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呼吸渐乱,只要没有第一回那般粗暴蛮横,也就躺着随他折腾了。
乌云渐移,遮过圆月,夜色已深。
屋外等得打起了瞌睡的碧玉绿萝终于听到了备水声音。
二人忙去把厨房温着的水抬进了房中,随即又低着头退出了屋外。
裴季简单地擦拭。
而华音趁着他在外间擦身子的时候,快速地从帐后探出修长白皙的手臂捞起地上的衣衫,很快的就穿上外衫。
那边的裴季许是身体畅快了,心头也多了几分愉悦,看到九姨娘的动作,唇角略勾,心情甚好。
华音磨蹭了一下后才下榻,柔柔的道:“大人先坐一会,妾身擦洗后再来收拾床铺。”
裴季“嗯”了一声,衣襟半敞,慵懒地坐到了软塌上,拿起方才未看完的话本继续看。
华音端水到里间的屏风后擦洗了身子,然后把外衫穿上,再去把榻上的床单取下,就着竹席睡便可。
把床单放到了一旁,瞧了眼外间的裴季,思索了几息,闻:“还有两个时辰左右大人就好上朝了,大人可要回寒院?”
裴季把话本放下,起身步入内间:“不回,就在这歇着。”
华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回了榻上,躺到了里边。
她便是一宿不睡,明日待他离去后也是能继续睡的。
可以裴季那样戒备的性子,肯定也是一宿不睡,与她不同,他还要早早上朝。
就看谁能熬得过谁了。
裴季躺在了外侧,二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空隙。
二人床上无话,华音背对外侧闭着眼睛。
哪怕身体再疲惫,但她的精神却是处于极其亢奋警惕的状态。
里侧的人呼吸虽然细长均匀,像是睡着了。
五更天已至,外边传来敲门声,还有裴季侍从的声音:“大人,五更天了。”
裴季只一息便坐了起来,似乎从未入睡。
华音也意思意思地坐起,揉着眼眶道:“妾身给大人更衣。”
裴季并未拒绝,华音也只好起来给他更衣。
更衣后,裴季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华音似恋恋不舍地把人送出屋子。
看着人离开了院子后,连忙回房,关门上床睡觉,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裴季不在,华音不过是半刻就睡了过去。
早间裴季在兰茵院留宿的事情,裴府上下都知道了。
霍府医听到这消息后,便匆匆去寻了童之。
裴季下朝后,再在宫中教小皇帝理政之道,待出宫的时候已是巳时。
回到了府中换了常服,到了书房后,童之端来了茶水。
童之边倒茶水,边道:“今日霍府医来寻了侄儿,说了些关于九姨娘的事情。”
说罢,递给裴季茶水。
裴季接过了茶,暼了他一眼:“霍府医说了什么?”
童之回:“霍府医道九姨娘若是有心疾却有孕的话,到生产的时候,恐会有性命之忧。”
正欲饮茶的裴季动作一顿,又听童之道:“霍府医给了侄儿一副避子的药,侄儿已让人去熬了,可要给九姨娘送去?”
裴季饮了一口茶,放下杯盏,淡然道:“送去吧。”
童之颔首,正欲退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喵”的一声,他脚步顿了一下,循着声音往下望去,只见在小叔脚下有一只巴掌大的橘白小猫儿,小猫儿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巴和污渍。
童之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自家小叔在宫中的时候,最爱的便是带上三两鱼干喂食荒废宫殿中无人饲养的小猫。
哪一只越是不搭理他,小叔便越爱抓弄那只。
裴季低头望了眼脚边上的猫儿,差些给忘了让随从带回来的猫儿。
“路上捡的,被几个孩童折腾得够厉害,弄去府医那处瞧瞧。”
童之蹲下,正欲去拎小猫儿,却见那巴掌大的小猫儿身上的毛全部炸了起来,更是叫得凶狠,又凶又怕地往后退,同时又挥着猫爪子。
裴季见状,弯下腰伸手过去,丝毫不在意那锋利的猫爪子,而那猫爪子也在他掌心中狠狠抓了一下。
掌心出了一条红痕,裴季手放在了它的头上轻抚了几下,那猫逐渐放弃了挣扎,但还是戒备地趴在地下,僵着身体喵喵叫。
好半晌后,叫声才唤了过来,裴季捏着它的后领子给童之。
童之有些怕,但还是把它放到了手臂间拖着,小猫有些挣扎,也被童之温柔的摁着,不让它乱动。
童之看了眼小叔的掌心渗透出了血珠子,道:“一会侄儿顺道在霍府医那处取些药过来给小叔敷上。
裴季“嗯”了声,只简单地用帕子擦去血珠,开始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