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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被他真挚的悲急之容所感动,猛然流涕痛声高呼,“儿臣钦差全权使臣凌啸,喜怡亲王胤祥,信亲王胤禵,不辱使命,万里往返,扬威异域,布化王道,归国面圣,叩见儿臣们日思夜想、泣血在心之皇阿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祥两个毒弟子心领神会,见姐夫没有拉下自己两人独享光彩,一面拼命膝行过来,一面随着凌啸痛声高喊。一时间,整个正阳门前的上千群臣、勋贵、宗亲,包括上万御林军和远处围观百姓,在被一场视觉盛宴震骇之后,也统统感受到了他们三人的出使艰难和忠孝之心,几万人对着康熙三跪九叩,山呼之声响彻北京中轴之地。

皇威所照赫赫如此,铁忠之毒亲王、拼命十三郎十四郎尽皆回国,由不得康熙不心生勃然豪气,龙颜之爽的满足感,胜过他多少次床帷高潮

但凌啸却在心中苦笑不已,甚是鄙视康熙。。。。他不是没有想过康熙会起身相迎,“百步跪滑叩拜”,也地确是凌啸早就计划好的煽情行为,为此,凌啸不仅练习过怎样用脚尖使出“凝血壮”之神力,甚至在十里亭外还把王袍下摆都故意沾满了露水。。。。。可是,康熙突然的“正阳门泪奔”,让凌啸本准备在金銮殿平滑金砖上表演的“百步跪滑叩拜”,活生生变成了正阳门前石板路上的“风火轮跪叩”。。。。。摩擦系数竟是大出他之所料

威风帅气的黄金甲报销了不说,膝盖磨得破了皮、烫起了泡也不谈,大腿根的重要部位都险些有“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危险。。。。看来,特技演员还真不是人干的

第五百零三章洗皮

正阳门前的这一场君臣相见,既对康熙和凌啸如春雨润心田,也给现场亲眼目睹者以万千感慨。纵使鸡皮疙瘩最敏感的人,也不曾觉得翁婿表演得很“肉麻”,因为在他们眼中看来,“匹配”

是的,是匹配。如果说康熙皇帝的玫瑰泪雨而奔,是越了规格的礼崩乐坏,那么,超亲王凌啸的风火轮式百步相叩,就很能弥补这一切的规格超越了,相辅相成间,却不约而同地将君臣相知相重推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至少,即使是张廷玉这样精明如鬼魅的人,都并没有在当时发觉到什么。但张廷玉毕竟是一个心眼玲珑的宰相,在就坡儿打滚地宣布延迟朝会、赐宴等一系列的朝廷仪式之后,他望着康熙、凌啸、十三和十四阿哥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忽地一个念头闪现上来-康熙和凌啸他们俩,不会是有意“作秀”的吧

如果真是那样,君臣这出秀,能够宣示“挑拨谣言”破产的作用暂且不谈,光是翁婿两人能有这样急切间的默契,本身就够骇人听闻的了。。。。。难道李商隐所说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竟然。。。竟然能在两个男人身上发生

那是不可能的张廷玉是位标准的清朝士人,虽不是皮肤滥淫之人,却也决不是容若和顾贞观那样感情丰富的人,浪漫连心之类的,与他绝缘。连男女情侣间是否存在“心有灵犀”他都常表怀疑,就更别提男人之间了所以。猛然摇晃了七八下脑袋,张廷玉方才把不可思议的荒唐想法从心头驱走,苦笑一声,对凌啸在那一刹那间做出的经典跪叩决定。佩服得五体投地,深知自己没有凌啸地那种急智。正感佩之时,却听靠上前来的八阿哥问道,“衡臣,咱们是不是也进宫去,听听超王和十三弟十四弟的奏报,也开开眼界”

看一眼八阿哥苍白的面孔,张廷玉心知肚明,面对凌啸三人地闪亮登场,最惊恐的人。就是他老八了,谁让他对邬思道的建议“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呢张廷玉绝不同情他的自作自受,更不愿意给他当这个垫脚石。寻思片刻便道,“臣还需要去上书房安排通知延迟之事,这个。。。八爷还是自己递牌子试一试吧。”

胤祀干吞一口唾沫,心知康熙和凌啸三人定有绝密事情要谈,要他单独递牌子。自取其辱不说,还给人一种心虚的印象,实在是划不来的。没有胆子的他。只好对一样愣怔在门下的九阿哥使了个眼色,结伴往自己府中急速赶去,惴惴不安得在官轿中一言不发。

九阿哥胤禟却不似老八那样惊恐,皱眉思量半晌,忽地长叹一声道,“唉,八哥,看来咱们这次只有一个办法了,要么认了匿名信上的罪。要么就硬挺到底。”

听九弟提到了匿名信,胤祀心中莫名一痛,两行清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除夕前地那一日自己和邬思道分手之后,早就下定了听邬思道金玉良言的决心,可回到府中还没有喘口气,就被管家送来的一封信给惊呆了。信上别无他说,仅仅是抄录了几份串联之信,那是废太子之后百官举荐新太子期间,老八亲笔写给一些官员地,涉及到封官许愿和痛打“落水狗”胤礽的,虽然是词锋隐讳得恨不得翻阅史书才能明白,可老八他怕啊,怕康熙也能看得明白,更怕康熙盛怒之下立刻就把自己给毁了。谁不知道这皇阿玛其实嫉妒自己得紧屁股不干净的老八,被人拽住了把柄,用来逼迫他当士林的首领,在立刻被康熙雷霆处置而毁和做“鹿死谁手犹未为知”的士林首领之间,他出乎康熙和邬思道意料地选择了后者。。。。。这实在是脚趾头疼却外人不得而知地苦楚,郁闷得老八都不知道该给谁倾诉去

摇摇头,胤祀苦笑一声,“九弟,认下曾想陷害废太子的罪,你觉得我还有翻身的机会你别忘记了,二哥当我们地太子曾经当了二十年,于我们既是君、又是兄,这君臣兄弟之间的事情,能像万恶淫为首那样,论行不论心吗”

胤禟也自百般为难,恐声道,“。。可是,八哥,表面上看来你是士林的首领,但实际上呢谁泄的密报之密,谁传的挑拨谣言,谁投的匿名信,你是一无所知啊局势全不在我们的掌控当中不说,凌啸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些奸人在暗处针对于他,前有泄密案,后又树欲静而风不止,传凌啸的谣言加以挑拨。。。。凌啸可不像皇阿玛那样总想着维持稳定,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那些不想收手的奸人,给连累死地啊”

“所以我才要拼命地查,给皇阿玛一个交待嘛”

老八被弟弟的话说得满肚子都是烦躁,一脚踹向了轿门帘,软软的呢制轿帘,却一下子让他踢了个空,仿佛是预示着他来查案,注定白费力。

凌啸却没有白费力,有付出就必定有回报。

他的两条腿被磨烧得受伤不小,虽尽是些皮外伤,也抹上了太医赶紧送上的宫中秘藏蛇油膏,可依然是灼痛难忍。这些代价所换来的,是迅速消除了一年不见的生疏,勾起了康熙记忆的全面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