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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客人上门了。老四老八老十三老十四四人竟是联袂拜访而来,已经等了他半个时辰了,正由雅茹出面陪着说话。

凌啸快步进到前庭,四位阿哥只有老四和老八端坐不动,胤祥胤禵两人竟是当头一个标准的参礼,“麾下参见将军”

胤禛望着愣住的凌啸笑道,“凌啸,今天我和八阿哥就是来给你送人来的,他们两个奉圣旨到福建军中去历练,你可要帮我们看好这两个好勇斗狠的犟驴哦”胤禩也温文尔雅地一摇扇子,笑道,“皇阿玛可是有言在先,他们两个家伙要是敢在军中仗着身份胡来,你尽可以拿着大板子狠狠地揍,呵呵,全由你调教”

凌啸苦笑着扶起两个少年阿哥,直愣愣问道,“你们两个那里的毛长齐了没有,还是不是童子鸡”

四个阿哥几乎全部昏倒,雅茹惊得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话本身不吓人,吓人的是刚刚走到堂口的康熙皇帝,正一脸愕容地望着凌啸。

第两百二十二章镇闽方略

“作为皇子,你们有责任为皇上尽忠尽孝,作为臣子,你们更有责任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所以,当你们去到福建,本将军不会特别地为你们提供保护,因为我,也绝对会首先为这两者负责,第三才是你们的安全”凌啸冷峻得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所以,你们很可能会遭遇到危险,若是童子鸡呢,今晚就回去找个丫环好好地过把瘾,若是实在没有看得上眼的,就去八大胡同找个清倌名妓吧明天早晨就要起拔了,两位春晓苦短,莫要到时候路上憋不住犯了军法”

话虽不错,但康熙见凌啸公开唆使儿子们去嫖妓,哭笑不得地接口道,“皇子王公官员都不能嫖妓啊”

“上有政策,下”凌啸转过身来,吓得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这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话哗众取宠,而是康熙在背后向阿哥和雅茹摇手,要听自己有个怎么样的张狂理由,“皇上,您怎么来,来了”

康熙并不理他,板着脸嘿嘿冷笑地走到椅子上坐了,“明天早上就出发么”凌啸拿不准康熙是不是气得要死,十分小心地回答道,“回皇阿玛,湖北军甚是思念家乡,奴才以为应该提早出发,绕路经过武昌,让他们能够给家里报个平安。”

雅茹乖巧地帮康熙亲自斟来茶水,听到凌啸明早就要出发。忍不住紫砂壶一抖,连倒洒在外面她都不知道。康熙见了,心中对把凌啸打发出去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懒得追究他地胡言乱语,长叹一声道,“怀柔公主见你要出征。尚且如此担忧,何况是那些已经几月没有见到丈夫儿子父亲的军属人同此心,你这也是秉持了朕的仁,即如此,朕也不催逼的太紧了,在武昌休整三天吧。”

凌啸一甩马蹄袖,“皇上英明,从谏如流,仁宽怀德,爱民如子”

康熙最是受不了凌啸的直笃笃的马匹。一摆手端起满满地茶杯,对胤祥胤禵道,“还不去遵照将令回府早些歇息,没听到明天就要启程了吗”他呡一口茶水问道,“朕本待到你这里来散散心。既然你明日就起拔,朕就当这是陛辞。你说说,福建一省糜烂日甚,你去福建镇守,将以何方略为主”

这个问题正是凌啸长久萦怀的心结。此刻康熙提了出来,却让凌啸好生难以回答。他是绝对不想去屠杀汉人百姓的,可知无堂和日月盟已经箭在弦上。反和不反的生死矛盾全不由凌啸控制。倘若这造反造得真的有希望成功,倒也罢了,可偏偏自己看不出任何能够成功的可能,这就未免难为自己这不想沾上同胞鲜血的将军了。

“皇阿玛,奴才以为该剿抚并用,以抚为主知无堂为何选在这个时节发动乡村策反,其实就是准备了将整个福建的百姓逼迫到朝廷的对立面去。一旦知无堂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策反成功,战事一起,眼看那秋收双抢就要泡汤。又是一年挨饥受冻,无粮百姓只怕会反得更加死心塌地。所以,要想稳住局势,现在就是关键时期,争夺民心地关键时刻,奴才认为当尽一切努力,从毗邻各省紧急调运粮食进入福建,赈济目前正在青黄时节的农民,同时还请圣上颁发圣旨,为福建减免赋税,这样,百姓手中有粮,终不至于冒着杀头的危险随逆贼谋反”

凌啸的话说完,老四和老八竟是齐齐愕然。下午的时候,康熙接到了浙闽总督郭世隆、福州将军赖塔台、福建巡抚宫梦仁、陸路提督吴英、水师提督施世骠地联名奏折,要求紧急调兵主动寻剿贼匪,而凌啸现在却提出了和福建五大员截然相反的意见,若不是因为凌啸确实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善战将军,两人只怕是要怀疑凌啸贪生怕死绥靖纵贼了。

康熙却沉吟不语,心中着实有些犹豫。他听得出凌啸的主意是煌煌王道,这些年虽是没有拨过粮食去,但朝廷也年年都减免福建的赋税,无奈地是福建人实在是太有血性了,好像对此并不领情。打垮南明、攻下台湾,这其中死伤十几万福建军民,加上姚启圣的禁海令,愣是让这一省之民对朝廷深怀血仇,家家藏着先人牌位念念不忘。

他思索半晌,还是决定先以剿灭为主,反正血仇也不欠再加一笔,最多福建通省反了,朕再调集大军像灭南明一样重来一遍。

“福建的五大员却以为,与其任其糜烂下去措手不及,不如主动出击分散清剿,以剿为主,以抚为辅,朕深以为然。凌啸,秉着这一条,好生去做,勿要弱了朕地名声。”

康熙等人走后,凌啸回到堂上发愣,分散清剿,以剿为主这就是说,整个福建的陆路驻军将分区分片地主动出击,自己勤王军和原有驻防八旗加起来才两万八千多人,却是都顶着八旗名义的,要是自己推诿作战,只怕弹劾折子满天飞。

正烦恼间,忽然一双手搭上肩头,轻轻地帮他按揉,凌啸一回头看去,却是雅茹眼睛都哭红了,“啸哥哥,我不知道你明天就走,昨晚上才发脾气把你赶走的,你不会怪我吧”

凌啸哈哈一笑,起身把雅茹猛地横抱起来,“怪,怎么不怪你相公只是怕那个罗刹皇后自杀了,这才逢场作戏一番,唉,想不到竟是河东狮吼。不过看你这么着紧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夫妻如胶似漆去吧”说罢,凌啸竟是就这么抱着穿堂过厅越廊入院,听到下人们的惊讶之声,羞得雅茹把头深深埋在凌啸的怀中。

回到房中,却是欣馨兰芩小依都在,乍然见到凌啸搂着雅茹进来,还在发愣,却看到凌啸并不住脚,对自己两人使个眼色,就在硕大的房中继续旋圈圈。走了五六圈,雅茹才发觉不对,从凌啸怀中抬头一看,却是姐妹们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顿时又羞又急,捏起粉拳在凌啸胸前一顿猛揍,惹得姐姐们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