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注视向那高峰之巅,丹风子看了天启一眼,笑道:“道兄该当有所察觉,那山颠便是此番我二人所去之处”
说到此处,丹风子脚下一动,便借助青鼎化作一团青光,向那山巅飞去,天启神行法门运起,几步之间,也便到了山脚之下,接而再一步踏出,落脚之时,就已到了那处山巅之上。
一经上得山巅,看得那山巅之上的景象,天启面上便是一变,不禁脱口问道:“怎会如此莫非这便是道兄二人的本体不成”
只见那山巅之上云气涌荡,罡风滚滚,罡风云气内里竟然竖了一尊巨大石雕,雕像呈猛虎型,身躯高达百丈,头摆向东方,双目似开似阖,在巨虎之背上还生有一双巨大的翅膀,山峰周遭九方气凝青鼎汇聚而来的元气源源不断地涌入那石雕猛虎的额头之上,那猛虎石雕的额头有一处硕大的王型,内里流动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暗芒。
丹风子此时也已到得山巅,他听闻天启之言,却不回答,直勾勾得看着前方那巨大石雕,头颅之上的青鼎转动,散发出道道暗芒。
过得半晌,只见得那猛虎石雕额头的暗芒王型一闪,暗芒涌动,便是一点发亮的乌光自猛虎额头射出,向丹风子射来,丹风子也不躲闪,任由那点乌光穿过青鼎护持,射入到额头之内,刹那间,丹风子额头也显出了一个淡淡的王字型,内里流光涌动。
丹风子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天启,那森然发绿的目光让天启周身发寒,心头警戒,知道定然是那本尊连了丹风子命窍。
果然,丹风子那猛虎本尊借由丹风子之体言道,“吾乃西荒白虎,道友之事,吾已通过分身尽都知晓,只可惜吾当年为仇家重伤,命元破碎,虽仰仗吾师神通保全得性命,却是往昔记忆不全,难以想起道友那洪荒巨人法相神通的来历,不过道友以火灵法门召出的那人首蛇身巨相却是吾门兽道的旁系长辈,想来道友与吾门当有渊源才是”他讲到此处,双目绿光抖动,自言自语道:“那洪荒巨人法相熟悉非常,定然该当知晓才是,怎得却是想不起来”
丹风子喃喃得半晌,面上神情变幻,忽而狰狞,忽而迷茫,忽然额头上那王字型乌光大肆流转,周遭凭空掀起了一股黑风,将那天罡狂风也带得扭曲开来。
“东山厮鸟,你竟敢乘人之危伤吾师尊,夺吾宝鼎”那黑风之内,猛然传出一声虎啸之音,激荡起一波波的元气波涛,天启站与山巅左右,一时不防,竟然被那啸音掀起的元气震荡开去,且只见得虎啸之音越盛,内里元气汹涌,端得古怪,波波元气冲击而来。
天启见得这般声势,哪会以身相抗当下脚下一动,人已到了里许之外,遥遥看着那被一团黑风笼罩的峰巅,却依旧察觉得到周遭的元气鼓荡如潮。
只见得黑风旋飞,周遭云气撕扯,罡风乱窜,内里虎啸连连,蕴着元气波荡,让远观的天启眉头一皱,头皮微微发麻。
过得半晌,那黑风忽然一卷,便没了没了踪迹,只留得云气游荡四窜。
青光一道破空而至,随即青光一抖,却是丹风子自峰巅回返。
此时丹风子额头之上已经没了那诡异的王字型暗芒,双目也恢复了先前幽深,只是面上带着几分苍白。
丹风子遥遥看着那山巅之上的猛虎石雕,摇头叹息道:“可惜,本尊当初受创过重,依旧记不全封印之前的过往种种,否则此番当能给道友一个答复才是”
他看得一眼天启,接而缓缓开口道:“我等修士自修行元道,素来也不愿参与世俗争斗,道兄可知当初项籍为何会引兵聚众,争霸天下”
天启自然无从知晓,丹风子也不等候天启回答,却是接而道:“项籍当初杀劫天下,固然是因为他以杀求道,然而最重要的却是要借天下大乱之机,采炼命元,好凝练命元,修补这受创本尊,只可惜,后来却遭逢太清玄都一脉横加阻挡,难以成事,反倒落了一个被封两千载的下场”
