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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到寅卯时分还没回来,你这头领是怎么当得”

胤禛喝声刚出的时候,两人就吓得跪了下去,稍微文雅些的戴铎苍白着脸,磕头道:“贝勒爷,粘杆处这次派出了几个血士,应该可以完成任务,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不方便,回得晚些,请主子安心。”

“是啊,爷,天寒地滑的,也许是碰上了顺天府巡夜的了,不就是去搜寻些线索吗,对粘杆处应该是小事一桩。”跪在边上的年羹尧也劝慰道。

胤禛对年羹尧还是颇为宽容,脸色缓了缓,“起来吧。只是恁叫人心烦了。”

两人起身,心头也是惴惴,这次事情实在是太大。刘含章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他可是对四爷府上的机密了如指掌啊,一旦落到有心人手里,可是大大的不妥。虽说刘含章的家人眷属都在四爷的手里,可是谁也不敢说刘含章就铁定的收口如瓶。

“报”

园子门口幽灵般地出现了三个人,就跪在雪地里,全不管冰冷刺骨的泥水浸透了裤膝。戴铎迅速,来到他们面前,低声交谈半响,斥退了他们。

“刘含章的血士杆真的在凌啸的床底下见到死尸了吗”在意料里又在希望之外,胤禛一下子头大了,以至于他问了句不合常理的问题都没有觉察出来。

如芒在背的感觉在三人的心里泛起。

“怎么处理这件事”胤禛压下心头的烦躁,问道。

戴铎还在静思之中,年羹尧一躬身道:“爷,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肯定,凌啸杀死或者囚禁了刘含章。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分两种来推测。一种情况是,大难不死的凌啸碰上了刘含章,刘含章情急之下意欲灭口,结果反被凌啸杀死。那么要是这种偶然情况的话,凌啸就不会想到去讯问刘,那么他也就不可能从刘含章口里获得了我们的秘密。”

胤禛也完全冷静下来,接口道:“嗯。根据你们这些日子对凌啸的调查,刘含章失去联络是在去年十一月,当时的凌啸刚来京城没多久,做官更是在年后了。极有可能是你说的这种情况,你再说说另外一种可能吧。”

“爷,另外一种可能是,凌啸本身是一个有心人。也许那次我们杀死的镖师里有他的亲人,也许本身凌啸就是某人的探子,这些可能都不能排除,因为对于凌啸进京以前的情况,谁也不晓得虽然昨日里我们在分析左家庄火案的时候,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确定,那烧焦的尸体就是刘含章,但是现在我们还不能有十成的把握确定。”

胤禛生性多疑,急切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危在旦夕了吗”

久未说话的戴铎眼光灼灼,也一躬身道:“贝勒爷,奴才思有所得。”

“快讲。”

“喳。凌啸和刘含章的相遇是不是偶然,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据我看来,是凌啸策划的结果偏多。当日下午,刘含章在东城茶馆联络处附近失踪,一个时辰不到,左家庄火起,尸首和刘含章竟是惊人的相似。同时我们暗中询问过凌啸的街坊邻居,当时凌啸有几日未归,归来后好像还卧床休息了一段时间。由此可以想,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就可以确定左家庄的尸体是刘含章无疑。”

胤禛点头一嗯,示意戴铎继续下去。

“从时间上来讲,刘含章的家人都在四爷这里享福,他决不可能短短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所以从这点来说,凌啸知道我们秘密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这回连年羹尧也赞同戴铎的分析,毕竟是丝丝入扣的推断,每一句都立的住脚。看到胤禛眼里对戴铎的赞许,年羹尧的心里很是嫉妒。

戴铎置了一问:“四爷可以想想,凌啸平时对于四爷可有什么不平常的地方吗”

胤禛仰头看着亭子顶部的藻井,回想了一下,“我才见过他两次,都是匆匆路过太和门,加上我不想结交侍卫,怕落人口实,所以没太在意他。”

戴铎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凌啸既然不刑讯刘含章,就可以基本排除他是皇上、太子、或者大阿哥的人。但是从他主动谋划杀死刘含章来看,他和刘之间一定有仇。想来他们的纠缠定是当日我们粘杆劫镖时杀人灭口所致。”

年羹尧见胤禛不住点头,怕给戴铎压下头去,揣摩这胤禛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狠然道:“凌啸居然敢杀我贝勒爷的心腹手下,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好过爷,这事情您交给我,等他从蒙古回来,我就带血士去干掉他”

胤禛一听,站起身一顿臭骂。

“你是猪油蒙了心吧凌啸现在官居四品乾清宫带刀侍卫,擅杀大内品级之人,一旦事情败露,就算皇上容得了我,我也会得罪明珠一党,犯得着吗本来就叫你们不要杀太多人,要晓得我佛慈悲啊。”

年羹尧吓了一跳,马上跪下领训。

“羹尧,你以后不要管粘杆处的差使了,好好在府里读读书,马上我就要派你到军中当差了,好自为之吧。”

丢下年羹尧不理,胤禛对戴铎吩咐道:“既然凌啸不晓得我们的情况,你们粘杆处就不必要主动去招惹他。把柳四娘调出京城,以免节外生枝。还有,今后无论京里京外,粘杆做事要收敛些。上次的宋公行动失败,你们要吸取教训,现在府库还算充足,对大户的行动暂停下来,集中精力收集消息才是要事”

“喳不过,贝勒爷―――”戴铎见满脸倦意的胤禛拔脚要走,连忙喊住。

“什么事”

“呃-禀报贝勒爷,刚才血士们禀报,昨晚在凌啸家里,血士们不慎被他家老人们发现了,制服过程中出手重了些,最后只好放了把火。”戴铎边说边看胤禛的脸色。

“啊你们――”胤禛呆住了。

戴铎当然晓得事情肯定不是血士们回报的这样,他用半边脑子都想得到,一定是血士们看到了刘含章的血士杆,怒愤之下,杀人报复的。但是他身为粘杆处的首领,不能不为属下圆场。

“爷请放心,事情干净利落,就像是夜里火盆不慎走水一般,凌啸回来也是半月之后了,他不可能察觉的。再说了二月份,皇上就已经下旨要御驾亲征,弄不好大阿哥也要带军西进呢,到那时候就更不可能有问题了。”

胤禛暗暗叹口气,“唉,又死人了,我要去佛前念经超度亡灵了。你们起来吧,有什么纰漏,赶快去弥补,必要时丢个人出去,万万不能弄到走露了风声,被皇上晓得,那我就有麻烦了。”

gu903();康熙皇帝现在当然不可能晓得四儿子的担心,他自己还担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