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宋黎因他的动作语调不稳,小声哼唧:“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就想了。”
盛牧辞听得不禁笑了。
忽然他觉得,还是低估了这姑娘对自己的感情,像她这样热烈而纯粹的女孩子,不说理性,起码在感情方面是很认真的,难能一时冲动,否则他当初也不用追那么久。
刚刚说那话时,她满目羞涩,却那么正经。
他就知道,她说了,就是愿意和他永远定下了,绝不是心头一热。
当时盛牧辞想的也不是自己快.活,而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这辈子得要好好疼着,不能让她失望。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逗她为乐,盛牧辞唇移回到她面前,叹一口气:“就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宋黎不语,瞅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终于不装了,又好似说的是,看吧,被我说中了,就知道你一直不怀好意。
那天晚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们在外面吃过晚饭,散了会儿步后就回到家里。
只是饭前途径超市的时候,都心知肚明要买什么,宋黎没好意思下去,就说在车里等他。
某人那时使着坏心眼,故意让她下车挑,还说,不是你要买的?不下来怎么知道你喜欢哪种?
后果就是被这姑娘凶巴巴地捶了一拳,最后被她瞪着,无奈笑着自己下了车。
从南宜机场到纽约,要飞将近十二个小时左右,因时差,宋黎的航班在明天中午,这样抵达纽约时正好是白天。
不能错过飞机,所以按道理是要早睡的。
但宋黎对那事没有概念,提出时那么无畏,事实上心早就被害羞和紧张填得满满当当。
尤其回到家,都进了屋,听见身后咔嗒一下,是他关上门的落锁声。
她的心跟着一颤。
宋黎难为情得没法和他直视,直接抱着衣物,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蓦地撞见靠在门边的他,宋黎微微惊了一下。
盛牧辞双臂环胸,人慵懒倚着,似乎是准备洗澡了,束在腰间的衬衫散在外面,松松垮垮地,袖口和身前的纽扣都开着,肌理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跟我一块儿还锁门?”盛牧辞低声问。
他在门口堵着,宋黎出不去,她淋过热水的肌肤泛着清透的红,闻言双颊的红晕更深了,身后是氤氲的水雾,蒸腾在浴霸的暖橙光里。
宋黎心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快速说:“你去洗吧,水还热的。”
她侧身想溜,被他胳膊一横捞了回来,盛牧辞带着她往浴室里走:“陪我一起。”
“……”
—
那天,宋黎里面是一套浅肤色的蕾丝,轻薄透气的款式,显衬着细腰长腿,包裹住的身型有一种很柔和的漂亮。
盛牧辞将自己的衬衫铺到洗手台,然后抱她到上面坐着。宋黎双手搭在他肩,刚想说她洗过了,后脑勺先被他掌心扣住,接着他的唇堵上来,含住了她的。
“盛牧辞……”宋黎避不及,声音被封在口中。
盛牧辞扶着她后颈,她的头发散着,似乎是妨碍到自己亲她了,亲吻间他慢慢拨开她披散的长发,指尖勾到左腕的黑发圈,扯下来,将她的头发拢到后面,松松盘住。
眼前还弥漫着朦胧的雾气,宋黎洗完澡后刷过牙,这会儿口腔里牙膏的清凉都被他淡淡的烟草味占据,让她莫名感觉自己像是也吸入了烟,中枢神经渐渐恍惚染瘾。
他的烟应该很贵,有着一股好闻的浅香,宋黎这样想着,搭扣不知不觉开了,感觉到盛牧辞往前倾,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他的唇撤开一点儿,宋黎沉浸在沐浴露的香气里,迷迷糊糊睁开眼,掌心在后面撑住,锃亮的大灯光晃得她迷眼,还没有这般明明白白地在他面前过,她窘得只想躲。
空气里浮盈着沐浴露的香氛,暖热的雾气袅袅升腾着,明亮的灯照在眼前,让宋黎不由眯拢起眼。
刚亲过,盛牧辞的嗓音是深哑的,问她想么。
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宋黎不懂,水盈盈的眼里浮现茫然,和他近距离对望着,想不明白,齿贝慢慢咬过下唇。
这柔媚的模样,特别像狐仙洞里走出来勾人的小狐狸。盛牧辞别有深意地笑了,眼底情绪忽而深浓,在她懵懂的目光里低了头。
时季也算是到了深秋,空气里泛着丝丝透骨的凉意,宋黎却感觉自己像是在盛夏的桑拿天,雷雨前乌云沉沉,意识是在夏季蓄满闷热的高温里,终于一声雷鸣轰响,沉迫已久的暴雨尽.情地倾落而下,一瞬间不再闷气,天朗气清。
灯光明晃晃地照着眼睛,照得宋黎阵阵晕眩,宋黎哼着很淡的鼻音,仰起下巴低促唤他的名字,那时她只要垂眼去看,画面都能瞧得清楚。
四周柔暖的雾气不知何时消散了,宋黎每根神经都像是已经疲软,没坐稳从大理石台面滑下去,像是闻到了古代的迷.香。盛牧辞捞她到怀中,笑声都含着哑意,坏坏地在她耳边问舒服了没有。宋黎没有回答,脸埋在他身前,在刚刚前所未有的感受里思绪彻底乱了。
浴室的水哗啦哗啦地响着,蒸腾的雾气再次弥漫而起,几分钟后,水声停了。
盛牧辞毫不费力地抱起她,进到卧室。
房间里只有那盏夜灯静静亮着,盛牧辞丢开腰间的浴巾,又去翻塑料购物袋,窸窣几声后,他将塑料袋子里那盒东西抛过去,落到床头柜。
宋黎敛回眸不去看,在他过来时,她一双漂亮含情的眼睛漉漉的,看着他,目光里都是羞涩。
盛牧辞低头碰了碰她额头,温柔地摩挲着女孩子白净的脸庞,时刻照顾着她的情绪,轻声问她是不是怕了。
“盛牧辞……开始了吗?”宋黎声音糅着丝哽咽的腔,有点委屈,都这样了还要来问她,不问还好,一问她就没底了。
盛牧辞有些想笑,亲亲她脸:“还没。”
这事情宋黎完全不懂,虽然是医学生,但理论和实践总是有很大差别的,以为就是咬咬牙就过去了,所以她竭力敛住气息,提着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