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华有些语塞,可很快她又抬起头来朝秋华恨恨的说道:“我可不是去约高大少爷,我本意是想给你做个冰人,那高大少爷英武有才,小小年纪身上便有了正六品的官身,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男子到哪里寻去我让刘妈妈给你送了张条子,你可别说没有收到”
“原来三姐姐竟是这般为我着想”秋华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闲的很是惊奇:“只可惜我真没有收到那张纸条儿,而且姻缘天定,现在高大少爷都已经定下了刘三小姐,三姐姐又将这事儿翻出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早些忘记罢,若是祖父听你说起这事,恐怕会疑心你还在惦记着高大少爷呢,万一回京以后又将你禁足,那可不妙了。”
春华在旁边见淑华恶狠狠的走来,仿佛要秋后算账一般,心里很是不快,撇了撇嘴道:“淑华,你怎么还在想着那事情方才我听着你说才知道原来你竟是想设计了秋华,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难怪老天都看不过眼,菩萨特地派了人把你抓去了后山,自作自受”
听到春华说起菩萨派人来,淑华心里不禁抖了一抖,想到那晚上的黑衣人,走路没声没息的,莫非真是菩萨派人来惩罚她的可转脸看着春华戏谑的神色,又觉得有些不对,跳了起来对春华道:“你少故弄玄虚的来吓唬我,还不知道你自小便和容秋华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以为你定了一门好亲事,就能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了”淑华望着春华,想到了那日在湖边遇着的那个白衣少年,心里妒恨不已,凭什么这好事就给春华占全了自己以后定然也要找一个才貌双全的,不能比春华的要差,否则真对不住自己这张脸。
“三姐姐,昨日听你说的那话,仿佛已经有悔过之心,可今日见着你,却一点都没有变。”秋华皱了皱眉头对旁边绿柳道:“绿柳,你我箱笼里拿一本静心咒出来,我看三小姐这眉眼戾气未去,还得念上一年半载的静心咒,看能不能静下心来。”
“容秋华,你不要欺人太甚”淑华跳了起来伸出两只手便想往秋华面门上抓,秋华身子一动也不动,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淑华,闲闲的提醒了一声:“三姐姐,注意脚下。仔细别跌倒了”
话音未落,淑华便觉得自己的膝盖微微一麻,两条腿着不了力,软绵绵的跪倒在了秋华的面前。秋华慌忙站起来,朝跟在淑华身后的那个丫鬟怒喝道:“小荷,还不将你家小姐扶起来,我怎么能受她这么大的礼”
小荷慌忙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将淑华扶了起来,淑华站起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膝盖上有些疼,惊疑不定的斜眼望着秋华,涨红了一张脸问道:“你究竟使了什么古怪的法子为何我好端端的会摔跤”
秋华指着潮湿的船板儿道:“三姐姐,你难道没见这地上全是湿的这种木板最容易滑脚,可不比家里的青石地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留神点,如何就变成我使了什么古怪法子你给我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我可真不敢伸手来捧着”
春华在旁边嗤嗤一笑,指着淑华的鞋子道:“谁让你穿这鞋子以后还得多多练习如何走路才是。只不过你走路不稳倒也有些好处,若是到了京城去别人家拜府,你这般大礼跪拜,人家都会夸赞你懂礼谦逊,只是咱们长宁侯府的面子却要给你丢光了。”
淑华被春华一顿挖苦,又回不了嘴,只能由小荷搀扶着回了自己床边,眼睛觑着春华和秋华,她们俩人又在低头玩着双陆,仿佛刚才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大船虽在水面上边,可却走得很平稳,一丝摇晃都没有,而淑华的心却在起起落落动荡个不停。她牙齿咬得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容春华,容秋华,我一定不能让你们得意
第二百零三章容淑华斤斤计较
行了好些日子的水路,船只终于到了京城。
春华和秋华正趴在窗户上往外边看风景,见码头上人来人往,比江陵码头不知热闹了多少倍,贩夫走卒背着大袋的东西,或是挑着担子匆匆走过,踏着宽宽的石板路往京城里边去了,码头一侧是个极大的坪,停了很多马车,大抵是在候着送客的。
猛的一声响,船只左右摇晃了几下,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船老大在下边喊:“长宁侯,京城到了,该下船啦。”
秋华往下边一看,船只已经泊在岸边,船上放出一块很宽的木板搭在码头上,有个穿着细纹棉布袍子的人正领着一群长随往船上走。“穆管事带人来接我们了”旁边银花见了那群长随,唇边露出一个笑容,绿柳掐了把她的腰,低声笑道:“你看到的不是穆管事罢”
银花朝她笑着一偏头:“我就在看安哥,你又能怎么样”
那群长随里边有银花的心上人容安,银花一路上已经都在唠叨着她的安哥,绿柳见她眼睛闪闪,自然知道那人就在接船的人当中。
“我不能怎么样,可你却能求了大少奶奶给你却指了亲事”绿柳在一旁笑嘻嘻道:“大小姐明年及笄后就要出嫁,你年纪大了,实在不合适做陪嫁丫头,还是做陪嫁嫂子罢”
银花脸一红,转过身去扶住了春华:“姑娘,咱们走,不用理这贫嘴的绿柳。”
春华和秋华听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磕牙花子打嘴仗,颇有意思,见银花的脸红得像被朱砂涂过,也露出微微的笑容来,春华一边走一边转脸对银花道:“你中意谁,赶紧去和我母亲说,我可不想留了你做老姑娘”
主仆几个笑嘻嘻的走到了码头上,穆管事的老婆穆嫂子引着女眷们去了停在码头上的马车上边,爬进马车车厢,放下帘子,歇了一回气,就觉马车摇晃,开始走动了。绿柳掀开侧面的布帘,露出了微微的一线,一双眼睛不住的往两旁看:“姑娘,京城真是繁华,才出码头,两边就可以看见商铺了。”
码头与京城的御前街隔了不少距离,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御前街,下了车由穆嫂子引进了前堂。前堂布置的格调与江陵外院里大不相同,格局宽阔了不少,里边摆放的东西也十分豪奢,座椅全部是黑酸枝精致而成,颜色沉积在一处,显得很是稳重,但面上却有着流动的光泽,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前堂一角立了一扇大屏风,黑檀木座架,刺绣很是精美,这是珍珑坊出产的东西,容老爷让她足足赚了一千多两银子,与屏风相对应,立在门口不远处是一个很大的铜兽鎏金壶,里边袅袅的吐出了一丝丝白烟,参杂着一种淡淡的甜香。
容老爷望了望前堂里坐满的人,拿出了一张纸来:“这京城寸土寸金,自然没有咱们江陵园子大,有些院子需得调整着。”秋华听着容老爷念完各处院落的安排,这才发现自己的随云苑里边添了一个人,那就是淑华。
容家在京城的府邸依旧沿用了江陵的园子名称,流朱阁里住着容大爷一家,只是嘉懋因着年纪大了,搬到了外院。锦绣园给容二爷留着不动,容三爷因着子女多,分了两处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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