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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由疯狂的野心变性为可控的上进心罢了。现在看了康熙亲自策划的决储事件和凌啸如此赤裸裸的提醒,胤祥很是应该高兴的。但他却高兴不起来,而是嘴巴一咧哭了出来,扑向疾风猎猎的船舷边,哀哀垂泪悲伤。

这没有答凌啸茬的举动,颇有不礼貌的嫌疑,不过,凌啸就看重的,就是胤祥这种真性情,至少,这种举动,把胤祥对父亲如此安排的“残忍”的不满,变相地表达了出来

凌啸一张五指止住了特廷等人上前,笑着拍了拍胤祥的肩膀,忽地俯下身去,在老十三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落泪了,听姐夫给你分析一下。第一,席击和一些守灵侍卫定然就混迹在这艘船上,刚才的事情他们都密切注视着,不然的话,皇上怎么会给特廷那么大的临机处置皇子的权力,不怕特廷瞒骗欺君”

胤祥没想到姐夫竟然会说这个,心神忧伤之下反应不那么快,只好茫然回头瞪着凌啸,等他说下去。

“第二,特廷要这些亲兵随他一起北归,必定告诉了他们这次任务的目的之一就是护送两个皇阿哥,你们就是护身符。否则大家会跟他走嘿嘿,既然如此,正常情况下,若是十六阿哥落水了有性命之虞。最靠近舰首船舷的亲兵,第一反应就是自发跃入水中捞救胤禄,而且无需特廷吩咐。。。但他们没有。”

胤祥还是有些不懂,正要出声,却被凌啸按住了嘴巴,“第三,一个皇帝安排臣子办事,一般情况下只会指明大致框略,但你注意到没有,刚才地密旨中是明确指出。扔老十六下海的地点是舰首。为什么不是舰尾呢,又为什么不是安全之后的其他什么地方或方式,比如毒酒。比如荒郊呢”

眉峰猛然一跳,胤祥满脸都是惊喜之色,但嘴巴被凌啸赶紧捂住了,他只得用眼色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这么说,我十六弟很可能没死我皇阿玛不是残忍冷酷之君

凌啸却是可以说话地。而且说得很无耻,“呵呵,恐怕只有一点可以解释。水底下有蛙人,接到胤禄之后直接就潜到船尾偷偷上船了,此刻若下令搜船,马上就能搜出老十六。。。。。你信不信,要不咱们打赌,你若输了,咱家你那八个外甥和外甥女,将来,你把他们全部封为有尊无权的亲王公主敢不敢赌”

瞧这竹杠敲的。

惊喜的胤祥。先是下意识点头,却又飞快地摇头。。。。。他倒不是舍不得给亲外甥们这种荣耀富贵,而是因为,思维也算敏捷的他忽地想起一个问题-若姐夫断定得是对的话,那么,康熙废了这么大的劲要掩饰十六弟的形迹,其中必有目的的,搜船要是破坏了这种掩藏,对十六是好还是不好当即,他挣开了凌啸捂嘴地手,也低声道,“姐夫,我看看弟弟去好不好”

当然是不好的

凌啸很快就猜出康熙这么做的目地,“看什么看,你敢看,皇上废不废你咱不知道,我首先凭借太师身份打你一顿你真当皇阿玛虎毒食子啊你们都是他的心爱之儿,这一次不管你们两谁胜出,他都会确保落败者的安全而对一个皇子来说,最安全的未来,莫过于离开最是无情的帝王之家,告别王孙归来无去处地危险生涯,找个山野之家,隐姓埋名,去过普通老百姓的平凡日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胤祥,你要好好体谅皇阿玛,自己在心底发个毒誓,永远不要去找小可爱,永远不要向这些办事的臣子打听”

胤祥懂了凌啸地意思,从而最终懂了康熙的苦心,暗自在心底发了毒誓,方才开颜喜悦,虽有遗憾,却是真的为弟弟高兴。当然,前提是还必须验证一下凌啸的猜测,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所以,胤祥和凌啸交头接耳了片刻,这老十三一跃而起,在甲板上对特廷等人冷笑道,“你说你只想归隐,绝不出卖闽粤军民情报,本王不信,来呀,打旗语,请超王旗舰派亲卫过来。。。。。本王,要搜船”

特廷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而他身边几个面生点的亲兵,更是色变如土,甚至都有人下意识地摸刀柄去了。

至此,胤祥总算确信了姐夫的判断,全身竟是一松,心中暗祝暗福那小可爱。

凌啸却摆摆手,来做给台阶下的红脸,一摆手呵呵笑道,“勤王军不是黑社会,特廷你想北归就北归”

特廷等人放下心来,跪满一地谢凌啸恩的时候,却只听凌啸哈哈笑道,“你是骁勇大将,走我觉得可惜,但本王已经决定,调兵,调我勤王军所有国外海陆诸军,全部回来,保卫闽粤,保卫超越,试问江南,何人可敌”

这句话说出,连胤祥在内地人全被惊呆了。。。。你凌啸不是说不调回勤王海军的么大部队这一回来,万一属下那些大将啜窜着黑吃黑起来,就屁股端了大清的皇位。。。。那勤王军就恐怕是窃国夺统的黑社会,最大的黑社会了。

第六百零六章意志流

自然界的威力,令人望而生畏。

总算得到了凌啸亲签放行手令的北归船队,运气不太好。海上有大风,自照海吹来,不利于东北而行,船队行进缓慢,眼见着过了霞浦就浙江在望,却终于在外海遇到了不期的台风。风之猛,浪之高,令船体本不小的福船,犹如万顷巨湖中的鸡蛋壳,一任排排骇浪颠上又抛下,唬得特廷和一帮亲兵在晕眩里面色如土。不管是在浪谷里看耸崖一样陡峭的浪壁,还是在浪峰上看总也望不到边的浪丘,他们所看到的都是绝望。

尤其是特廷,在甲板上望天喃语,“天谴,这是天谴,是来惩罚我背弃王爷的天谴啊。”

有这种敬天畏命的想法之后,特廷和众亲兵几乎放弃了所有人事努力,只是机械地操桅掌舵,一切全听天由命。但席击却决不肯,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