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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没有怀疑到自己兄弟们身上去,不过是身在局中。加上被凌啸的勤王军军训搞得筋疲力尽来不及细想。但现在听凌啸这跳出局外地一说,马上就清明过来了。

康熙在南巡之中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那是会把千里之外的京城搞得人心惶惶的;扈从随驾的臣子谁敢捏造这等杀头消息,还用家书的形式传回来在京大臣们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十五阿哥自己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娃,门下都没有几个,还是汉人妃子的儿子,舅家的势力远在苏州,就更加不可能传这等谣言了。监国三辅臣、上书房大臣,各部主官都是力求京师稳定的,把京城闹得稀巴烂,对他们来说就是有亏职守,也不可能。剩下地就至可能是自己九人中的了。

可转念一想之后,人人都免不了心中狂喜,因为凌啸是真地怒了,貌似还要彻查此事,这就说明那十五阿哥云云的,地地确确是谣言,如果是真有其事,凌啸早就躲着去派人抓传言的家伙了。他们还在低头心中深思谁是主使,就见十三十四起身在凌啸面前参下,齐声说道,“禀报将军,不是末将”

胤禛差点笑了出来,当然不会是你们,就凭你们地那些门人,这造谣事需要的不是质量,是数量,是能三两天就发动市井流传并推波助澜的数量,除了你们两个刚独立的以外,其他的都有可能呢

抱着反正我没做的通透心思,见大家都不出来言声,正是自己大放异芒的机会,老四站起身来,“师傅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根子是在我们之中,胤禛猜测着,弟兄们也许是有些担心皇阿玛的圣眷,这才给门下唠叨了几句,不想这些个杀才们就当起了长舌妇,居然越传越玄乎。师傅,防民之口的事情,做了也划不来,不过,此事要是不能迅速平息下来,皇阿玛回来定会发怒。以我看,不如从三方面着手,一、请三辅臣和上书房大臣们出来弹压阵脚,接见各部官员,知会诸王公贝勒,令他们不得以讹传讹,约束自家的家属下人,不参与此事。二,咱们兄弟现在就在师傅面前起誓,不管是不是我们做的,马上回府去召见门下奴才,严令他们停息此事,但凡敢于市井传言者,一律发配黑龙江、喜拔你牙和西疆省三,派出顺天府衙役、步军统领衙门士卒、五城都察院巡捕全城巡弋,集中在茶楼酒肆、戏园妓馆、车船码头等场所,既不因言入人的罪,也不放任不管,每人拿个空白本子,记下传言者的姓名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官家、皇家、平民三重阻源,不几日即可平息谣传。”

四阿哥说罢,向凌啸再次躬身一礼,谦恭地退回座中,端的是干净利落。

听到他的这番处置建议,皇子们大生嫉妒,这的确是既能釜底抽薪,又保全了天家颜面,有理有度有节。凌啸也是听得心中暗赞不已,靠,这老四还真不是盖的,起码自己一时间是想不到那么全的,刚要赞誉嘉奖胤禛几句,却听老十四站起身来,不太服气地问道,“倘使我们兄弟中的那个主使者,回去不约束门下奴才呢”

胤禛放下刚端起的茶杯,咬着细牙笑道,“那就凭着巡捕兵卒们记下的名字,全部一一追查他们的身份隶属关系,最后是谁的门下最多,就是谁没有约束,谁就是幕后指使到时候,皇阿玛,师傅和国法都不会容了他”

凌啸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很好就照胤禛说的办胡骏记档,四阿哥果敢敏捷,谏言有理,皇子贡献榜先加十分”

异样的眼光一起看向胤禛,老四心中苦笑,“完了,今天风头出得太过了,一时没收住,压了师傅的风采”

第三百零九章想不想要啊

“哈哈,二公子,好一个你们谁做的”

九月十三的晚上,二月河畔,月弧高悬,林间秋风浮荡,备感清爽的邬思道已是沐浴干净,在胡涛的搀扶之下,随凌啸在河畔信步,听得凌啸刚才的处理,忍不住喝彩起来,“阿哥们搞的事就让阿哥们去处理挑事的自有出头的压,出头的自有嫉妒的压,最后总是跑不出你的。”

邬思道的赞叹,凌啸却一点都不敢自矜,反而还是警觉倍生。先生说的只是形势有利罢了,今天老四的才能乍现,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事理干才,回味咀嚼,其心思细腻不在自己之下,而果敢利落强于自己,要是他胤禛能再有亲和力,那就很难拢于袖中。

看出了凌啸的郁郁寡欢,邬思道笑道,“四爷的才干确实不错,于大是非上也能把持住,的确会是九王之中最是难防的一个,但二公子你不要忘了,四会受到成年阿哥的倾轧提防,更会受到皇上的提防,你随时都可以有一招置他于死地,不过,这一招不到最后万万不可以用”

最后一招

凌啸和胡氏兄弟齐齐一愣,目视这个专为凌啸处理宦途事务的先生。邬思道将两手食指一交叉,复又右手比出一个六字,赫然就是指十六阿哥郑郡王。

凌啸嗖然止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关键时刻。万一有了丝毫制不住四阿哥的危险,直接就将十六阿哥地事情透露给老四,无论是他自己去害老十四,还是自己栽赃陷害于他,都可以轻易将四阿哥撕成粉末,因为,他会“碰到”康熙的红线

沉沉一点头,凌啸望着天际将圆的月亮。脑海中竟是一片澄净晴空,他感觉到自己赫然跳到高空中去俯瞰大地众生,康熙已经不再是作为至尊高高在上。而是自己眼睛下面的一颗棋子,不错。就是一颗棋子康熙也站在他自己的高空把自己当棋子,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当棋子三准则也好,大航海也罢,只是自己开动将要缓行的中华舰队的一声号角,一旦开动。就将一往无前。但凡是敢于阻挡和遏制这启航的,都将是自己地敌人

“二公子,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答应我,带我在身边”邬思道也望着天上的明月,神情之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希冀。“思道不明白,公子你会能带我看多远,但思道也是一个读书人,对你口中所说地世界满是憧憬。而思道明白的是,面对四爷,面对那个枫晚亭,思道是没有勇气提这种请求地,在我看来,那里是,四爷是囚卒好像这二月河不是。二公子也不是,好不好”

凌啸大吃一惊,转过头来看着邬思道,忽地发觉他的眸子和自己并无区别,一样的纯净,居然渴望起外面的世界,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举臂对天狂吼一声,吓得突鸟齐齐惊飞,

邬思道和胡涛胡骏吓了一跳,答不答应一句话的事情,干吗这样发疯

gu903();“先生,刚才那句话地意思就是,不-自-由,毋-宁-死”凌啸笑着放下手臂,盯着铿锵六字对邬思道这古代士人的冲击,诚挚地说道,“等先生能够,就这六个字写出一篇好文章出来,毋论圆天穹盖下,抑或方地盛载上,凌啸去到那里,背,也会背着先生翻山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