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衙役们都拉满了弓弦,瞄准凌啸欲走向他们的身体。箭头寒光闪闪。
凌啸这下子尿都急出来了,情急之下只好叫道:“我是善捕营侍卫,术裕的麾下。只是路过此地。”衙役们一愣,手中弓箭不觉缓了下来。
马蹄声起,衙役们身后有一人驰马而出,武官打扮,两撇硬须,一脸刚毅,他上下打量凌啸一眼,客气地道:“哦原来是善捕营的同僚,我们在缉捕朝廷要犯,那请你出示腰牌。”
凌啸一楞,今天刚得到许官诺言,哪里有腰牌在手,正待软言说明,对面的武官怒声高喝,“小心”
看多了香港警匪片的凌啸,下意识向前倒地一滚,锐物入地的闷声传来。不等凌啸站起,那武官喝道:“放箭放箭”
一时间箭声如雨凌啸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爬起,就地一个野驴十八滚,向街道边滚去。自己离那两个悍匪太近了,此时不是心疼新衣服的时候,完了恐怕有池鱼之殃。
箭雨的威力在两声惨叫声中得到体现,那武官上前检视了一下尸体,即马上来到凌啸面前,关心道:“这位大人,贼子实在凶残,大人没有伤到哪里吧要不要我叫医士来给大人看看”
凌啸生怕他又想起腰牌的事情,连忙叉开话题,“我没事,这位大人不用费心了,今天这元宵节真是邪了门啦,从明珠相爷府上猜谜回来,就碰上这等事情,究竟发生什么是啊这般悍匪是什么人啊”
那武官恭敬地拱手道:“回大人话,下官顺天府北城巡检昌杰峰,大人应该听说过宋公强贼吧。这帮强贼总是盗窃官宦之家,前几天还试图夜闯大爷府,上峰严命破案。今日我们得到线索,查到了他们的巢穴,就随我们段政涛大人抓捕强贼,可是贼人强悍,居然砍伤了段大人,杀死了我们七十多个兄弟,幸好我搬的救兵来得及时,没让他们逃走。可惜十八名贼人没有一个活口,连受伤的都自杀了。”
昌杰峰弄不清楚凌啸的身份,从明相爷府里出来的人还是寻常人吗那善捕营最小的侍卫都是从七品,比自己这九品巡检还大两级呢北京城里官多得数都数不来,反正自己是最小的。
凌啸拿捏着官腔道:“嗯你们的差使办得很不错,本官可以走了吗妈的,你看这一身泥水滚得”神态颇有烦躁,这小小演技,营销经理还是有的。
“大人请便,大人慢走”昌杰峰犯不着得罪一个不相关的官员,再说刚才贼人们也想杀掉这个人,应该不是同伙吧,连忙做出请的姿势。
凌啸轻嗯一声,抬步慢走,其实心里巴不得快离开,毕竟他还不是官员,术裕的承诺也有私自许官之嫌,但是不能叫人看出他的心虚啊。
一个衙差跑到昌杰峰的面前行礼禀报:“大人,巢穴那边还在抄查,这两个贼人身上并无什么东西,只有这个玩意。”
刚慢走出几步的凌啸把眼一望,几乎就要惊呼出口,死死忍住了,直到走得离那些官兵很远了,凌啸才用了疯狂的石头上的经典台词:
“雍正,我顶你个肺”
回家换掉干净衣服,简单应付了豪成的询问和德隆多他们的恭喜,凌啸就躺倒在床上,一夜没睡,很有些乏了。可是他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睡,那衙役手中的短钢棍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烦躁之下,他索性睁开眼睛,盯着房梁想心事。
今年是康熙三十五年春,历史上康熙可是活到了六十一年啊,起码还有二十六年的光景,胤禛现在不过是十九岁左右,难道他这么早就建立了自己的秘密班底
上次的劫镖时间,还有这次的所谓宋公强贼,虽然凌啸不晓得来龙去脉,但是可以肯定这都是“粘杆”要为胤禛办的秘密差使。想到一个十九岁,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青年,居然这么有心机野心,做事又是那么无情绝决,凌啸就不停地心里发毛。
但愿胤禛没有发觉刘含章的事,可是那伙山贼呢他们可是见过自己的,万一又被当天见过自己的人看到,凌啸可就麻烦了。可能有一种好的情况比较安全些,那就是“粘杆”不晓得刘含章被自己干掉了,这样即使是以后被人认出是漏网之鱼,“粘杆”也许会认为,自己当那次是一件平常的劫镖事件,对他们形成不了威胁。
来到这世界后,凌啸的心里没有起点主角们的雄心壮志。不是他沿途没有看到老百姓的疾苦,也不是看在眼里无动于衷,更不是他习惯这处处受到压抑的封建枷锁,也绝不是他凌啸喜欢当别人的奴才,自己是一个力求上进的人。
凌啸自己都很奇怪,以前总裁所夸奖的野心=上进的欲求哪里去了。
苦苦对自己思索了半天,凌啸终于想到了答案。
原来在凌啸的心里,他认为清朝的初期,统治系统最为完善,礼教形态最为发达,历代皇帝最为勤勉,如果没有漫长的内部腐蚀,或者是强力的外部文明的冲击,这样的封建社会系统是最难颠覆的
是啊,太难了即使是在自己的性命时刻处于“粘杆”的威胁之下,凌啸仍然有畏难情绪。他在迷迷糊糊的睡去之前,祈祷了漫天神佛一遍:“快点完事吧,我要周游列国去。”
睡梦中,凌啸梦到了观音菩萨,菩萨宝相庄严,轻抚凌啸的脸庞,恨铁不成钢地道:
“以前你在起点骂人都是这样的诅咒:你人品太差,小心被老天一雷劈到康熙年间命运是因果循环的,骂人骂多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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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不敢发展的演唱事业
午时时分,凌啸醒来了,是豪成在门外鬼叫狼嚎地歌唱声吵醒了他。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阴,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凌啸知道豪成唱的是时下流行的昆曲长生殿,京剧尚要到1840年的四大徽班入京才能流行呢。凌啸不反对豪成唱戏玩儿,可是五音不全就很难为听众了,倘若五音不全的男人还别着尖嗓子唱旦角,那就很要人的命了
披衣开了房门,豪成带进来外面的一股冷风,凌啸转身就往热被窝里钻去。
“嘿嘿年轻人早睡早起是好习惯。古人讲闻鸡起舞,弟弟我今个儿也是闻狼起舞了”
豪成却一副装出来的纨绔样,“怎么说咱们哥俩个好歹也当上官了,现在也该学学官的样子,那图山的哥哥就是补了个侍卫,天天泡在戏院楼子里呢”
凌啸哪里有兴趣听他罗唆,一边起身穿衣洗漱,一边好言相劝:“哥哥,那戏院子你可少去点,好好地安身立命,大伯很希望你能出人头地的。等阿玛的事情落实了,我可能要出趟远门,你可要好好地代我孝敬大伯啊”
豪成帮凌啸担起洗完脸的水盆,笑道:“你想什么美心思谁不晓得,我们楚尔丹家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啊想撂挑子,也可以,等我做到了四品官了再说吧。”豪成怎么会放凌啸离开,抛开兄弟情份舍不得不讲,凌啸来后,他豪成就像霉鬼忽然咸鱼翻了身,结识贵人,差使到手,还当上了大内侍卫,凌啸就是他的命中福星
凌啸很喜欢豪成这个兄弟,也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格尔楞的大哥和侄儿,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他们。不过凌啸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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