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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韩高一脚将来人蹬开,眼睛都红了,杀死哥哥韩维的凶手就在不远处,他一面抓起千里望向那边看去,一遍高吼指挥道,“兄弟们,削鳞开始,舵手右半舵,帆手全满帆,顺流而下,两炮手准备填弹”

顺流又满帆,战舰下得很快,千里望中都恨不得能看到一个个人影了,韩高知道,这距离,要不是天色渐黑,只怕连人脸都看的清楚了。

“预备放”震耳的炮声响起,韩高在甲板都震颤的炮击中,紧张地望着不远处的官船,直到两道火柱腾起的时候,他知道不多的机会来临了。即使上游战舰都已经惊动赶来,即使远处陆地上已经腾起了有骑兵赶来的烟尘,但借着官船上的火光,自己在千里望上很快就可以发现仇人,一炮下去,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韩大哥,快啊,还有一炮的机会,哪艘船”炮手见上游的战舰快要对自己下手了,急忙催促道。

韩高也很郁闷,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正要下令胡乱射击,忽觉很熟悉的一人身影在第三艘船上一晃,既兴奋又不敢确定的他焦急地把劲头对准回去,却在镜头中看到一个人的面容,就在眼前一回眸,登时吓得一声惊叫,“夜叉”

第两百四十章变脸

韩高只是微微一打愣的时间,战舰上的炮手就听到了上游的炮声。

炮声不是隆隆作响的,因为很短的时间,就有呼啸而至的炮弹砸在了战舰上,甲板上的炮手还没有来得及听远处究竟发了几炮,就感觉到了身边的起浪轰地撞来,飞起身来的时候,炮手才晓得,上游打来的,不仅仅是实心弹,也有开花弹的。在剧痛中落水的炮手,只有满腔的愤怒,“可怜我连最后一炮都没有打完,你韩高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在千钧一发间发愣”韩高当然已经无法回答他的炮手了,甲板上的炮弹接连殉爆,早就把韩高炸得他妈妈都未必认得,他再也无需去吃惊和发愣了。

但凌啸还是活人,在夜色里的火光下,和黛宁大母一起奔跑着下船的瞬间,猛然有一个鬼头面具出现在他的面前,生死一线间的危机,还是不能妨碍他汗毛竖立的。正惊愣之间,他已经被略显惊慌的亲卫们拥着下了跳板,待脚踏实地之后,不料那鬼面具忽地一下子冒到他眼前,却被江中传来的隆隆炮响给惊得呆住了。凌啸已是醒过神来,认出了这勾人的身材和面具下的栗发,一把扯下那面具,露出了叶卡捷琳娜微微赧颜的笑容。

沙皇皇后的出现,除了让没有见过这个皇后的亲兵们吃惊以外,丝毫都没有引起凌啸的过多注意。因为急骤地马蹄声自上游江岸奔腾而来,竟似乎有几百骑兵之众,敌友不明之下,凌啸锉地一声猛然抽刀在手,吼道,“西禅寺亲兵听令。五百步警戒,无论何人,都不许放过来”

乍然遇袭的场面十分的混乱,长公主随从、护送兵丁和三百西禅寺亲兵在码头上闹闹嘈嘈的,但得到凌啸的这一声令下,胡涛把手一招“跟我来”亲兵们迅速翻身上马,向骑兵来处猛奔而去。凌啸正要率领百多亲卫也押后而追,胡骏猛然叫到,“爷乃福建之首,不要以身涉险。当此绿营不可信任之计,咱们向北绕到城脚旗营吧。”

但迅雷不及掩耳的鸟枪声响起,爆豆一样震响夜空,众皆哗然,但转念一想。既然绿营地战舰可以突然向钦差和长公主官船开炮,为何就没有一支骑兵敢于向西禅寺亲兵开枪呢然而,从耳中传来的枪声听来,就算叛军有心算无心,只怕也难得讨过好去。因为凌啸亲兵的火铳,乃是比京师火器营的专用自生火铳,还要精良的罗刹燧发膛线枪。论火力射程和瞄准,都比绿营火绳鸟铳强得很多。

不过凌啸明白,这趟出来,亲兵们的火药带得不多,能不能在大队中军护标赶来前撑住,着实让人担心不已。看看显然有些惊惧的黛宁和叶卡捷琳娜,凌啸猛地对大母跪了下去,“大母,孩儿不能眼看着敌人打垮儿郎们。望北三里就是旗营,您帮我照顾她们吧”说罢起身,不敢去看大母愕然和担忧的眼神,凌啸一挥手,“弟兄们,快马向西北迂回,杀”

“杀杀杀”

凌啸豁出去了,知无堂爱民也罢,残民也好,无论汉人满人,起码现在是要自己命的人,不消灭他们,难道等他们来杀自己亲卫们也豁出去了,这些西征幸存下来的汉子,日日享受着勇士地尊荣,此刻难道就真的去当临阵而逃的懦夫尽管这懦夫当得很合理也很必要,不过,凌啸的举动每每有动人血脉贲张的激励,让他们感觉得到战士地荣耀。当第三声杀还在喉间颤动的时候,五六十骑已经离弦箭一样飙射而出,直向码头西北奔驰而去,没入夜色下的田野之中。

驰骋在稻田之中的凌啸等人,很快就迂回到了来袭者的左侧翼,却猛不丁就撞上一支两百多人地敌人,双方对对方的迂回都是猝不及防,霎时间两军相接,竟是连火枪都不及发挥作用,就那么硬生生砍杀起来。稻田之中的平坦地势,千军万马中选拔而出地单兵素质,这些优势很快就显示出来,连哥萨克骑兵都难以抵挡的死余老兵,挥刀间就如同切菜瓜一般。双方主将方才呼吸了几下,顷刻间就被接锋处的惨叫声给吓住了。

敌将只要一听犹带着闽南腔调的哀嚎和惨叫,就知道自己的兵在大片地倒下,而凌啸则莫名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老子的亲卫向来,恪守自己许骂不许吼的军规,怎么现在为何不闻骂声殊不知,亲卫们只不过是觉得,这些绿营叛兵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骂。

清兵操演骑兵刀法,并无统一的标准,全凭主将喜好挑选一位超群武师担当总教习,全军皆受其教授,故此,各地绿营兵刀法颇受总教习的门派影响。湖北兵偏于轻灵爆发,概受武当剑法静若处子动如兔地熏陶,也受到少林寺等北方武术大开大阖的影响,更受到战场上生死较量的检验,太多繁芜起手式的,只怕是牺牲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幸存者,全是图谋一招毙命甚或以残换命的狠毒招数。而凌啸的贴身亲卫,则是狠角中的狠角,但凡能开掉敌人的瓢,或者刺透敌人的胸,他们就绝不会去砍你的胳膊刺你的腿,至于那种砍对方马匹致使其倒地的,在亲卫中是会被人耻笑脱裤子放屁的。

而福建兵,自然受南派武术的影响更大,手法多变而灵巧,多了一分细腻,却少了一分直接,赤裸裸要你命的直接,这让他们那么能在暴风骤雨的搏命打法中适应得过来力量和杀气,向来是军人的特征,亲卫们竟然难得地保持了良好的军容,仅仅凭借着力量。就把人数多出自己一倍地叛军打得东倒西垮。

这场面,实在让领兵偷袭的俞长缨大为恼火,幸好老子这次多带了三百人来,不然还不够凌啸的兵塞牙缝的站在土高岗上,黑黢黢的夜色中,刀剑劈出的火星不时一闪。传来地闽音惨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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