说到此处,丹风子面色狰狞:“是以这本尊之体到如今依旧是命元不全,每日里只能保持片刻清醒,不敢离开这处师尊以鼎器开辟的元气所在,还需日日将自己封印于那石雕之内,以防疯癫之后做出甚祸事来,引来仙道之人”
“原来道友本尊是被迫自封与此”天启眉头一皱,却是忍不住问道:“那为何项籍道友屡番受难,令师却也不曾出手若有那等前辈出手相救,想来项籍道友当也不至被封吧”
“吾等师尊因着数千载前为仇家暗算受了重创,早便回了西域群山,返寻取物事疗伤,尚在仙门道界封神一战之前许久,自然无法顾及我等,否则怎容玄都那老匹夫猖狂”丹风子目光神情变得几变,终究坦言道:“也不瞒道友,本尊西荒白虎也非此域之人,却是自西域群山内的同穴之山而来”
“西域群山”天启听得眉头一皱,当下也未细询丹风子门中长辈之事,思索得片刻,却是张口问道:“此处西域群山可是在那西极瀚海狂沙之外”
“哈哈,道兄大谬”丹风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接而道:“那西域群山属天外元界一州,与此处相隔怕不是有万亿里之遥,道友所言的那西极瀚海狂沙不过是此域间内的一处小小流沙罢了,怎能与西域群山相提并论莫说是那瀚海狂沙,便是我等所处此间星体虽千万里,却也仅是大荒西极一隅,不过茫茫元界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因着天启与师门兽道的干系,丹风子此番也不加隐瞒,说得兴起,面泛红光道:“道友也非外人,索性便全告知与你,我等所在的此间星体在西域群山海外的大荒西极之地,只因与仙门上境有交,仙灵气息透界而来,方才使得元气驳杂,我元道修士自然不愿来此,是以此间大都修士都修仙道”
“元界”听闻这般秘闻,天启怎能不惊,当下心头却震颤,面上淡然早便没了,只有震惊与一丝兴奋。
“正是元界,我元界有五州四海,四海之外尚有大荒,广阔之极,难以测度,内里只存本界元气,各道生灵修士有万亿之数,数不胜数,我那本尊隐约记得元界之内还有数大洪荒族群散落五州四海大荒之间,只是可惜命元不全,难以尽数记得,只记得所生之地为西域群山之内的同穴之山”丹风子说话间,也是遗憾,毕竟命元破碎,也不知何日方能恢复往昔。
丹风子对于元界之言虽然也是只言片语,却是让天启眼前一亮,恍若暗夜之中忽然显出了一缕阳光,一片全新的天地便在前方
修行中人虽心思淡定,不惹尘埃,专著探未知,求大道,然而丹风子今遭爆出的这等消息怎能不让天启激动兴奋
“大荒西极,万亿里外,西域群山之境,元界”天启说话间,微微闭上眼睛,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命窍之内命元流转,心头灵光抖动,刹那之间,他便知晓那元界乃是他宿命之地,无论灾劫轮回,终究得去那元界寻道。
丹风子只在一旁微笑,甚是理解天启的这番心境,但凡此大荒西极之外修元道中人,听闻天外元界一说,又怎能不惊怎能不动
久久,天启方才睁开双眼,面上虽平静,双目内里却依旧跳动着火光,一闪一闪。
“大道如渊,我却只在尺末之间,今日能听得项籍道兄与丹风道兄二人这番言语,实在是天启之大幸”天启说话间,接而一顿,双目神光闪动:“不知道兄可否告知,怎生方能出得此域,到达那西域群山般地域”
“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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