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吉里愕然道:“你莫非想要杀了那些唐使和镖骑”
分雷闷哼一声道:“草原狼永远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时间,雷霆一击攻之千里大唐不仁义,我就让他喘不过气儿来”说完领着众人撤下掩蔽处与强奇里汇合。分雷下令莽乌特带领六十骑绕到主营左侧,孔果洛继续带领十个箭手埋伏在原地,等待分雷和大队人马回来。剩下五十人由分雷亲自带领,他们脱下轻革甲绑在各自的马上,半赤裸的上身用烈酒揉搓后油光闪亮。分雷一边给绷簧刀加旋劲,一边对莽乌特道:“你看准了,等我们杀到主营后你再率队冲击,当我们撤回到孔果洛这里后,你不要管我们,径直前往西峰口设伏知道了吗”
莽乌特应声领兵去了,分雷又对孔果洛道:“只留下几袋酒,剩下的全洒在我们突击的方向,等我们回来就用火箭,明白了”孔果洛答应后便去准备。鸿吉里抽出蝰蝰刀道:“怎么说我也要去的。”
分雷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朵朵伊道:“你俩在我身后策应,我这人爱拼命,从来不往后看,我的命就交给你二人了还有何话说”
鸿吉里和朵朵伊面面相觑,后者气道:“你这秃子真狡猾我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分雷睹了一眼鸿吉里,拍过他的肩头便举刀向天,只低沉地说了一个字:走
五十五个勇士猫腰扑在方才停留的掩蔽处,分雷半精赤的熊躯在天际扬起的一线黎明中耀闪着男人最动人的魅力,他算准了时机,蓦地站起秃头青筋冒起,仰天暴喝道:“左营冲”
只见强奇里和贾扎拉左右跃起领着众勇士如豹子般冲去几个临近的奚部战士几乎是刚听过分雷的末音,便被买天勇士劈开了头颅,鲜血飞溅下,分雷领着鸿吉里和朵朵伊以中线突击直奔向左营的主帐,五十多人如横过的群狼,切瓜般劈了十几个哨子几十个刚出帐的奚部骑兵连手上的兵器还没捂热乎就被豁了肚子,剩下的还没明白过来时,十几个买天勇士飞身跃起,用膝盖突出的尖刺扎碎了他们的脸颊随后紧跟而上的买天勇士取下自己的酒囊倾倒在左营各帐篷上,用火褶点燃后,接连“嘭”地几声火哨响起,左营前顿时陷入火海之中
分雷在火焰的照耀下劈杀了十多个奚兵,回头见鸿吉里和朵朵伊也不逊色,便放下心头大石闪电般冲向奚部主帐这时从帐内奔出七、八个唐兵,手上抽出长刀向他围来,分雷不敢缠斗,一矮身子箭步飞去甫一交手便砍翻两个,随后左手探出,抓住另一个唐兵,用他那大光头磕去那人鼻子和嘴喷出鲜血,连叫也叫不出来,捂着脸滚在地上,分雷又挑了两个,才上前一刀豁了那个唐兵的脑袋,剩下三个晃着刀,显然手心冒了汗,见这秃子凶神恶煞的,谁也不敢上来。分雷上前一番砍杀,三个唐兵便在他快狠的刀法下见了中原的佛爷,他藐视地从嘴里啐出一口痰,趁着大火走进主帐。
挑开帐帘,眼前共有五人,两个奚人打扮的,两个唐军模样的,还有一个就是那奸细,那奸细一看是分雷亲临,裤裆顷刻间尿湿了大片分雷脸上横肉一咧,嘿笑道:“各位要随我走一趟了”
第二话破晓之狼完
第三话割头礼
这时唐军模样的一人排众走出,从腰间抽出佩刀摇指分雷喝道:“大唐漠骑校尉蔡康原在此贼人报上名”
“噗”地一声蔡康原话还没说完就被帐外抡来的短把砍刀劈中了额头
“什么鸟在此”进帐的是疑问未解的贾扎拉。
其中一个奚人脸上肌肉跳动,蓦地抽出长刀便向贾扎拉扑去,分雷哪能让他撒野,连看也不看地一刀挑飞那人的长刀,接着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他哼笑一声,揪起半昏的奚人夹在腋窝下,道:“全都给我拎走”贾扎拉朝帐外挥了挥手,四、五个买天勇士涌了进来,一人夹了一个随分雷奔出主帐
