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裴季到了楼下,等了片刻,童之偏架着马车到了客栈外。

裴季抱着昏迷的华音入了马车中,沉声与童之道:“快些。”

入了马车内,裴季低头看向满脸是汗水,脸色苍白的华音,眉头紧皱了起来。

取来马车内小抽屉中的棉帕,擦去她脸上的汗水,但忽然意识到自己伺候人的动作,倏然一顿。

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棉帕,又看了眼华音,心绪忽然复杂了起来。

为何这么着急?

为何要如此体贴?

她与他来说,若只是为了借她抓住要杀他的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要杀他的人也不只是一方势力。

华音忽然急喘了起来,痛楚彻骨似的,蓦然抓紧了裴季搂着她腰间的手。

裴季愣了一瞬,低头望向她的握着自己的手,一眼后才抬眼看向她的苍白的脸:“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若是旁人,对他还没有一点用处之前,他怎可能先谈条件,还如此优待?

温柔乡……好像自己先一脚探了进去。

裴季呼出了一口浊息,缓声开口道:“答应过给你解蛊的事情,定会做到。”

反握了她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汗水。

华音似乎听到了裴季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视野模糊,如梦如实,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望,华音费力的开了口:“要是解不了蛊,我做了鬼也会缠着大人你的。”

裴季脸沉如水,眉头紧皱:“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能说这种浑话,看来也没有多疼。”

“疼……疼死了,像有人拿刀捅我的心口一样。”因为疼,声音颤抖,就是双眼开始有泪水溢出。

裴季见她如此,面色极为不好,便是疼得快要再次昏迷的华音也感觉得出来他心情非常的差。

很差很差。

裴季掀开了帘子,看了眼现在大概所处位置,随而说:“疼便别说话,大概还要一些时间才到王宫。”

虽然心情极差,但语气却稍霁。

华音察觉到自己握住了裴季的手,而裴季的手也握住了自己的手,心头微微一荡。

暗暗松了力道,裴季似乎感觉到了,收回目光望向华音。

“握住。”语气强势,收紧手掌,不容她松开。

华音想了想,还是顺了他的意,再而握着他的手,闭上双眼:“我休、休息一下,疼。”

裴季低低沉沉的“嗯”了一声。

依旧是爱星逻殿的那一间屋子。

遣退众人,只余裴季在房中,由裴季拉开华音的衣裳,只微露血丝网。

在那血丝网中,隐约可见有细小的活物在不安的躁动。

翻阅了几日古籍,同时也在给云侧妃查找解蛊方法的大巫医瞬间脱口而出:“是血毒蛊。”

大巫医知道了是血毒蛊后,也不耽搁,便立马让药童去取来了有所毒性的药粉。

药童匆匆而去,急急而回。

得了药,大巫医迅速地往小炉中加了水,放了药粉,再放入金针用火煮。

水煮沸后,大巫医才取出金针。

拿着金针走到床榻,正要施针的时候,被长臂挡住了动作,顺着长臂望向那神色凛冽的裴季,对上那双冷冷的目光,不禁背脊一凉。

裴季目光暼了眼他手上的金针,冷声问:“可会有危险?”

大巫医已不止第一次施针了,便毫不犹豫地摇头:“下官用性命担保,绝无危险。”

华音看向裴季,心情有些微妙。

那遗失的记忆中,似乎好像很久没有人这般紧张自己了。

裴季迟疑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手,让大巫医下针。

数针落在了心口的位置上,过了半晌,华音的疼痛逐渐减轻,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约莫过去了一刻多,华音已好了很多,神志也清明了许多。

待华音心口的金针取出后,裴季把被衾盖到她的身上,再而看向大巫医,目光凛冽:“血毒蛊,可有解蛊的法子?”

大巫医暗道若是有解蛊的法子,那云侧妃身上的血毒蛊早就解开了,又何须等到今日?

面色有些忐忑的回道:“这血毒蛊之所以百毒不侵,原本就是用上百种毒物的血养出来的,这蛊在宿主的体内最长能休眠一年,而期限一到都得服用那毒血,不然后果如何,大人想必也是知道的。”

“解蛊的法子。”裴季只想知道这一个结果,不想知道后果如何。

大巫医犹豫了一下,回道:“得先得到那毒血,才有机会引出血毒蛊,但血毒蛊一旦宿在人体,就很难取出,便是有毒血,也不能一定引出血毒蛊,除非是下蛊之人,不然很难顺利把蛊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