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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兵十万 政政护环 2200 字 2023-10-04

莽乌特上下打量着步固金,此人身量颇高,只是显得纤细,而那双臂却丰满厚实,与人一种灵活和力量相融合的感觉,莽乌特冷笑道:“你当我和你玩呢喝死了愿不得旁人的”

德喀诸将起哄道:“谁他妈跟你玩了喝了算”

铁爷这时起身道:“酒有的是大家在我这里可劲了喝”说着从身旁拎过烈酒加入双方中。

分雷与济朗望着两部大将互相劝酒,随后深深对望一眼后,济朗套上头盔转身走向廊梯,分雷借着哄闹的人群也跟随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黑旗客栈后院花埔,一个铁爷的侍女正晾着一排排的白被单,见二人腰挎刀凶而来,骇然地端起大木盆跑了开去。

本身贫瘠的三间井镇,唯一赖以生存的就是水道,这也是铁爷的本钱,在沙漠中最宝贵的就是水源,三间井这块肥肉叼在铁爷嘴里,也是他的手腕,各部落强取不来,暗诈不能,是因为铁爷在此镇设计了消息陷阱,一但有人动他,他大可以启动机关,将三间井镇的三口井全部灌下毒药来个玉石俱焚,这么一来谁还敢动他呢。

在黑旗客栈无人问津的后院花埔,济朗透过排排白布,站立在一簇大漠罕见的紫焉花前,他信手拈花递在鼻前,喃喃道:“两年前,我为了坐上德喀头人的宝座,驯性自己的意志,孤身一人行走于草原大漠,日月为时,天地为被铺,与野兽为伍,就是为了能有一天与买天的头人决斗于此。”

分雷摸着光头道:“有些事毋须挑明的,过了今天,我自当与你做个了断。”接着挖着鼻孔哼声道:“可我不明白的是,明天是否会成为买天与德喀百年宿命的尽头,也不知有多少势力在暗地里偷笑我们两支突厥部落狗咬狗呢。”

济朗闷哼一声,咯咯笑道:“如今的草原,比之中原隋末唐初更加纷乱复杂,彼此刀戈相向也不足为奇,何况大势在变,薛延陀雄居北方,占据着大片上好的草场,人丁兴旺,牛马成群,光是预备的粮草就可供给十万骑兵三次远征的了,你我两支突厥残旅,有何资本与之抗衡。”

分雷嘿嘿笑道:“那就是你投靠薛延陀的借口”

济朗深陷的头盔内闪过一片寒芒,接着逐渐暗淡了下去,叹了口气道:“良禽择木而栖,为了远大的部族生存,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分雷弹了弹鼻嘎,嘲笑道:“你说的不错,现在的突厥各部落,正像失去了利齿的病狼,连狗都不如,何况投敌哩”

“你说什么”济朗蓦地转过身躯,分雷可以想象到他深陷头盔中的脸目是如何狰狞,济朗几乎是在用低吟的咆哮哼声道:“你根本不会理解我的苦衷杀你是势在必行这是百年的仇恨而重整突厥则是白日说梦突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分雷静静地闭上眼,随后仰头望着星斗,像一匹孤独的苍狼,眼中流露着无声的悲镪,缓缓道:“你知道买天为何被人尊敬吗那不是依附权势和不择手段的明争暗斗所换来的,是我们一辈一辈用鲜血和正直铺出来的,或许如你所说突厥的时代已沉入历史的长河,可是,你抬头看那道天河,我们买天人宁愿为这长河点缀最亮的一点,也不会像狗一样摇尾乞吝因为我们是突厥圣狼的后代桀傲不驯是我们的灵魂,哪怕明日买天的勇士们全部战死也不会向薛延陀眨一下眼睛尤其是那些趋炎附势的狗”

济朗双拳颤抖,不知是羞还是怒,那头盔上的白狼尾也低垂了下来,他一字一字哽声道:“还是那句话,只有灭亡了买天,德喀才会成为草原上的巴哈秃儿是狼是狗,过了明天你永远看不到了”

分雷轻呵了一声,道:“就算你征服了买天又有何用难道其他部落就会奉你为可汗成为新的突厥头人吗”

“你也知道,只要明天消灭了你和买天部,我大可长驱直入玳轲嵒城,一方取代车鼻,一方与薛延陀通好,只要区区十年我定让强唐陷入万劫深渊之中”济郎死盯着分雷一字一字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以买天的名义投顺于我,二就不用说了吧。”

分雷叹了口气,喃喃道:“说什么都是为了你的野心,呵呵真是没办法呢”

“那么你已经觉悟了吧”济朗缓缓抽出佩刀,阴声道:“此刀名藤狼束,长五尺三分,专斩买天之人。”

分雷望着他手中的刀,刀柄为硬藤所制,其质地犹如坚铁,而且长时间浸染手汗,与身体的磨合也达到了合一的境界,再看那前倾后恭的刀身,完全摒弃了武道的常学,是攻坚与肉搏的完美利器

分雷一面想着一面给自己的绷簧刀加旋劲,打着酒嗝道:“说了大半天,还不是要在铁爷的地头惹事为了尊重铁爷,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济朗沉声道:“什么商量尽管划下道来”

分雷道:“若在三招之内砍不死我,明日就放过买天五十里之遥。”

济朗听罢哈哈笑道:“你根本没有生理可言不要妄想了”

分雷半搭着眼皮,甩了甩拧好的绷簧刀,枰了枰斤两笑道:“你同意不同意吧”

济朗眯着眼睛道:“五招之内如果在五招之内取不了你的性命我明天就先放你们五十里”

分雷哈哈一笑一声“请了”横刀冲前

只见分雷脚下奇步叠起,似踏非踏,身前倾又刀锋在后,济朗嘴上露出一丝笑意,振臂一抖藤狼束旋身避过绷簧刀的锋芒,只听“嗉”地一声劲风在他身后掠过分雷的刀气竟斩开一道长两丈的地坑两人迅那间交换位置,济朗一旋刀身,后撩分雷背后

“呯”“呯”两声一同响起

原来另一声是黑旗客栈三楼上莽乌特的砸碗声,而后者则是分雷满脸溅血勉强扛住济朗的背后一刀

济朗压下股股刀气,狞笑道:“第一招都扛不过去吗”

分雷被刀气切开的额头狂喷着鲜血,脸上却嘿笑道:“不是没死么”

济朗抬手“哗”地撤回藤狼束一脚蹴往分雷下腹分雷大吃一惊惊的是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那脚尖本含着内劲没踢上也要死半分他哪敢造次,狼狈地旋翻过一个不雅的动作,七滚八滚地掠在一旁,还没他清醒过来,只觉胸前刀风再起分雷一咬舌尖箱底的内劲狂涌而出他堪堪仰头避过,却在刹那间看到济朗所施的刀气平平整整地削去三丈远的花埔植物

济朗收回藤狼束喝道:“第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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