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抓住奸猾老鼠,也要保护社稷名器”
众将知他心意,齐齐把眼睛扫向了投降的何间贵,凌啸却把眼睛瞟向了帐外已经声嘶力竭的德川家宣,嘎嘎奸笑起来,“来人,帮本将军准备笔墨纸砚,另外,派快马追回一百个倭寇。唉,看来我要搜肠刮肚地回忆经典黄文了,呵呵,真是难为我这纯洁的人啊”
闽江沿岸的夏道镇外,三十万知无堂讨逆军延绵数十里,顶着骄阳向雄江镇猛赶,乱嘈嘈拥挤不堪,完全分不出起先定好的前锋、中军、左翼、右翼和后卫,已经成了一字长蛇的行军阵势,这让各路将领都很是惭愧,可赶鸭子上阵,不上也得上啊。
张略骑在马上,望着一拨拨快步跑着地讨逆军队伍,算这速度,起码要到明日午时方能到达,心中焦急万分,但军中缺马,他也莫奈何,唯有不断地叫手下传令兵去催促各军加快步伐,可问题马上就显现出来,缺少行军训练的大军一加速,身体差的立马掉队,马上就拉得老长,本来就没有统一的军服,建制都给混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张略第一次发觉自己有心无力,成者王候,说是很轻易的,可做到就很难了,现在还没有败,就怎么看怎么像是寇。
身边的刑堂堂主胡非伟见张略的神色不对,知他烦恼,看看林同、江施、付冬琉和罗布香四位堂主都在带兵赶路,张系五虎将只有他一人在此。许是平日里负责监督有无奸细地工作,他很有一些推理判断的心机,便安慰道,“大元帅,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也不要想太多了。倒是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哦快说,我与你自总角起就是相交密友,尽管说。”
胡非伟拿捏着措辞道,“依属下看,只怕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德川世子他们已经是早就被抓被杀了。勤王军号称是清廷王牌,定是骁勇善战,属下以为,要是连德川世子的幕府兵都战不赢的话。我们这样的军队还很难战胜他们,就算他们人数很少,可大元帅您不要忘了,他们可全部都是骑兵,会等着咱们添香油一样地累死他们弄不好。勤王军要么是跑掉,要么是引来更多地清兵来围剿我们,清兵的情况咱们不明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张略点点头,胡非伟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你知道我们都是别无选择的。”
“有选择。”胡非伟闷声道,“要是费尽了三十万大军依然救不出德川世子。咱们岂不是鸡飞蛋打,扶桑的亲人一样要死,我们的大计会灰飞烟灭,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大元帅不会眼睁睁看着到那一步吧。”
见张略哑然结舌,胡非伟劝道,“其实大元帅起先的计划很好,不过,要水淹那闽清县。不是只有在雄江镇可以淹的,在樟湖镇以南三十里一过,有个甲鱼村也是可以开堤的。咱们何不做好两手准备,现在就派出我们地那五百骑兵,快马加鞭前往侦察,发现德川世子不妥了,马上回来报告,我们在甲鱼村开挖,淹死那勤王军”
张略惊得勒马停步,“那咱们的家眷怎么办”
“救了却没救出来,江户那边也不会过分到全杀掉吧再说,万一到那一步,大元帅今年不过四十有八,多纳大屁股会生娃的妻妾,子嗣应该也不是太大问题。我马齿还长您三岁,我都不担心呢”
有子嗣和能把他养大成人,这其中的差别很大,但张略仰着脸想了半天,都觉得胡非伟说地有理,而且他比胡非伟想得更进一层。
见死不救的话,德川纲吉会怒杀自己的家眷,可尽力了没救出,他幕府也不会做得恁绝吧再说家宣真死了,江户幕府还希望我给他报仇呢,只会更加善待我们的家眷,更加对我们大力资助可万一是不死被俘,那就麻烦了,江户要赎人,肯定会出卖知无堂的。
想到这里,张略嘿嘿一笑,“如此说来,咱们地德川世子死了要比不死还好啊,哈哈,全军到甲鱼村停军驻歇”
胡非伟禁不住叫了一声好,这大堂佬果然心思伶俐。
“老胡,我一向把你当成二当家的,你说好是吧那这挖堤的事情,到时候就交给你来办吧,放心,我会掩护你地。记住,被其他兄弟知道了,我可是不认的”
胡非伟大吃一惊,张略心毒自己早知道,想不到居然毒到这个地步,竟是把自己这忠心耿耿的老兄弟也算计进去,要是日后真的累及大家的家眷,自己还不被兄弟们给剁成十八块日,早知道就不当贼,果然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于是,这一路上,全军之中,最心事重重的人就是胡非伟了,不知不觉就落到了大军的最后。他既寒心张略的拔屌不认人,又不得不费尽心机地想方法,怎么样掩人耳目地挖堤放水。这烦恼,直到夜间亥时,那甲鱼村都看得见了,他都没有想好,全军都已经跑乱了建制,自己的心腹属下早就缺了很多,而在自己军中满眼望去,生面孔多得数不胜数,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啊难道挖完之后,把挖堤地人全部灭口可灭口的人需不需要再灭口更为可怖的是,说不定等到自己刚挖完,就被张略的总堂人马给先灭了口呢
悔恨交加的他,不停地以驱蚊为由头,狠狠抽打自己多口长舌的嘴巴,正专心地打着,忽听那前面的先锋军一声接一声地传来高兴的声音,“德川世子回来了”胡非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见鬼了等到真真切切地听清楚,的确是世子们回来了,胡堂主顿时大松一口气。
他一边向前面猛奔过去,一面感叹道,“操她妈妈的,明明是毫无生理的人。都有命跑出来,看来,还是他们信的天照大神牛啊,比我们的观音强多了”
先期到达甲鱼村地张略,果然开始掩护“二当家”的了,他召集了除胡非伟的其余四人议事,却是东扯西拉,他想给胡非伟暗中行事的机会。忽听说德川家宣活着回来了,张略的第一个想法,竟是怎么把他干掉算了。可听到说他还有火枪骑兵护送回来的,顿时就一阵泄气,很快放弃了那个念头。毕竟,整个日本幕府之中,这位世子是唯一主张支持知无堂的重要人物了。等他以后当上了将军,那支持的力度会更加的大,而且他安然回来,起码自己的家眷就没有了危险。
带着众人迎出村口,张略很快发现。德川世子竟是声音嘶哑得连话也说不出来,骑在马上一副垂头丧气地沮丧模样,死爹丧母一样地提不起精神。张略也很能理解他兵败垂成的难受。忍不住向他的手下看去。
惨惨惨去时三千归时四百,还是人人都挂彩,个个都淌血,好多人衣服千疮百孔血迹斑斑,一看就是火枪给打的,还有人半边身子都是暗红,甚至还被汗水浸湿了枯血,恨不得流下来呢,至于那些光着脚的。很显然是连鞋子都跑掉了,而且众人没见到伊藤久阮和酒井毫桑,心知定是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