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金格的家外有几个锦衣卫守着,远远看到了华音,便有人进屋通传。

不一会,童之从屋中出来,华音也到了竹楼前。

童之诧异地看了眼九姨娘怀中圆胖了不少的小金银后,才朝着九姨娘略一行礼:“夫人,主子在屋中等候许久了。”

华音冷脸“嗯”了一声,走了两步,脚步倏然一顿,皱着眉看向童之。

夫人……?

是她听岔了,还是他说岔了?

童之温和一笑:“夫人,大人此番入南诏,是为了给夫人寻求解蛊的方法,夫人便不要再误会大人了。”

华音闻言,便明白童之在暗示她什么,她略一琢磨了这话里的意思。

裴季入南诏有其他的目的,所以告诫她要配合,莫要露出端倪?

所以裴季此番是想以她为借口去南诏往常?

所以他并不是为了她而特意追来南诏的?他们此番相遇也是偶然?

华音想到这,心中顿时懊恼,若是没进南诏……

不过一瞬,便觉得自己天真了。若是没进南诏,去了其他城镇,遍地北镇抚司的眼线,她估计也逃不了多久。

有了这个认知,华音心下一阵悲观,抬眸望向竹楼正门。

早晚都得与裴季见面,时下也无处可躲了,还犹豫什么?

华音一步一步的踩上竹楼的阶梯,脚下似被灌上了千斤重的铅一般,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走到了门前,抬眸往屋中望去,与那双似噙着笑意却隐藏着无数危险的黑眸对上了目光。

她一瞬紧绷了起来,许是感觉前方已无活路,心下绝望,悲戚,所以眼眶逐渐泛红。

裴季目光落在华音身上,浅浅一晒,缓缓启口道:“夫人,许久不见。”

听到那声夫人,华音心底暗怒:夫人?谁是你夫人!鬼才想做你夫人!

可最终,华音还是敛下悲戚心绪,冷沉着脸,僵着身子进了竹楼中。

第33章被驴踢了(演戏)

竹楼内,气氛略显僵硬。

华音原本站在靠近门口之处,最终裴季一句“夫人可是还在怨我,所以才不肯坐到我身旁来?”让她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竹楼干净,基本都是盘坐在竹垫上,她坐裴季身旁,中间还空了半个位置,但她依旧背脊挺直,全身上下好似都在戒备着,僵硬且紧绷。

而且在裴季朝她伸手之际,她更是绷紧得厉害。

她以为他想触碰她,但最后他只是把她怀中的小金银抱了去。

小金银本就是裴季捡回来的,虽然过了两个月,但这小家伙显然还是记得的。

它也没有多大抗拒,乱蹬了几下腿后,落在裴季大腿上的下一瞬,竟然安分了下来,然后安分地趴在了他的腿上。

裴季眼里带着笑意轻抚着小金银。

男人的眉眼虽带着笑意,可不知为何,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金家的人,目光都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观望,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且也感觉出了一些耐人寻味来。

他们之间,显然不如沈姑娘所言,或是男人所言那般,肯定有所隐瞒,但大家都不敢多加询问。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长指轻抚了抚小金银后,才抬头看向华音,目光似柔和。

温声而问:“我为了不让夫人担心,所以并未告诉夫人被人下了蛊,而此番来南诏是为了解夫人身上的蛊,但何时成了负心人了?”

锦衣卫最擅察言观色,或者谈话间套得有用的信息。与金格一行人到寨子的这一路下来,锦衣卫也探得了七八成的信息。

裴季也约莫知道他这九姨娘与寨子里的人都说些了什么。

他成了负心人,而她也假意不知自己身上有蛊,也引导旁人以为那蛊是他下的。

可显然她没料到他也来了南诏,不然怎么敢把这些罪名都按在他的头上来?

就是那负心人的特征都照着他来说,到底是有多记恨他?

听到负心人三字,华音拿着热茶杯盏的手微微一颤,胆颤心惊间又有一丝窘迫涌上了心头。

虽想破罐子破摔,可这寨子百来人的性命都拿捏在裴季的手上,她不能轻举妄动。

他此番来南诏肯定是密行,他不欲让人知道,若是她不配合,拆穿他的身份,恐怕他心狠手辣得要了整寨子人的性命。

华音现在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想,不敢再有所侥幸。

她先前侥幸逃跑,更是心有侥幸的让他成为所谓的负心人,可结果呢?

报应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她哪里还敢。

不敢再有侥幸的心思,只能配合着他。

不过就是演戏而已,又不是没有演过。

她迅速红了眼,湿了眼眶,低着头埋怨道:“可你没有只言片语就离开了,谁信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