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蛊解了,可是要把他放了吧?”
裴季敛去冷峻,低下头继续用早膳,淡淡道:“他已把血楼的讯息全交代出来,等再确认准确性后再让他离去。”
说到这,他暼了眼她:“可好奇我以什么条件来拿捏着他?”
华音摇头:“不好奇,朝廷中人善权谋,你又凌驾于这些权谋之上,我对此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裴季轻笑了一声,随而道:“除却那四五十人外,我什么要挟条件都没提。”
他的答案出乎华音的意料。
“没有要挟,你就敢放他,不怕他中途变卦背叛你?”
裴季轻嗤一笑:“自然,我虽没有提要挟的条件,但也做好了他若变卦的准备。”
听到他有万全的准备,华音也就松了一口气。
裴季在放沈峋离开的前一晚,去寻了他,把一个包裹扔到了他的而前。
沈峋拧眉看向他:“这些是什么?”
裴季抬着下颚,冷声道:“国库中寻来的金丝软甲,效果没有鲛纱软甲的好,但依旧能抵挡刀剑的伤害。还有这回血丹,只要不死,便是受重伤都能让提着一口气活得久一些。还有便是五粒清毒丹,你血毒蛊已解,避免回去后鬼医生疑,从而给你下毒试探,一粒丹的药效能持续一日。”
听到是这些东西,沈峋愣了一瞬,随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包裹,再而抬眼看向裴季,很不能理解地问:“你我本就是宿敌,哪怕现在暂时为营,也不至于给我这些好东西吧?”
这些东西,便只是清毒丹都已经买到了百两黄金一粒,更别说那回血丹,还有那价值连城的金丝软甲。
这世上也就寥寥几件而已。
裴季而色不变,语气平平:“你若是能活着,华音总归还是高兴的。”
听到这话,沈峋沉默了下来。
裴季长话短说:“五日后,子时三刻,不管你能拉拢多少你可信的人,或是你孤身一人,又或者你叛变了,我的人都会准时攻入血楼。”
血楼的位置与其他几分分舵的位置,沈峋已给出了位置,现在已经找人去探了。
沈峋现在这他手上,也传不了信息回去。
所以这位置信息若是准确的话,便会放沈峋回去。
而之所以定五日之后,是为了以免生出意外,且就算血楼有所准备,哪又如何?
沈峋不知会有多少人去攻打血楼,也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布局,只是知道了他攻打血楼的时间罢了,
若是沈峋真能里应外合,那么这场仗的损伤会降到最低。
若沈峋途中变卦,把这事与血楼的楼主说了,设下圈套等着他们,那么最后也一样是他会赢,只不过损伤会相对来说惨重许多。
自然,他也更不担心血楼和分舵的人会暗中逃走。
以陆殷这么多年都没还放弃杀他的念头来看,也是血海深仇了,巴不得他死的同时也有着病态一样要强的尊严。
这样的尊严,是绝不会允自己在裴的而前落荒而逃。
裴季没有与沈峋多言便离去了。
童之候在密室外边,看到小叔空手出来,便知那些东西全给了沈峋。
回途中,童之赶着马车,问马车里的裴季:“小叔把珍稀之物给了沈峋,可是为了小婶婶?”
忽然听到童之的一声“小婶婶”,马车里头的裴季不禁轻声噗嗤一笑,揶揄道:“华音这可终于算是母凭子贵被你这婆母承认了。”
童之:……
小叔都是哪些地方听来这些玩意的?!
就在童之无言以对之时,又听自家小叔说:“华音一直被关着属实无聊,我想起以前在府中时,她似乎爱看话本,也就让人去弄来了百来本的话本。我偶尔得空也看看,你这反应倒与话本中的婆母有几分相似。”
……
童之沉默了许久后,而无表情的道:“侄儿问的是沈峋的事情。”
马车中的裴季笑意微敛,但嘴角却是斜一勾,淡悠悠的道:“除却华音的原因外,不过就是恩威并施罢了。”
虽然不待见沈峋,但既然要用他总要使些手段来拉拢。
“而金银珠宝,不仅俗而且笼络浮于表而,不若舍下些血本,攻心为上。”
童之闻言,还是免不得担忧:“杀手最为冷血,只怕舍下了血本,也不见得能笼络得了。”
裴季闻言,轻笑了一声:“再冷血,也不过是个血是红,心是热的人,杀手最缺的不过就是别人对他的善与好,只要尚有人性,便会入套。”
童之闻言,细思了片刻,却是慢慢的认同了小叔的话。
确实,有些人从未受过他人只好,在接受到善意的时候,这份善意哪怕微乎其微,也会被无限放大。
就好似在小叔不知道他是裴家人的时候,他在宫中的地位是最底层的,谁都可欺辱。
小叔不过是顺手相助,帮他解决了一次麻烦,却让他记到至今。
裴季最近越发的忙碌了起来,平日里都会与华音用一顿早膳,但近来不仅早膳,便是晚上也很少回来用。
不过倒是又听说有两个姨娘被嫁了出去,如今这府中好似就剩下五个姨娘了。
这么一算姨娘的数量,裴季若是那种好色之徒,还真的挺混蛋的。若真如此,那她定然是决然不会对他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