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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雍正大爽,要不是怕凌啸拼个鱼死网破,他真的很想下一道圣旨,将姑姑黛宁宣进京城,当着她的面折腾废太子二哥,让他有机会告诉她,其实自己真地很中意姑姑,也一直想为她做任何事但他明白自己和凌啸的各有利弊,自己胜在中央机枢帝位,却输在金字盟誓的被动,这道圣旨,起码现在两三年之内,发出去会坏大事的

当然,也还有唯一让雍正不爽的一件事,改元雍正元年,必须等到明年元旦才行,今年剩下地日子里,不管他满意不满意,都是康熙三十七年

雍正大爽自己人生巅峰,在封赏简拔一些亲信的时刻,凌啸却在大殿上细心观察,看这场人世悲喜剧的林林总总,他不仅需要窥视每一个人地心思反映,而且,他还要把握这个千古难得的机会,学会洞悉人心和揣摩世情,毕竟,这是一个增加自己素养的好机会。

臣子们都很谨慎地谄媚,或因以前押宝错误而惴惴不安,或因幸运眷顾而欣喜若狂。而王爷宗室们却一律欢欣鼓舞,别有一番事不关己的洒脱,至于是真是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凌啸盯着有些木然的太皇太后,心中却已经原谅了这个关键时刻闪腰子的女人,当然,凌啸原谅她的错误和不坚定,也仅仅是因为她是个无助的女人。但凌啸已经能肯定一点,她就算在宫廷内大呼谁谁谁看她洗澡,只怕也未必能用来杀人了。

他的目光闪过“放风”出来参加大典地先皇阿哥们。

废太子郁郁畏惧甚是窝囊,五、七、十一则期盼地望着前些日拉拢他们的新皇帝,希望再续前缘。八阿哥眼光盯着地上默然不语,九阿哥仰望美轮美奂的藻井闭唇发呆,心里面的滋味究竟如何,谁也只能臆测一下。

十三阿哥镇定而君子坦荡荡,十四阿哥却与众不同,正热望地盯着凌啸自己,看得凌啸都感觉到不好意思。

微微有些汗颜,凌啸快速瞟过还在懵懂的老十五,心中苦笑了一声。只有一个的皇帝宝座这玩意,要想做到没人失落,恐怕只有对皇帝实行一胎结扎制度才行

“忠王爷,皇上在叫您呢”庄亲王轻轻提醒凌啸的时候,已经收回目光的凌啸猛然间又把眼睛投向先皇阿哥们之中。

一看之下,悚然变色,又在王爷们一班中巡视一眼,顿时就脑袋一炸。

十六阿哥郑郡王的人呢

第三百五十七章朕在三界

没有人告诉凌啸,十六阿哥哪里去了,他也不敢问,免得被有心人闻出味来。

太和殿大典完毕,凌啸很快就在天街上见到了容若、狼嘾和陶和气三人,他们三被雍正一道圣旨,美其名曰忠肝义胆才当大任宜于军前效力,竟是赶到勤王军中任职来了。

凌啸苦笑一声,雍正这一招真是妙啊,也算是反其道而行之,瞅准了自己庙有定制,与其把他们这忠于康熙的老臣丢到其他军中,四处苦苦防范,还不如塞到军制永远两万的勤王军中扎堆儿防范

但他们三人的到来,凌啸也的确感到高兴,因为容若告诉他,武丹、刘铁成他们几个扈从大侍卫更惨,被雍正以护驾不力的罪名,给革职流放乌苏雅里台充军去了。

四人感叹一番,相携回到通州军中,凌啸将狼嘾和陶和气丢给了黄浩之后,带着容若向帅帐而来,老远就听到沈珂在和席击争执什么,旁边的亲卫们甚至连刀都抽了出来,紧紧逼迫上去。

凌啸大吃一惊,席击这厮是见不得光的人,咋就跑到帅帐之外了呢容若整日里在内廷担任要职,如何不认得奉先殿卫令席击,即使明知道席击的差使很神圣,地位也高于他们这些侍卫,但面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还是忍不住惊道,“这不是席大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住手怎么回事”见到陡然起了冲突。凌啸哪有时间去回答容若,反正他今天带容若来这里,就是想让他见玄烨地,这等机密事情,凌啸也想和这位大哥商量呢。

沈珂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见噗通一声。席击和四个守灵侍卫猛然跪倒在地上,嚎啕着膝行上前,抱着凌啸的腿哭诉起来,凌啸听了半晌,才明白了他们的苦楚。

今日早上,邬先生派了勤王军的斥候改装潜入城中,本是为打探消息而去的,这五人央求了他们探视一下亲属,谁知道一探之下,竟是带回了亲属全都不见的消息。问了邻居,才晓得午时时分就有御林军抓走了这些妇孺。奉先殿守灵侍卫家属对外保密,但对皇家却不是难事,雍正要抓走他们,易如反掌。而守灵侍卫都是何种人都是康熙救地灭门惨祸里劫后余生之人。子嗣稀少地苦苦传承着祖宗香火,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如何不心急如焚冲动之下就要去想办法营救,沈珂同情归同情,却自然是不准的。凌啸早上离去时候的严命,他也是要誓死遵守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凌啸,不敢去思量什么天理人情。他承受不了消息泄漏的后果,当即寒着脸斥道,“想想那几个被你们灭口了的太医,不要逼我也那样对待你们”五人一起愣住,那种绝望的神情让凌啸不由得心软,竟是下了平生第一个荒唐的军令,“沈珂,把他们关起来命、命令亲兵今晚出发,到保定去买五十个年轻女子回来。送与五位大人承继子嗣香火”

此令一出,席击等人不自觉就放开了凌啸的袍角,他们明白了,这已经是凌啸能为他们做得到地最大极限,换了其他期望独占救驾功劳的争宠之人,五刀就了事了至于他们这四十上下的年纪还有没有功能本事,至于被抓走的亲人子女的安危,也确实只能向天祈祷。

“呜呜谢王爷”

席击地谢声之中,凌啸已是拉了容若摆手而入。烛火通明的帅帐中,只有邬思道陪着卧榻昏迷的玄烨,不过,马上就又多了一个昏迷的人。容若怔怔地望着玄烨那熟悉的面孔,惊骇间咚地一声摔到地上,已经不知是惊是喜地昏倒过去。

凌啸知他等会就会幽幽醒来,也不慌乱地把容若抱上炕榻,和玄烨并肩放卧,苦笑一声对邬思道讲了今日京城之中地所见所闻,凄苦处猛然咳嗽一通,最后苦恼地叹道,“能晕是福啊,先生,我今日就很想自己晕死过去雍正爷继位了,我亲口宣布的哥哥只怕恨我入骨,而等到大母回来,我就有得凄惨了。唉”

“你的确会很凄惨皇上醒过。”邬思道甚是同情地望着凌啸地苦脸,接口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