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时的利润计分。”
胤禩和胤禟相视一笑,这可是他们的强项,不等愁眉苦脸的兄弟们回味过来,两人急忙点头称是。不料凌啸笑道:“为防止出现你们借着身份强压行价,这第一次就必须要监督,免得你们以后行成货物价格上的错误印象。但我这边军政繁忙,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人手去监督你们。这下可好,方大人正要奉旨观风。我打算让你们随着钦差方大人一起下去,相信你们也不想,被方大人观风观到你们仗势欺人吧就凭这一条,我就很是放心的,呵呵。”
方苞大吃一惊,自己是来观风回报的,要是带着一群阿哥在身边,岂不是帮皇上带孩子自己可不是凌啸这称爷的身份,在阿哥们面前,钦差的威风都没了,那还观个屁地风
他正要起身气啾啾反对,不料八阿哥和九阿哥大喜过望,再次抢先恭敬地向凌啸一躬身,“是,谨尊师傅之命,正好我们初来乍到,也需要四处看看各地出产,能和方大人一起下去,胜在同路照应,好在有钦差可以监督。”众位阿哥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纷纷点头承命,愣是没有给方苞这个钦差半点的作主机会,就把这件事给敲定了。
官员和阿哥们退出去之后,方苞却是不敢告辞。他现在满肚子的懊恼,真是后悔向皇上要了这观风差事,他当官时间不长,现在才明白,但凡地方封疆督抚,其实都是反感这类观风使的
他苦笑一声,看着笑吟吟的巨牌子钦差凌啸,知道凌啸似乎对自己很有误会,“宰相毒药”的金字招牌在眼前乱晃,晃得他头昏脑胀胆颤心惊,百转千回计较之后,马上做了一个决定:卖掉马齐
方苞轻咳一声,“驸马爷,唉,来福州之前,皇上大招我、马齐、于成龙、魏东亭和释垒五人,商议福建海战和您的建议”他把当日的御前会议之事,用尽是隐讳的措辞,暗示是马齐的暗中诡计,却听得凌啸暗自好笑。不错,是没你什么事情,今日得亏是你来,所以才给个临时奶爸的差事折磨你一下,要是马齐这厮来,我保管要整得他七荤八素,永无翻身的机会
凌啸笑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好,凌啸铭记于心了。呵呵,方兄,故友戴名世在我幕中襄助,方兄想不想故知痛饮一番”
方苞本无所谓的,可一年左右时间,他已经身为亚相,而戴名世却“沦”为幕僚,身份的天壤之别,都是敏感读书人,恭敬了他会觉得自己矫情,冷淡了他会觉得自己薄情,想想都觉得不好相处,一咬牙,以公务亟待为由,谢绝了凌啸的好意。
凌啸目送方苞出去,却听邬思道在身后笑道:“好一个方灵皋,好一招借刀杀人二公子,此人敢于如此倾轧,假以时日,他说不定和你有得一拼啊”
“拼是啊先生,方苞看来是想借我的毒药,毒死挡他路上的马齐。”凌啸转过身来,“先生,你觉得我该怎么应对呢”
邬思道拍拍凌啸的臂膀,笑道,“你刚才借方苞的话整阿哥,又用阿哥整方苞,这一招不错啊,再用一次又何妨给马齐写封感谢信吧,里面藏些讽刺的味道就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够有些奸奸的味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架空
胡骏和沈珂轻轻推着新轮车上的邬思道,随凌啸在禅寺的石道上缓缓而行,一任嗖嗖落叶随风而下,肃杀秋景之中,凌啸长舒一口气。邬思道看着这个年青的驸马爷,忽地有看自家子弟一样的父兄情感,“你一定感觉到很疲惫,一定感觉到做事很难,甚或感觉到自己沦落为了机诈小人,甚或觉得志向和现实之间,差距大得如万丈深渊弱水难浮,是吗”
凌啸嗖地止住脚步,熟视邬思道良久,哑然道:“知我者先生也,然则先生何以得知”
邬思道浅浅一笑,抬手指向荔枝树丛深处的一方小亭,示意往那边去,却让胡骏开始森严戒备,“古人谓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们三位先生正是不惑之年,可也是从弱冠而立,而不惑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此情待追已惘然。回首缅怀和追忆我们曾经的韶华,何尝不是感慨万千不过,不惑年当戒惰戒悔,故此不去想罢了。而近来,思道观二公子,不像寻常年轻人一样,或畏惧于世故,或目空一切,但处事间却渐显不老成之态,颇使犹豫两端,思道就知道了,二公子疲惫了,迷失了,故有此问。”
这邬先生确是人中精灵,可凌啸感觉温馨之余,就只有苦笑了,难道告诉邬思道,自己实际上已经二十七了,在挣命告一段落之后,正站在人生价值的十字路口微作徘徊
小亭里面却有人在,顾贞观和戴名世两人笑着站起身来,贞观一指亭桌上的小菜卤碟和封坛美酒,“驸马爷,我们四人上次共饮,不是在武昌何园。此一别业已经年,今日这南国秋色别有景趣,正是抒怀时节,呵呵,摆酒佛寺甚不敬,不邀菩萨更无情,来,今日我们袒胸一会。”
回顾邬思道,一边搀扶他入座,凌啸一边坐下笑道。“你们这些先生最是讲究通情达理的,现在,不放我这半月未见高堂妻妾的去后园,看来是顾都是自己迷失了,想要我表态吧”
顾贞观一愣,见凌啸抢先为自己三人斟上龙岩沉缸,愕然道:“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自己也迷失了,正等着三位先生指点迷津呢。”凌啸笑道举杯,三人共饮一巡。
顾贞观咂一下踌,也不去夹菜下酒,突兀兀问道,“贞观今日看到你颁发的六条军令。当是就倒抽一口冷气。如果这是特行独立,那驸马爷你已经独立到擅改军制的地位了。驸马爷,贞观看得出你有求变之心,革新之志,但我想问问驸马爷,如果朝中群起而攻之,驸马爷何以应对”
此话问出,邬思道和戴名世皆是眼中光彩夺目,熠熠忽闪地望着凌啸,显是在等着他的回答。凌啸拈一筷子卤牛肉,慢条斯理地嚼咽下去,笑道,“只要说服皇上了,不就行了吗前面的彩票纺纱香胰子,哪个不是这么做的,必要的时候,用皇上来压制反对者的声音,用反对者来反衬皇上的英明,以利益分化、以威权打击,这些都是可行之计啊。如果还不行,没办法,唯有消灭他们的生命”
不等凌啸话音落地,戴名世紧紧追问,“如若连皇上也反对呢”邬思道脱口接道,“如若是皇上到了你变革一半的时候再反对,你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