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赞叹父亲的妙计良久,却忽地疑惑起来,“阿玛,为何你说我今天无需赴宴”
佟国维见儿子先前的眼睛中奇光闪闪。知道他已经领悟,实在忍不住喉头的甜意,一口黑血猛然喷出,狂笑道。“阿玛最后地这招,最高人死如灯灭,一不让儿子背上把柄的包袱,二来亲自给儿子让路哈哈,明珠你赢了,你过宰相瘾二十年,我才三年啊。。。。可怜老夫却比你才晚死七天。。。。我已上了遗折,你要善待你的兄弟们,呜喔。。。。”
两兄弟万万没有想到,佟国维竟是这样的一个办法。顿时明白过来那酒中有毒,连声地叫人来抢救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佟国维两腿一蹬就此去了。。。。。而随着三年宰相的自杀,隆科多知道,如果康熙不夺情,自己起码会有二十七个月的丁忧期。。。至少,两年都不会有人逼迫自己表态的了
,
接到隆科多家有白事的消息。九阿哥怎么想,豪成是不知道的,但萦怀楼中的他和硕岱、舒恕三人是大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会邀请隆科多。其实他们也是不得已。硕岱和舒恕,在豪成的几番游说下,终于理解到,皇上和朝廷需要用战事来转移注意力,也愿意献这个忠,但要是伪造战报被泄露出去,那代价可就真是会家破人亡的而偏偏上书房有权插手全国军事地,除了他俩之外还有隆科多,不把他拉上船来。很难瞒过隆科多。谁会被几句游说而冒险啊
为确保成功,豪成甚至都把那封佟国维写给八爷的信都揣在了身上,可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并不知道,九爷也宴请的巧合,让他们莫名其妙地赢了-隆科多这一丁忧,草原上地清军是飞扬古旧部,京畿附近驻扎的也是勤王军和西北兵,这就好伪造得多了
于是,在朝廷连陨两名满人老宰相、落马一名汉人亚相的时候,给佟国维的礼部益号还没有颁下,吏部的丁忧决定已经送达到了隆科多地手中,接着没有过上五天,正月十三日,尽管很多人都有了心理准备,并曾献计献策预防武装叛乱,但惊天的叛乱消息,终于还是从草原传来:鄂尔多斯三旗公然抗拒官军检查,武装反叛了
元宵节大朝上,康熙的勃然暴火,硕岱、舒恕和豪成地慷慨呈辞,张廷玉、陈廷敬的镇压谏议,李绂的表示赞成,立刻就让百官们看出了苗头。。。。蒙古有部落叛乱,这是撑了天的国之大事,谁要不帮着想办法组织粮草军械、调集兵丁民夫,谁就是不识大体这种氛围下,谁还敢公然纠缠于还没有影子的科举之事
康熙大爽地退了朝,向慈宁宫去的时候,居然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昆曲长生殿。又能至少压制百官起码三个月,且成功避开改土归流反叛与士林反弹同时爆发,更让自己到现在都无需对科举改革一事表态,邬思道的计策好啊。
“瞧把你高兴的。”太后显然早就得到了康熙的通气,也不太惊诧,笑道,“皇上,你可是给哀家说过了地,假叛乱而已,可别真的对没叛的蒙古王爷们下手啊这样吧,你不是要给哀家做五十二寿诞吗把他们招来好了,哀家一一细劝他们,和气致祥啊。唉,那邬思道居然教唆一个皇帝耍阴谋诡计。。。。。”
康熙的心情实在不错,一面点头答应母后,一面却笑道,“母后,朕也曾问过邬思道怕不怕死,居然教唆朕耍弄群臣、忽悠全国。呵呵,母后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天子驭四海的手段,但只有有效和无效之分,却不该有阴险和高尚之别还举出您最喜欢的孙女婿凌啸的话,搞得朕到现在,想起来肚子就疼”
太后一听他说起凌啸,兴致来了,“哦啸儿说什么”
“他说,皇上忽悠臣下,那就叫激励,而臣下胆敢忽悠皇上,那就是欺君朝廷忽悠黔首,叫政策,黔首若敢忽悠朝廷呢,那就叫犯罪”康熙一摊手,感慨道,“母后你听,朕细思过后,还真觉的是这样,只不过啸儿也警告过邬思道,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在坊间说的,呵呵,道尽天人感应的真髓啊不是朕吓得邬思道不轻,他焉敢拿来告诉朕,该忽悠的时候,决不能老实”
太后正骇然于康熙为何如此不在乎凌啸的妄言,就只听康熙忽地情绪一哀,掏出粉钻玫瑰凝视良久,喃喃道,“母后,大食海上传来消息,啸儿。。。。啸儿他不见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凌啸之来到这个世界
凌啸不见了
皇太后被康熙的喃喃之语吓了一跳,而且还真的以近六旬高龄给跳了起来,动作之轻盈,弹跳力之强,让康熙这已经四十六岁的男人看了,也觉得佩服。
花盆底一落地,沉闷的踏地声还没有落,太后的女高音便已经响起,“什么叫不见了皇、皇上,这怎么可能,他身边扈从如云,骑兵和水师几千之众,还护不住他一个大活人,这帮没用的杀才,是做什么吃的完了,小丝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怎么样伤心啊。。。。啊呀,快去查,皇上,快点派人去查啊。。。。呜呜。。。。你还愣着,要不要哀家亲自下懿旨”
康熙被她推搡肩膀推得脑子都晕沉沉的,差点一失手把粉钻玫瑰摔到地上去了。见母后如此激动得眼中含泪,还捂住胸口有心悸征兆,他忽地闪起一丝罪恶感。心知自己发扬邬思道的“忽悠”建议,似乎发扬得太缺德了,太后要是急得凤体违和,抑或真的搞出什么懿旨就不美了,一念及此,康熙本待出口的“万里之遥海上难料”等话就碍难出口了,赧颜道,“母、母后,皇儿是和您开玩笑的,您千万别急”
“。。。。”皇太后的哭声嘎然而止,一甩沾满眼泪的丝帕,惊讶半晌,“皇上你说什么,玩笑”
康熙孝母甚诚,一翻身在地上拜倒请罪,满脸都是惭愧之色,“母后。皇儿错了。。。。朕琢磨。。。啊。。。邬思道说,现在好不容易让百官的心思落到改土归流上去,就该要让他们的心安定下来,朝廷上下安安心心精诚团结于改土归流一事。偏偏这改土归流一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啸儿回国也不知猴年马月。。。。。所以,邬思道干脆建议皇儿,散布些使节团的假消息,让百官们对科举改革之事地担心更加减少,全力以赴完成。。。。。母后,皇儿真的是不想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