他们刚汇合了苦战的鸿吉里和朵朵伊,右侧的奚部前锋骑兵便上来了,分雷暴喝道:“兄弟们跟我走”
五十多个买天勇士匆匆收了刀,在分雷左右策应着原路退去,就在他们要奔回到掩蔽的草丘时,奚部骑兵已是追赶上来,眼看刀掠脖子了只听“嗖嗖嗖嗖”劲箭排空之声响起,奚部前排的骑兵尽数跌亡紧接着传来莽乌特炸雷般的怒吼六十骑买天勇士卷云般倾泻而出只听碰撞和惨嚎声顿起,分雷等人也顾不得莽乌特如何霸道地挥砍着解牛斧头径直穿过孔果洛埋伏的地段,然后五十多人冷静的胯马而上,撇开孔果洛等人朝阴山西峰口奔去
孔果洛和十个买天耍弓好手见莽乌特众骑杀退两拨奚部骑兵,在莽乌特大叫扯呼的时候孔果洛下令放火箭,顷刻间满地的烈酒冲天燃起莽乌特众骑的战马经过驯化早不惧怕大火了,一个个跃然蹿出火线汇合孔果洛等人绝尘而去,独留下哭嚎连天的奚部骑兵。
这一仗打下来,买天部连一个带彩的都没有,当莽乌特和孔果洛带人出了西峰口时,分雷早以将俘虏各自绑在四匹马肚子上,一行一百二十多骑踏着牛革布悄然向西隐去。当天色放亮时,草原的春熟在晨光的照耀下已舒展起翠绿的腰支,断后的强奇里掩盖人马过后的足迹和气味后,在分雷的身边坐下。
分雷望着有些疲倦的勇士,下令各食自带的腌肉和饽饽饼,然后向莽乌特递了个眼色。后者起身抓来那四个俘虏,一一将他们踹跪在分雷面前。
“都叫什么说出来吧。”莽乌特“嘭”地一声将解牛斧剁进土中,四个人也不敢抬头,更不敢互相观望,莽乌特上前踹了一脚那个奸细,然后低吟道:“这个人曾是个羊倌吧有年头了,是什么来着步勒默齐”
那奸细趴跪在草地上抖个不停叫道:“是步勒默齐是步勒默齐我是步勒默齐”说着拱起身子上前捧住分雷的腿哭道:“我帮买天压过羊马我帮买天扎过刀枪我为买天做过很多事啊分雷头人大草原上的圣狼我是一时糊涂啊”
分雷解下酒囊,缓缓拔出塞子,看也不看地低声道:“买天有买天的规矩”说完将酒囊递给步勒默齐道:“喝了吧,黎明是大山的使节,它会带你走好的。”
步勒默齐的脸上痛苦的缩做一团,那深刻的皱纹让鸿吉里和朵朵伊、以及跪地的奚部骑首和唐吏一阵心寒。步勒默齐颤抖地接过那酒囊,哽噎着喝了下去,没等他咽下第五口莽乌特便上前拽住他的头深按在草地中举斧劈下霎时间断项的脖根处哧出的血箭将头颅冲去足有五尺多远
鸿吉里和朵朵伊只感到头皮发麻,而场中的唐吏却“嗷”地一声险些昏撅过去
莽乌特溅着满身鲜血,在众人面前抓过步勒默齐的断头,抽出鹿头尖刀豁下脸皮,那刀豁的“吭吱吭吱”声令鸿吉里等人无不掩耳转过头去,莽乌特去完脸上的肉,用刀在眉恭骨间锯了开去,不稍片刻,便把步勒默齐的头盖锯了下来,他挖空白花花的脑浆子后反转过来,将酒囊中的酒倒进去,和着血丝仰头灌下。
“啊我叫方季鐾我什么都可以说”那唐吏再也坚持不住了,他说完看了一眼莽乌特爽快地抹着嘴巴,不禁也学着步勒默齐的样子爬上前挽住分雷的腿道:“如果免我一死我会奉上最珍贵的消息”
分雷自顾把玩着酒囊塞子,悠然道:“你想告诉我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方季鐾尖叫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哦”莽乌特打着酒嗝,上前搂过小鸡似的方季鐾,将步勒默齐的头盖酒碗凑在他面前道:“这种东西喝完了就扔掉了,多一个少一个都不稀奇,来,也尝尝我们的美酒”
“不不不我是实话实说啊”方季鐾骇然道:“唐军已经与薛延陀达成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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