牌,除非玉料形状接近,否则可是极度奢侈之举。因为羊脂玉一般是扁圆状,做成方方正正的玉牌要舍掉不少的料子。
玉牌雕刻的画面非常的简单,是一幅写意山水,刻工稍稍有些呆板,明显不是高手所作。可是看到落款,吴迪竟表现的比看到子冈玉牌还要吃惊,因为那四个楷书小字,竟赫然是“由校习作”!
“您老不会认为这是明朝那个木匠皇帝的作品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吴迪拿着玉牌哈哈大笑,这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哥们,实在是太逗了,你学谁不好,竟然整了这么个落款,可惜了这么一块好料子。
杨老摇摇头,微笑道:
“就是因为这四个字,这块玉牌我才能以羊脂玉料的价格买下来。不过小五,看东西可不能这么草率啊,你再仔细看看。”
“哦?”
吴迪的脸色严肃起来,拿着玉牌开始细细打量。这玉雕和瓷器不一样,如果没有明显特征,断代比较困难。像这块羊脂玉,就看不出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但是你说木匠皇帝居然会去尝试玉雕,确实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更别说这家伙活了不到23岁,有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发展那么多爱好还是一回事呢!
“首先我们确定这是一块老东西,对不对?”
吴迪点点头,是老东西没错,但是具体是哪个朝代的,就不好说了。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叫做由校的人刻的呢?
“第二,能这么奢侈的用羊脂料做玉牌的,肯定是大户人家,没错吧?”
吴迪又点点头。
“大户人家他会不会知道明朝有个皇帝叫朱由校呢?那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由校呢?”
吴迪有点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如果这件作品是明朝的,那估计没几个人敢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个名字。如果这件作品是清朝的,稍有点见识的大户人家也不会用这个名字,可如果玉牌的年代是朱由校之前的呢?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除非能够找到朱由校的笔迹,否则实在是没办法证明。”
“呵呵,就算找到了亲笔笔迹,你看这雕工,他能忠实的反映到这件作品上吗?老爷子,我看你就把这当成件玩物吧。哈哈哈哈。”
“臭小子,你那双神眼呢?好好帮我看看,万一能找出什么证据呢?”
杨老拍了吴迪一巴掌,却看到他猛地呛咳起来,连忙又是拍背又是倒水,忙成一团。
吴迪不是被他那一巴掌拍的呛住的,而是被自己吓的呛住的。他刚刚放下玉牌的时候,习惯性的用天书验证了一下,天书的显示明明就是大明朱由校几个字!
神啊,一件柴窑还没有办法证明,这又来了一件大明木工皇帝的玉雕,这、这地气,要不要有这么邪!
吴迪有气无力地喝了口水,好吧,您老人家说是朱由校的它就真的是朱由校的吧,但这话我可不能说,说简单,到时候上哪找证据去?这可不比那件柴窑,最少一看就是精品,而且有对比。这件,呵呵,就是一件习作,可能一个十岁的小学徒就能做到这种水平,实在是没法去证明啊!
“来来,看看我这最后一件,乾隆朝青花山水人物大罐!”
杨老很得意,得了好藏品是一方面,打击到吴迪才是让他高兴的主因,这小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从年画雕版里弄出了一幅神画,整整让他郁闷了几个月,这一下,可要好好地出一口气!
“这一件……”
这是一件青花通景山水人物大罐,画面上,远山、近湖,一道田埂上站着两个农民,手中拿着农具,正在休息,旁边有一颗枝叶繁茂的小树。
画面整体布局合理,画工精细,但釉面稍显粗糙,青花颜色也稍显怪异。吴迪看了看底,应该有款,但是被人用硬器刮去了,他又看了看圈足的胎质,迟疑道:
“鸦片战争太监带出宫的?”
杨老没有说话,却竖起了大拇指。
“这件不是乾隆年间的青花,这是一件宋青花!”
吴迪话音刚落,杨老已经惊得站了起来,
“什么?你小子说这是一件宋青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