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雪地里冷静了大半个时辰的凌啸,已经摆脱了对邬思道的怀疑,见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佯怒责道,“先生,你还好意思笑我,咋不是十四呢啊弄了一个老四出来,还好这遗诏给了我一些权力,不然地话,我还有天年保证。他不敢动我,可你呢,说不定今晚就会被一道新君圣旨给杀了”
邬思道一指暮色初现的天际,面对凌啸的责怪冷静得有如雪松下的雕塑,笑道。“皇上驾崩,今晚的除夕注定无喜气,但二公子可曾想过,天,不还是那片天吗等你真正回想一下皇上的遗诏。只怕你会惊呼一声老天爷呢”
凌啸刚刚给邬思道递去一个手炉,闻言一愣,再次看看邬思道。凝神想了想康熙的三道遗诏,也发现了很多的蹊跷处,但他今日在乾清宫里面心神耗费太甚,总是难以把这诡异的遗诏想出个解释来,心头总是难以摒弃对康熙欺骗他的愤懑,怒道,“是啊,老天爷啊,我一直以为自己深得信任。哪里晓得是被当成了全职保姆,帮他老人家奶孩子呢”
邬思道紧握暖烘烘地手炉,闷声道,“二公子,可还记得你问我如果猜错,会是什么原因吗当时我就说了,除非皇上当时不是在为社稷安危着想呢这不,详细分析三道遗诏,马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了”
“嗯”
邬思道望着临溪亭上的歇山亭尖,止住上前摸摸那皑皑白雪的冲动,笑道,“第一道给你天年,这是兑现对你的承诺,仅从这一点上来看,皇上就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否则你衔。恨之下,对社稷何其不利”
凌啸地火气全集中在那点兵点将的抓阄遗诏上,亢声道,“那点兵点将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已经听皇上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一个都瞧不上,现在突然弄出这一封来,不是之前在骗我是什么”
沉默,沉默,邬思道面对凌啸的愤怒沉默了良久。凌啸讶然半晌,忽地意识到邬思道在提醒自己控制情绪,是啊,康熙就算骗他也没什么,自己骗康熙的也不在少数啊。
见凌啸缓下神色,警惕地四顾一番,邬思道才缓声道,“二公子,这第二道遗诏,需要和第三道遗诏结合起来细品,你方才能品出味道来啊在思道看来,这拖泥带水的第三道,根本就不是遗诏,一个父皇给即将继位地皇子下绊子使阴手,甚至还质疑他的人品,天底下找得出这样的父皇”
凌啸悚然而惊,地确,天底下找不出这样的老皇帝的,那不是打击新君的威信吗
邬思道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亭栏杆上的雪花,笑道,“第三道遗诏,怪就怪在,皇上给出了一个人选,可却给了这新皇帝以莫大的质疑和制约,尤其是当中提到了你的权利和皇子贡献榜,你不觉得奇怪册立新君的遗诏,还提你这已经使命嘎然而止的太子太师干什么还提那默定人选时才用得上地贡献榜干什么哼,这,是和第二道遗诏中的点兵点将一脉相承,结合起来看,简直就像是在宣传皇子贡献榜作用的招牌幌子你也有七成把握觉得皇上没死,今天这诏书就很能说明问题。”
凌啸忽然想起了以前招商中所用的一些道具,吹上天的广告专题片、莫须有的几大箱感谢信、挂满办公室的锦旗、朋友账户拨来拨去的银行到账单这些可都是忽悠的必备道具啊
他一屁股坐在满是飘雪的亭凳之上,心中竟然翻起了惊涛骇浪,“难道,难道皇上真的是在诈死,考验我和重臣们的忠诚,借机宣传他重视皇子贡献榜,以便皇子们日后老老实实去打榜然后他老人家会在某一时刻回来,宣布这是”
邬思道暗赞凌啸心思伶俐,但却摇摇头道。“诚如你所说,皇上这次是诈死实在令人难以说通,他要冒多大地风险名声受损不说,何以再取信于臣民和皇子们所以,我琢磨着,皇上定会找到不得已的理由。让天下人都相信一个道理,他是真的遇到了危难。但不管如何,真相会在新皇帝登基前就水落石出,而我们此刻却不用劳神去猜皇上想干什么,他去了哪里这些问题你要明白,皇上如果真的下了什么决意,就定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猜出全部,或者轻易找到他的行踪,不然,皇上这样的国手布局。他手上拽着地不封顶的封爵权力,岂不是浪得虚名所以,二公子,为了避免更大的风险,天若有情天亦老的心思。暂时提都不要提,还是在皇上定下的框框内攫取更大的主动和权力才是正途”
凌啸听出了邬思道警告提醒的弦外之音,冷汗一下子浸湿后心,邬思道看得很对,皇帝身处中央机枢。一道封自己心腹某某为王公的圣旨,很可能就瓦解所谓的勤王军体系呢凭自己那些没有用革命思想武装起来的体系,造反地难度很大。想明白此节。凌啸喃喃道,“既然皇上很可能是搞演习,为什么是老四为什么不是老十四”
邬思道捏了一个雪球,苦笑一声,“我又不是皇上的心腹,哪能什么都知道。说实话啊,二公子,我其实对皇上为何一定要这么干的理由都不能完全理解呢。试探忠心和树立皇子榜威信罢了,犯得着用他驾崩的名义”
“哎呀”凌啸一屁股蹦了起来。惊叫一声。康熙犯不着驾崩的这句话,一语惊醒了凌啸这梦中人,“哦我明白了,皇上、皇上他不仅仅是为了刚才那些原因才这么干地,他、他是在检验整个秘密建储制度的可行性他不得不死一遍看看呢”
咔雪花飞溅,邬思道惊得一把捏碎了雪球。
康熙之死,他邬思道日思夜想,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除了检阅整个秘密建储制度是否完善这个理由外,试探臣子们的忠心、查看儿子们的反应和宣传皇子贡献榜重要性等等一系列理由,都不能成为康熙不得不死一遍的理由地确,康熙是皇帝,面对整个帝国的未来,他不能不在一个新制度推行前做个检验呢。
邬思道和凌啸骇然地对视一眼,忽地老脸变色,惨叫一声,“糟了,二公子,我想我已经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在遗诏上写四阿哥这是思道做的孽啊”
凌啸心头全是半月来疑惑顿解地欢欣,尤其是他发现康熙没有欺骗自己的那种心灵快乐,但猛然被邬思道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大惑不解,怎么成了邬先生做的孽了
“二公子,皇上既然是诈死,他还要回来吧”邬思道设了一问。
“是啊。”凌啸认为这理所当然。
“可他凭什么回来凭什么把他自己立的新皇帝赶下台来”邬思道两手一摊。
凌啸傻了,他不是古人,制度未必清白,但这儿子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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