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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忘记掉仇恨,就不能冷静下来,就不能抓到敌人。”葛尔丹一口从自己的手上猛地撕扯下一小块肉,“不能复仇的仇恨,根本就没有意义”

接到探马的回报,凌啸军的痕迹是往西去了,葛尔丹嘿嘿一笑,“还想故伎重施阿喇卜滩,你速带一万人马赶往乌拉特旗北,和原来在旗东的一万五千骑兵成犄角之势,一同向西压去。吴尔占扎仆、术思在这里各据百里布营,、火斜和本汗亲领两万人寻迹追击,各军要广布探马,侦察范围当在百里以上。这次要给凌啸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不动则以,动则全军覆没”

准格尔五万骑兵才布好了网,凌啸就一头撞了进来。

第一百七十章插翅难飞

凌啸怎么可能不动呢天寒却无法生火取暖,伤兵没法子延医问药,这倒也罢了,一向吃稻米的湖北兵和福建兵,要是光吃马肉,仅仅是拉稀就可以拉死他们。再说了,呆在原地不动,难道等葛尔丹五万大军慢慢合围吗

一天之后,凌啸的军队完成了向北三百里的运动之后,才往东两百余里,就迎头撞上了阿喇卜滩的探马。黄浩所率领的先锋追之不及,唯有快马向后面的凌啸中军禀报。

风寒所侵,让雅茹高烧不已,滚烫的面容犹如是嫣然娇羞。凌啸正用毡毯抱着她在马上行军,接到了黄浩的飞马来报,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战地之间,需争分夺秒地做出决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照竹,金虎,特廷围在凌啸的身边,却一声不吭。

凌啸哑然责怪道,“你们,你们怎么都像是泥塑的菩萨,说个主意啊我又不是科班出身,现在我也是毫无办法,打仗还是要你们多多建议啊”无助的感觉,是人都会有的,他却没有想到这番话招来了李照竹的一番训斥。

“忠毅候不可如此说话。”李照竹须眉一展,猛地把金虎特廷赶到远处后,嗔怒地低声喝道,“弟兄们能够活着到达这里,已经是赚来的利息,能干掉葛尔丹的辎重,我们也对得起皇上和朝廷了。就算你此刻出了昏招。让这八千将士尽皆覆没,也不会有人怪罪于你,小兵如此,老夫亦然”

凌啸大讶,“那你还”

“老夫刚才说地是死说,现在说的是活话倘使你能有幸活下去。记住,你是大将,是这些人的统帅,你永远都不可以说,你没有办法,你不能带着他们胜利在他们的心中,你的旌旗所向,就是他们奋死的目标,你地马鞭所指,就是他们生存下去的方向所以。侯爷,永远都不可以。”

听他说出这样的一番道理来,凌啸低下眼睑就能够明白过来,这是军中独有的领袖模式,当即诚挚地向李照竹一拜。

李照竹却不让凌啸道谢。长叹一声谓然道,“侯爷,不要这样生分,李照竹没有料到候爷会挥师来救,福建兵没有死在狼居胥山下。已经深感侯爷的高义。本来,要是能够活着回到中原,照竹定会涌泉相报。至少也会把军中的一套学问,倾囊相授。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让照竹为你上一课吧”

在凌啸的愕然注视下,李照竹高声把福建骑兵召集起来。

这位须发苍白的福建提督,在军前缓缓取下自己的顶戴,把藏在其中的遗折撕得粉碎,挥杨得白纸片如雨,一如祭奠亡灵地纸钱。

“儿郎们,年纪在二十岁以下的出列。”李照竹的嘶哑声音响起。很快就走出了百多名年轻的士兵,他看看这些还带着稚气的半大孩子,把浑身是伤地万会雄也往里面一推,转身向凌啸跪倒在地,呜咽道,“侯爷,这些是我福建儿郎的种子,望侯爷能够保全他们到最后时刻。”

凌啸的脸猛地抽搐一下,他知道李照竹要干什么了。

“闽山闽江的弟兄们,咱们尽忠的时刻到了敌军就在前方,掩护福建地恩人和种子离开,是我们的光荣使命。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夫不才,众儿郎随我一起,以死一战吧冲向那些侵我国土的强盗,杀杀杀”

老男人地声音不高,可是别有一番看透生死的感染力,低沉却有力的口号声响起,杀

李照竹很是满意,高声向四周笑道,“重伤的湖北兄弟们,何不与照竹并肩作战,能咬死几个准格尔骑兵,也可到阎王殿上傲视群鬼”

丢车保帅,势在必行,轻装上阵,慈不掌兵。这就是李照竹的亲身示范的一课。

凌啸除了能送一百颗土手雷给他之外,别无他法。自己不是新野刘备,李照竹也不是赵云之勇,更没有那种幸运。

“鸣鸟枪,为李军门和福建壮士送行”

嘣──嘣──嘣

悲愤的生离死别,在李照竹率兵远去之后仍然让人恻然。

两千福建兵和那些上千的重伤者,其命运已经注定覆灭,可是,他们换来了凌啸军的一线生机。

依旧是东南西北地选择,这一次,凌啸连想都没有想,“葛尔丹不会不追我,定是衔尾而来,前方的敌军,我虽不知道他是谁,但既然在我的前方出现,定是算准了我要向东。好,老子这次向南,希望这是个能容我军无声无息通过的空隙。”

没有了伤兵的拖累,加上打扫战场缴获的大量战马,凌啸军队的速度大增,没有人能够想到清兵的乌贼战术,更没有人能够想到凌啸的猛然南插。总之,当葛尔丹亲率两万人马和阿喇卜滩会合之时,准格尔的这些统帅和将领们都是满头的雾水。

审讯战俘可战俘很少,不是已经完全不能说话的重伤之兵,就是茫然不知道分手后凌啸军的动向。无可奈何的葛尔丹只得重新回到凌啸和李照竹分兵的地方,再次循着战马的足迹慢慢地跟踪下去。

等到他们发现凌啸竟是往南行进的时候,准格尔君臣欣喜若狂,葛尔丹忍不住老泪纵横,“苍天啊,大地啊,总算开眼了不是报应啊,无论你凌啸怎么跑,也还是要往本汗的钉子上碰吧早就料到你很可能梅开三度,搞什么狗屁回军一击。老子安排了两万大军在狼居胥山等着你送死咧”

预料到凌啸地灭亡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死在自己的眼前是另外一回事,最好是能亲手砍掉他的狗头,再把他挫骨扬灰,方才快意恩仇的大丈夫乐事。想到这点,葛尔丹竟是一刻都不想耽搁。他一声令下,把阿喇卜滩的一万骑兵赶下马,亲自率领两万骑兵三万匹马向狼居胥山急飙猛进。

夜色沉沉的亥时时分,累得人仰马翻地准格尔大汗,终于赶到了狼居胥山,一见到在北边扎营的术思,葛尔丹就狐疑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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