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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满地的跪俯,康熙却生出了颇为孤独的感觉。作为皇帝,天下之主,对生命该是何等的重视,秦始皇唐太宗都求神寻仙吃金丹,妄图长生不老,可见天子们对于生的留念。我玄烨也一样地想要活命,可是如果要我用尊严去换,绝对不行不慎兵败,只会为后人所惋惜悲痛,可委曲求和,则会为后世所奚落唾骂。

作为皇帝,对生的渴望,和对青史名节的追求,让朕每天都在苦苦挣扎,可除了凌啸,谁又能明白朕的这些悲苦心曲

“忠毅侯仍在外间周旋图谋,朕深感欣慰,诸臣工也是忠贞之士,悍不畏死之下,定能坚守下去,飞扬古十二万大军,须臾可至,宁陕甘四十万带甲,勤王途中何惧哉惧何哉”康熙的即兴之言,顿时鼓舞了大家,一时间纷纷升起了生地希望。眼睛都开始由浑浊变得明亮起来。

吴岳却心中一凛,皇上真是能掰啊,尽是哄骗这些京畿皇卫军,我就从宁夏来,怎么不知道所谓的宁陕甘四十万带甲

还有一个人也知道没有什么四十万带甲,他就是四川总兵年羹尧。

老四请旨把他弄到皇帝的亲征军中。虽是调将不调兵,可也有抬举他的意思。无奈,这里的将领们都是有背景的,不是皇上信重之人,岂能得到康熙身边地重要职务谁会把年羹尧个屁大的空杆子总兵放在眼中,所以这些天来他都是以总兵衔带游击一样的兵,那心中的郁闷和烦躁可想而知。

看到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凌啸建功狼居胥,官封从一品建州将军,加上世袭罔替的侯爵爵位,真是少年发达竟冲天。那心中的郁闷和不服,总是难以排遣开,现在又听到康熙对凌啸欣慰,妒火蓬勃中烧。要不是他看出来突围的难度在于炮火,而自己对炮火鞭长莫及的话。他真想现在就主动请缨。

这般见识,他年羹尧有,咱们那个生在制导兵器时代的凌啸,在仗还没打起来就知道了,不过。他地“鞭”比年羹尧长的多,不仅可“及”,还可以狠狠地抽。

凌啸用兄弟感情打动了宁夏兵。让他们给城内送去了大量的水,就是那些装浇炮降温水的大水囊都给送进了城去。“皇上,省着点用吧”凌啸看看远处的城墙,挥挥手,金虎马上带着湖北老兵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们将遵照凌啸地将领,远离战场一点。这一点,凌啸是有私心的,狼居胥的功劳。已经足够他们日后的升迁优恤了,何必要把自己的这点种子全部拼光

留下地是三百个土尔扈特牧民,仅存的一百个何园亲兵,再就是十八个伊金霍梅勇士。凌啸和雅茹,以及左雨胡涛早已经换成土尔扈特的服装,远远一看,就是一群威武精神地蒙古小伙。

作为很可能远嫁蒙古的宗室郡主,雅茹本来在宗学里学过很浅显的蒙语,但是说和听都非常的差,这些天和自己的子民一顿恶补,倒也能做些浅显的交流了。为了心爱的人,雅茹经历和忍受了寻常女子难以承受的苦楚,这一点,就是百战余生的战士们,也对她佩服不已。而现在,她则以巾帼凤胆豪情,来向凌啸证明,自己年纪虽小,但绝对值得凌啸去钟爱一生。

听到罗刹炮火地厉害,雅茹提出了深入虎穴炸弹药的大胆计划,并且要以土尔扈特祖神之母转世之身的身份一同前往。当凌啸忍不住要问她为何如此胆色的时候,雅茹一挺蓓蕾初绽的胸膛,嗤嗤娇笑,“唉,雅茹的命苦了点,现在才后悔不迭,尝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等到突然发觉小女子的胆子可以包天的时候,才知道,我要嫁的那个人绝不是前者。”

“渥巴锡,你们土尔扈特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和我们抢粮草还想不想从我们哈萨克斯坦借道回国了马上给我让五百斤牛肉出来”

哈萨克骑兵首领大骂渥巴锡,这可把在一旁的准格尔大宰桑给难住了。葛尔丹可汗和主力部队都不在,汗国风雨飘摇之际,他实在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是不想劝架,可这些人都是罗刹国号召来帮自己打仗的,却偏偏没有一个人听自己的号令。

渥巴锡是土尔扈特的骑兵首领,更是整个部落的可汗,哈萨克人的挑衅实在让他愤怒,可是想想在哈萨克斯坦西面游牧的十七万族人,渥巴锡无奈地咽一口唾沫忍了。

出得这临时牙帐,渥巴锡恨恨对夜色沉沉的天一声怒吼,天涯游子受人欺凌啊

“父汗父汗快,快去拜见祖神之母神驾。”儿子贾古努德从远处飞驰而来,带来了惊人的消息。下意识地一摸胸前衣襟中的羊皮,渥巴锡不禁有些茫然,祖神之母虽然我们每个土尔扈特子民都信奉这祖神和祖神之母,虽然自懂事起就要在祭师那里求一幅羊皮膜拜祈祷。可那毕竟是祖辈地传说啊。

父子联袂赶往本族骑兵的驻地,才发现这里早已经沸腾了。本族的骑兵纷纷跪倒在地,手持羊皮膜顶而拜,口中念念有词地背诵着自古流传的祖神世系语典,而他们所拜的人,就站在渥巴锡的大帐之前。渥巴锡上前几步。接着篝火地光芒定眼观察,顿时就傻眼了。

十八个袒胸的蒙古卫士八字排开,将自己的子民们隔离开来,这让渥巴锡大吃一惊,他认得这些胸膛上的文身,是成吉思汗高贵的守陵世卫。

而八字的正中间,自己的大祭师正对着一个少女高声祈求。少女美丽而清纯,野性而活力,似笑非笑地看着繁星天穹,无语却庄重。矜持更慈悲,不正是那羊皮中祖神之母还有谁

贾古努德见父亲虔诚地跪下,赶紧也双膝一曲,陪着父亲膝行上前,渴望沐浴神灵的光辉。聆听祖先的谕示。

雅茹却哪里有什么谕示可以颁布,光是凌啸交给她的这所谓母性光辉地表情,就已经让她面部发酸,想起当日自己调侃凌啸的话,不由得面露笑容。这一笑竟让终生颠倒,就连渥巴锡都感觉到,当初给祖神之母画像的人。水平实在太差了。

“可汗和大祭师请进帐吧”雅茹极为和蔼地说道,如同玉盘珍珠般的声音,悦耳到了极点,让先入为主的骑兵们感到仙音袅绕。

渥巴锡怀着对神灵地敬畏和惴惴不安,进到帐中,却猛然发现一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由得一愣。雅茹却收起了一切的神光,恢复了小女孩的神情,一蹦一跳地跑到那人的座椅扶手上随意而坐。看到这一幕,渥巴锡除了瞠目结舌之外,还是瞠目结舌

大祭师却上前对渥巴锡耳语几句,所说地话让渥巴锡大为震惊,指着那人结巴道,“他,他是祖神之父那,那,那还不是祖宗转世”

要不是雅茹的模样实在太像了,渥巴锡可以肯定,自己会暴走一通后,再把这个敢占自己便宜的年轻人暴打一顿地。这么年轻就想来当老子的祖宗,还要当全族人的祖宗

神棍

凌啸却毫无神棍该有的胡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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