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地不仁役刍狗,自此灭绝良臣心
黛宁却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还是注意一些。”
等到凌啸再次进来的时候,黛宁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不解其意,“这是从曹府冰窖中拿来的存冰,你用它敷在面颊上,很快就可以消去淤肿。今日凌啸实在太过激动,对不起。奴才告退。”
黛宁并不缺乏人的照顾和关心,凌啸亲自去为地张罗这东西,地有些诧异了,想不到凌啸除了会发脾气打人之外,竟然还有体贴的一面,看到凌啸就要离去,幽幽问道,“你为何不问我和太子有何仇怨,就不怕我是讹你的”
凌啸已经开了门,转身回头看看地,“既然你敢对储君下手,这事情必定让你不堪回首,既如此,伤心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我既是结盟,就应该同仇同心,或许有一天得偿所愿、也许永远做不到、但是我相你。不是每个人都敢告诉别人,他恨太子、他要整挎太子你既然对交心。我也会还你一个信任。”
“那纺车图样,我已经临摹成了五张,分别卖给了江宁、扬州、松江、苏州和杭州的五家富商,是由苏宁丝嬷嬷去办的,“黛宁拿出了一摞银票。”这些是卖图所得的二十万两银子、交给你吧。”
凌啸无言,接过银票,千辛万苦来到江南,有黛宁却已经把图泄露去了。黛宁现在把卖的钱都交给地了,他还能说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长公主、你办积机厂吧低价或者是祖赁提成的形式,给农户供应、供应商家。则按照正常价格,太子的差事显然已经胎死腹中,告诉你一个免祸的办法,学我一样。给内务府三成的股份。只有这样。皇上才不会过于责怪我们,而且、你可以向皇上提出,设立谁入许可证制度,确保你独家生产积机地权利。至于办不办得到、就看你的了”凌啸一把将银票丢还到地怀里。
黛宁愣住了,气哼哼道。“原来你留有后招、那,那些富商的钱不是白花了,我的一个耳光不是白挨了、”
凌啸怒火又起来了,“狗屁后招你亲自去弄,才叫后招,我去弄就叫找死我有你地皇家长公主身份吗我有求皇上不行就求太后的权利吗我有你的这二十万两银子吗我能要到独家经营的权利吗那些富商明知道上当受骗。又能把你怎么着可是他们就能用后台把我给玩残了”凌啸凑在她跟前,死盯着她,“一个耳光只是告诉你,天底下的男人,你可以不喜欢、可以不搭理,甚至可以去侮辱,但是我除外,”
这次他真的是扬长而去的。但是才离开蘅湘院,凌啸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钵羽地感觉使他很郁闷。
和荃儿回到客院、凌啸见到了康熙的十三皇子胤祥。
见礼的过程,使凌啸品位出他和老十四很大的不同。老十四在京和老八他们一起送别凌啸,骨子里面带着傲气,而眼箭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十三、却豪侠气息里带着桀骜,彬彬有礼却暗显郁郁。胤祥一把扶住凌啸。根本就不让他拜下去。这点就和老八都不同,没有一种矜持和假意宽柔。
“四哥和邬先生、多次在我跟前说道你的事迹,说你是我等年轻辈的楷摸,胤祥常常神往不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胤祥地套话让凌啸好笑。说正题吧。要是你没有差事而来、打死我都不信。
“四哥在安徽赈灾。本来自从彩票筹集基金以来。府库还算活络。不过为保饥民不致闹事。四哥令我来江宁调些银子过去,多做准备啊。”他这一说,凌啸才明白过来,我说呢,他一个皇子,怎么可以擅离京城。原来是奉有差事。
凌啸正要询问,但是胤祥极为干脆利落,毫无施泥带水。就向凌啸提出了一个警告,竟是和黛宁如出一辙,“承四哥和邬先生对你的关怀,有件事你定要注意。江宁于你。不异于龙潭虎穴。事情早已失去控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窃以为。你当即刻回武昌。”说罢。他口称乏累。就要离开。
如此大的是非,一日两次的警告,凌啸怎么能放走眼前的胤祥。但是胤祥却头也不回就走了。到院门口还兀自加了一句。“今日偶感风寒。胡话连篇。胡话连篇啊。”
凌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失去控制”这个词让他万般不解。究竟是谁在控制什么,又会失去控制,导致自己深陷险境他将几日来的事情反过来。翻来覆去地全部想了一个遍,希望找出其中的躁疏。猛然间他想到一种可能性,禁不住魂飞魄散,连呼侥幸,自己险些被人玩了一把。恨意莫名诵上心头。将到深想一层,凌惭渐呆若木鸡。
自己前脚离开武昌,后面就有人以快马知会韩维和甘兢平,石头城历来水路战略要地。江上却毫无巡逻。要说甘兢平地能量大到这种地步,可以役使朝廷兵马如自家小仆。这也未免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吧江南的两江总督、八旗将军、提督衙门、臬司衙门难道是吃干饭的要是这江南教父真的权势如此通天,还折腾我这小小侯爷干什么。直接在康熙南巡的时候将他干掉,岂不是更加完美和可能
联想到甘兢平的地位和不许抓他的康熙密今,甘兢平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这家伙分明就是康熙的一个棋子,一个代朝廷管理江湖势力的红顶教父。一个康熙意图打入知无堂高层地古代无间道,而自己这个知无堂十分槽恨的满洲鞑子,理所当然就是甘兢平的最佳投名状
从他们要生擒自己来看,也许策划的人还没有放弃自己,让凌啸去当死翘翘的投名状,或许还留有什么让反贼对自己“得而复失”地补措施。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要救出自己的意思
谁料到,自己地戒心深重,不按照常理出牌,在江北岸上的向西窜。使得他们地全盘计划付诸东流。导致“失去控制“。如今甘兢平和他背后的一帮人意识到了知无堂捕获凌啸的决心,也许只是怕真的落入知无堂之手,也许只是怕知无堂看出了破绽,不仅折了自己又得不到知无堂对甘兢平的信任,这才拐着弯子把消息透露给凌啸。
魏东亭和傅拉塔应该不知情,实际执掌江南和密事务的应该是曹寅。可是拿自己当身处死她的棋子。他曹寅敢吗
既有想保全凌啸的生擒指今,又有毫不犹豫地出卖,这种矛盾心理。只可能是一个人作出的决定。
天地不仁。役万物为刍狗
天就是天子康熙、而自己就是这条刍狗。这就是冷冰冰的现实
凌啸病了。心病如沉菏。要是自己当时往东。撞入布置好的口袋。是受辱成擒还是身首异处天知道。
自己身边有康熙的奸细,而黛宁这个长公主,究竟只是一个康熙发动这次投名状的偶然契机,还是康熙早就安排的棋子凌啸忍不住想找黛宁问个明白、但是走出院门、他停住了脚步。
康熙抓捕鳖拜之前。也曾经在他很信任地魏东亭府里暗中伏下奸细。来监视魏东亭。自己被他的眼线盯住,也是题中应有之意,闹个清楚明白惹祸上身,还是学魏东亭一样佯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