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易妈妈哼了一声:“虽然说天恩浩荡,没有连累容家其余,可三少奶奶毕竟是三爷的正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爷去西北受苦,她还能窝府里享福不成再说三爷自小便是捧手心里头养大的,没个去伺候他那可怎么行”
小丫头子听了不住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怜了三少奶奶,嫁进来还没享到福便要跟着去受罪”
贾娴玟走容家的小径上,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今日便要提出和离出府,这容家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小径两旁的石榴树上边已经是榴花似火,她的心里边也热热的烧这一团,王右洐秋闱过后就要来赴京赶考了,她得要此之前搬出去,为他准备好住的地方王右洐父母双亡,无处可去,自然只能和她住到一起,一想到这里,贾娴玟便觉得有些发甜,与他相知的事儿慢慢的浮现了眼前。
她与王右洐是几年前三月三踏春认识的,她爱慕他的才华,他喜欢她的性格,只是两身份相差有些大,贾家虽说只是商贾之家,可却比无父无母的王家又不知好到了哪里。贾娴玟深知父母不会将自己许给王右洐,只能咬牙想了一条计策,花银子请放出流言将自己诋毁得一无是处,这样便不会有旁再来上门求娶了。
“娴玟,为了实付出了太多。”王右洐望着站面前的她,不住的叹气:“本不该这么吃苦的。”
“不怕,为了什么都不怕。”她笑着转身,一串话儿丢了身后:“京城等,的嫁妆就是以后咱们过日子的本钱”
贾娴玟一想到嫁妆两个字,不由得全身微微一颤,碧芳院被查抄的那次,她差点都没保住自己的嫁妆,这可是她与王右洐居家过日子的保证。那日她正内室歇息,忽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军士,一走进来便翻箱倒柜的到处乱翻,见着模样是要将她内室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
当时的她简直是红了眼,横下了一条心,操了那刀子手中立门口:“这都是带来的嫁妆,们只要谁敢搬一样东西,便抹了脖子们逼死了长宁侯府的三少奶奶,看谁能担当得起这个罪过”
领头的那个军士被她这凶吼吼的模样唬住,赶紧吩咐其余住手,笑着安抚她:“三少奶奶,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冒犯之心,还请将嫁妆单子拿出来,们一一的审对,若是三少奶奶的私产,们绝不会乱动。”
就这样,一把刀子救了她的嫁妆,这也是她与他以后生活的保障,现这把刀子又要来起作用了。贾娴玟摸了摸别腰上的刀子,虽然装刀鞘里,可她仿佛还能觉得那锋利的刀刃正贴自己肌肤上,凉凉的,让她忽然觉得有丝寒意。
圆妈妈已经外头给她租下了一个小宅子,就等着今日撕破脸皮搬出去了。方才站门口停了下,易妈妈的话隐隐约约传了几句到了她耳朵里边她得跟着去西北过苦日子凭什么她轻蔑的撇了撇嘴,就凭着自己被强迫送进容府成了亲,就该去服侍那个浪荡子
容家呆了一个月,容三爷的事情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她也到随云苑里去看过容三爷的几个孩子,从长女秋华到最小的孩子嘉徵,个个都乖巧可爱,也不知道容三爷这父亲是怎么当的,竟然能将一堆孩子仍旁边不闻不问。像他落到这个下场,真是咎由自取,没有什么可值得惋惜的,贾娴玟摸了摸腰间那硬邦邦的东西,给自己壮了壮胆,今日是端午,容家的都场,再不说又不知道该挨到什么时候了。
华瑞堂上摆了几张桌子,贾娴玟走进去的时候打量了一眼屋子里边的,不由得吓了一大跳,那位本来该床上躺着的容夫,此时却坐上首,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肉,似乎就是一个骷髅,她的身边站了好几个丫鬟婆子,众皆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大约是怕她从椅子里摔下来。
身子这样了还要出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贾娴玟望了一眼那脸色蜡黄的容夫,心里十分的不能理解。听说容家这位夫着实厉害,媳妇进门十来年还是她拿着府里头的账簿子,病成这模样还要出来,恐怕她是想要小辈面前摆谱。
贾娴玟是最后一个到的,容老爷见她坐了下来,随意问了些碧芳院里的话,贾娴玟不咸不淡的答了几句,这时候热腾腾的饭菜流水般送了上来,大家拿起了玉箸准备用饭,忽然就听容夫吃力的说了一声:“老三还没来要等他”
容老爷脸上一滞,倒是忘记了这码事儿了,他凑近了容夫低声道:“忘了告诉,老三很得皇上器重,上个月放了外任,现儿不府中。”
容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眼睛也睁开了些:“真的,派去哪里了”看了看坐对面的贾娴玟,容夫的脸色阴了阴:“怎么她还这里难道老三身边都没个服侍的”容夫说话相当吃力,说了这几句话出来,已经是呼哧呼哧喘不过气来一般,沈妈妈赶紧拿着帕子替她擦汗擦口水,看得贾娴玟好一阵不舒服。
“怎么还坐这里吃饭怎么不跟着老三去”容夫好不容易又挤出了一句话来,眼珠子浑浊,可依然还是方向准确的望向了贾娴玟,紧跟着牙齿里吐出了几个字:“没心没肺。”
贾娴玟冷冷一笑站了起来,朝容老爷行了一礼:“容老爷,原本打算问那容钟毓要和离书的,可现儿他却不方便给,还请容老爷代他写份和离书给。”
华瑞堂的气氛一时凝重了起来,大家都惊诧的望着贾娴玟,就见她态度从容,嘴角含笑的望着容老爷,仿佛刚才她只不过说了句要出门买些东西般轻松。
“老三媳妇,这是何故”容老爷猝不及防,望着贾娴玟有些说不出话来:“提出和离也该有个理由罢这日子过得好端端的,忽然的一声喊就说要和离,那怎么也让转不过弯来”
“容老爷,瞧着也该是个明理的,自己说说看,这日子叫过得好那宝贝儿子容钟毓都不能事了,那他还用得着娶妻吗们容家不是骗婚再说了,他这种品行恶劣之,再也没办法跟他过下去,只能和离。”贾娴玟觉得最该感谢的便是伯父大,若不是他替她寻了一门这般合意的姻缘,恐怕此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呢。
容夫坐那里听到贾娴玟说容三爷的坏话,心中大怒,抖抖索索的伸出手来指着贾娴玟便骂:“好个贱妇,毓儿哪里不好竟被说成这样”
贾娴玟轻蔑的瞧了容夫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容夫,年纪大了,经不得惊吓,便不将容钟毓现的去向告诉,免得又发了病让全家上下忙做一团便安心旁边听着气闷说话便是,只想要涨和离书便出府,以后和容家不会有半点干系”
“给她,快给这贱妇写份和离书”容夫大怒,脸都涨红了,一阵咳嗽呛住了喉咙口,好半日都没有缓过神来。沈妈妈和旁边的丫鬟们赶紧提她揉胸捶背:“夫,便不用管这么多了,吃过饭便回去歇息罢”
谁知容夫十分执拗,听到贾娴玟说的那几句话,似乎话中有话,伸手拉住了容老爷:“老爷,毓儿究竟去了哪里做外任”
容老爷被容夫的话问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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