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康熙凡事都讲究个“光明正大”,几个时辰前,连瞒着凌啸藏了暗招都觉得不好意思,他这样的脸皮当皇帝。也的确是当得异数
“啸儿啊,朕可不是像明英宗那样的厚脸皮”
一声啸儿出口,凌啸大为震骇
谁也不知道,康熙对凌啸,究竟经过了怎么样的一段心路里程。但现在,康熙对他却是完全的信任否则,像皇帝名声这样的内心独白。像顺治出家这样的皇家丑闻,像大内密道这样的惊天秘密,他会允许凌啸去猜测,但绝对不会自己喧诸于口
凌啸顿时心头一热,脱口而出道,“皇阿玛,您觉得那封信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儿臣去先探一探好了”
康熙没有惊讶,也没有感动,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又顺其自然。他地表情让凌啸大为放心。这才符合康熙所叫唤的那声啸儿,否则,康熙一惊讶一感动,凌啸就要断定他是临时利用自己了
“朕不了解那个畜牲,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信,他会藏在哪里,朕不知道,但朕知道一点,他要想明发天下,那封信,就不会不经过上书房,不可能绕得过三个上书房大臣你如果能成功潜入,联络上三个上书房大臣,也是一样的。老四可以不给太后面子,嘿嘿,张廷玉他们却不敢罔顾太后召见”
凌啸这才明白过来,康熙其实心中早有蛇打七寸的定计,而自己则早已经形成了思维惯性雍正是皇帝不错,可再牛逼的皇帝,他也不可能做到说明发天下,马上就能人尽皆知,一样需要手底下地人帮他定稿印刷发行。康熙曾经干过皇帝,对这一职业的弱点,那当然是了如指掌。
“皇阿玛,儿臣需要信物,不然怎么取信于人”
“朕早已准备的有,啸儿,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康熙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掏出来一叠信件,凌啸拿眼睛一扫,就暗赞康熙心思缜密,体元主人的小印虽然去了盛京,但康熙的手谕笔迹犹在,八个皇子地亲笔确认信也有,容不得张廷玉等人不信。
凌啸将信件收好,康熙已经歪倒在炕上,拽了凌啸的手忽地眼潮弥漫,“欣馨之子,朕早说要给他取名的,罢了,就叫忠康吧,爱新觉罗。忠康朕如有复辟地那一日,嘿嘿,冤家宜解不宜结,朕把他过继给胤禛,将来也封他一个雍贝勒哼,和朕斗”
凌啸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呆立当场。
老康把外孙当亲孙,这是在奖赏自己,还是在报复雍正
好了,这下乱了,这下报应不爽了
人家雍正夺了你的皇位,你就夺了他无辜儿子的袭爵之位老子间接累死了你的老爹,你就直接把老子的儿子给过继出去
二月初一的凌晨,岳钟麒起得很早,今日午时,他将正式就大将军职位。这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岳钟麒却没有太多的欢喜。要问他有什么感慨,这位岳飞的嫡系后裔只有一件事想不通,那就是为什么大清朝地皇帝这么喜欢让人平步青云
两代皇帝像是玩竞赛似的,一年之内,康熙把凌啸从个六品屁屁提拔到正三品,而雍正绝对不输于他老子,从登基开始一个月不到,自己已经从三品参将,飙升到正一品大将军,比凌啸快上不知道多少倍
更让岳钟麒受宠若惊的是,雍正了却了他们家的一桩大心事。对封大将军,岳钟麒倒还能处之泰然,可昨日册封妹妹为“岳妃”的圣旨一到,岳钟麒就不得不对雍正肃然起敬自己年过二十的小妹妹,与其说是待字闺中,不如说是男人勿近,长得肥猪一样、自己看了都想吐的人,雍正皇帝竟然舍身相娶,终结了她那白送别人都不敢要的贞洁。
历史上曾经把反清志士绑送给雍正的岳钟麒,和历史一样,决定对雍正死忠到底但他的大将军帽子还没有正式戴上,勤王军就来给他找晦气了,“禀报大将军,驻扎东直门的白参将派人来报,勤王军猛攻左家庄营盘,请求支援”
“知会朝阳门城门领全力戒备,丰台大营全军出击增援”对这场新老幸臣的对决,岳钟麒期待了几天,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将军嘛,不要去过多理会政治,单纯点更好,视马革裹尸为最高荣誉
可惜凌啸并非单纯的将军,他的勤王军从头到尾都被打上了政治的烙印,哪里肯和岳钟麒这样的名将做什么阵地决战。左家庄易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岳钟麒的军队又给夺了回去,而凌啸,带着十八名精挑细选的亲卫钻进了密道。
这是一个枯井底部的人高横道,上面的厮杀战声未歇,锈蚀的铁锁栏板就被胡涛、沈珂搞定。凌啸可不是莽撞之辈,他是做好了一些准备的。手雷、手铳、水龙、炸药、绳索、锹镐、绷带、食物、水囊一应俱全,一条土狗在前探路,幽幽萤石在手照明,就这样,凌啸等人走进黑漆漆霉呼呼的密道。
但没有走到半里路,地道里面就开始出现了积水,结了冰的积水,让亲卫们一个个摔了个四仰八叉凌啸大吃一惊,要不是看到土狗还在活蹦乱跳,他简直就想马上回头,这年头冷得坚冰弥野,要是冻得封了地道的通风口,自己这十九人就要陷在里头了
“再走一里,差不多就可以到东直门城墙底下,康熙六年曾经翻修过东城城墙,这地道究竟通不通,应该到哪里就可见分晓如果坍塌,咱们就回头在地道口,等候两天后的勤王军回归接应”
但地下不知路程,众人走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塌陷地段和闷气的窒息感觉。凌啸看着地道顶上的三角青石撑架,和不时出现微光漫进的上斜风道,除了叹一声古代良工牛逼以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爷,这里被堵死了,好像是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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