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兵败失宠,也怨不得别人。其实容若心里甚至隐隐很是解脱的高兴。没了这位大阿哥,他纳兰家可以远离党争嫡争,或许结果会更好。
来到如今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明府,凌啸随容若进去拜见了明珠夫人,安慰致谢一番,就随容若来到露华楼。这里昔日高朋满座的繁华也已不见,只有容若的弟弟揆叙和顾贞观在聊些文艺,见到容若回来,大是惊喜交集,顾贞观更是泪如雨下,他可是时时担心着容若的安危啊。
揆叙这人凌啸记得历史上的描述,才华极高,人品极烂他比容若小上很多,还是一位小公子哥。这位明珠的二公子看到大哥的回来,极是高兴,连忙询问营救父亲的计划。等到容若讲了康熙的圣意,众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容若的妻子卢氏也挺着大肚子来拜见夫君,凌啸突然想到这位嫂子在历史上是难产而母子俱亡,吓了一跳,本能地问了句话:“嫂夫人何时临盆啊”一句话问得卢氏满脸飞红。倒是容若哈哈笑道:“皇上皇恩浩荡,本次也有让我回来照顾妻子临盆娩子之意啊,啸弟,就在十几日之间吧”
众人急忙恭喜道贺,容若见妻子有些倦意,连忙让丫环扶她回房。众人哪里还会叨扰他们久别夫妇,连忙告辞。容若也不挽留,送了出来。凌啸觉得很不放心,自己这么敬重的一位大哥,怎么忍心看他亡妻丧子,但是自己又不是什么妇产科医生,即使自己是医生,也没有相应器械,可以帮助容若的妻子。敌不过心存的侥幸,凌啸对容若提出了,明日搬来容若府上住上几日,直到他喜添贵子之后才会走。
容若却满脸严肃地拒绝道:“啸弟的一片心意,愚兄心领了。这么跟你直说了罢,皇上的侦知处观察你,未必是坏事。据为兄侍驾所闻来看,皇上应该是在考核你。你兵回科尔沁,以寡胜多的消息传到西宁,皇上高兴得直呼-果乃格尔楞之后,将门虎子啊-。我阿玛作为一党党魁,明党之谓,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皇上考核你,就是看你是否陷进了这明党中,如果陷进去了又陷了有多深。你我兄弟一场,偶来一趟,皇上定然不怪,但是居留数日,则百口莫辩啊。你既然呼我声大哥,此事我来作主,毋须逗留”u35042绝影伤诀整理
一番话说得凌啸惊异不已,横看成岭侧成峰啊,事情原来可以这样分析康熙竟然晓得欣赏我
第三十八章挥手无可从兹去
既然康熙让自己在大理寺守档案吃灰尘,在冷处理中接受调查,而老四那里又一时之间查不到证据,报仇也需要实力,凌啸索性把这些事情放了下来。
他还有很多银子需要花呢。
上次的两万两银子,除了放在家中的银票被烧了以外,丧事用度之后,凌啸两人还剩下五千两。这次去草原,凌啸又弄到了两万两和一对翠玉马,这个翠玉马凌啸拿到琉璃厂去估算过价格,也不下万两银子的价值。
卖了翠玉马之后,捏着三万多两银票的凌啸盘算了一下,以一百两相当于二万元人民币的比例折算下来,自己相当于拥有六七百万人民币的财富啊。怎么看,凌啸也是个有钱人了,有钱不花简直就是笨蛋了。
第一件事当然就是买宅子,两兄弟总要有个窝啊。前些日子拜托了刘子俊打听一下有无合适的宅子,今天刘子俊就回话了。东直门外有间大宅子要卖,价格还很便宜。从大理寺公干结束回来,凌啸就和刘子俊一起去看宅子。
宅子是一个致仕退休的工部侍郎变卖的。八千两银子的价格,对于占地十来亩、有花园凉亭、里三进外三进的豪宅来说,不用卖主解说,凌啸都觉得便宜啊。二十一世纪那百来万还只能买个三室一厅呢。唯一遗憾的是,宅子太大了,住两个人简直是奢侈啊。凌啸当即砍价,最后双方以七千五百两的价格成交,只待明天双方到顺天府缴税换契就可以交易完成了。
豪成因为还在丁忧守制期间,受到了很多禁忌,所以一应的修缮整理事宜都需要凌啸来干。偏偏清朝官员的作息时间很不人性化,半月时间才能休息一天,还好凌啸在大理寺不过是闲差,有机会他就偷跑出来干私事。
凌啸府里缺少奴仆丫环,就两兄弟住着,很是冷清和不便。虽然八阿哥胤禩说过要给凌啸拨些丫环杂役的,但是凌啸却不敢接受啊,那还不是放些眼线在自己身边监视着,凌啸还没有蠢到抓个虱子往头上放的地步。向同僚们一打听,就兴冲冲地往人市奔来。
广渠门外的安德胡同,是北京城里的人市。这里的人口交易绝对是合法的,还有顺天府派驻的专门官员在现场办公,为买卖双方出具契约和收缴买丁捐。稍微逛了半圈,凌啸就很受震撼。
来自各地的人口贩子、京城的官家教坊、个体自卖的贫苦百姓,把这里弄得热火朝天,各种人口交易形态都在这里集中体现。看来康熙盛世也不是就真的如想象中那么强盛,至少在民生方面就是如此,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卖。
男人和女人是在不同的区域卖的,根据顺天府的规定,人口贩子只许卖男仆,官家教坊只经营卖女仆,而两者的竞争者就是自我卖身的“个体户”了。那些跪在街头巷尾,衣衫褴褛的卖身者,价格上要便宜一小半,能够自己卖自己,也许是他们唯一的人权了。
凌啸先从男仆看起。一般有着门面的都是专业的人口贩子,卖的都是外地人,普通青年男仆的购买价格,只要是体格健康的,五十两银子一个,而年老或年幼的苍头和小厮,价格便宜的只要三十两。不过凌啸绝不会买这些人口贩子的“货”,绝对不会让“中介”赚那肮脏钱,尽管他们有退换货的“三包保证”。既然总是要买人,凌啸更想选择那些挂着“卖身葬母”之类牌子的“散户”,希望能救人于水火,这样一方面可以救他们家中的急,又可以保证买来的人对自己忠心些。
不过当凌啸看了官方教坊所卖的女子以后,决心很快就动摇了。
相比外面跪着的那些面黄肌瘦的贫家女孩,这里的女孩更加赏心悦目。一来,这些教坊卖的要么是些犯罪官宦家中的丫环,要么是宫中辛者库的犯过宫女,本来就见过些世面,又受过大门高户的教养,气质和模样很有优势。再者,教坊善于调教和包装,只要客户进门,那教习嬷嬷一挥手,这些穿着不俗的女孩子们立即琴瑟笙箫阳春白雪地演奏起来,莺莺燕燕的很是撩拨凌啸的心神,凌啸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凌啸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表演。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年轻男人,在缺乏了现代法律系统的约束后,面对可以任意买卖奴婢,主宰他人生死命运的封建社会制度,说句他的心里话,他现在觉得很爽,因为至少他属于人上人的统治阶级。看到这么多的美眉,正尽力地卖弄着歌喉琴艺和舞技,等待自己的挑选,他就有强烈的优越感。只要他一付钱,小指头一勾,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这就摆在眼前,马虎可以实现,比起意淫,不晓得要真切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