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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兵十万 政政护环 2233 字 2023-10-04

到一番异趣。当他们行至桥中时,分雷见一人凭栏而立,面向涛去的河水似若有所思,分雷心内莫名的一动,仔细打量去,见此人身量颇高,头戴遮纱斗笠,在遮纱布下独露出似笑非笑的嘴齿,裹身的是件藏蓝色黑纹相杂的开襟长袍,那黑纹形似狼头,袍脚与风相携,正微微抖动。

分雷肩头一触孔果洛,后者显然才注视到此人的存在,两人心照不宣,均暗蓄内劲默声走去。

就在二人行至与他成一直线时,只听此人响起低沉而雄浑的声音道:“人道力处,乾坤也可扭转,仿如狼窑先人引这滔滔黄河之水,不仅可以养民,也验证了人道的伟大,真乃天地之奇也。”

分雷和孔果洛心头一怔,不是因为此人的话为所指,而是他们的腿脚竟迈不出去

一股扉夷所思的力场牵扯着两人的心志,分雷暗叫不好只见那人袍脚蓦地急速摆动,刹那之间一道不知从何处划来的闪芒切向临近的孔果洛分雷也非是凡人以无尚的意志破开力场,将孔果洛顶了开去

闪芒过后,人桥如一。

而分雷胸前却“嚯”地哧出鲜血孔果洛惊魂未定,却见那人鬼魅般贴上分雷又一道闪芒划来

分雷身子微微一侧堪堪躲开,而胸前又一道血口裂了开来血雾荡散下,分雷“嗷”地一声抽出绑腿上的骨刀,眨眼间戳向那人的身子,而诡异的是,分雷眼前却是一黑,待看清时,那人已在一丈之外了

分雷单眼密布血丝他从没有像此刻般感到羞耻过那股不可与敌的震慑深深激怒了他

“你是何人”

斗笠人独露的嘴角泛过一丝笑意,淡淡道:“长生天,我是长生天。”

长生天是神,是草原大漠上的人们永远追逐的信仰,草原大漠上的一切都属于长生天。

分雷被刺痛了。

长生天咯咯笑道:“你得死,如果你不死,很多人会不高兴的。”

分雷捂着胸口挣扎着起身,怒斥道:“放你妈的狗屁少在那里装神弄鬼谁派你来的”

听到分雷这番痛骂,孔果洛才缓过神来,他狠命地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听那人悠悠道:“不是说了么,事有乾坤,太伟大的事不需要你来做,什么都是安排好的了。”说罢抖出骇人的杀机续道:“你就受死吧”

分雷脸上横肉叠起蓦地抽出奔狼绷簧刀就要迎上拼命

“住手”

突地一声盖过黄河波涛的大喝由对岸传了过来

那自称长生天的斗笠人蓦地收回杀机,嘴角间露出轻蔑的神色,接着一扬长袍向密林方向奔去,眨眼间竟了无踪影。

分雷与孔果洛面面相觑,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莫名的震撼。

当他二人缓过心神来,河对岸驰来一队敞襟大汉,为首一人双目如铃,蓄着落腮胡子,手上提着百斤重的斩马刀,他勒马临近分雷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出乎意料地翻身下马,将斩马刀丢给后人,上前抱拳道:“小弟梭伦是狼窑环刀子王索阿的儿子敢问这位秃头,可是分雷头人”

这话说的倒不客气,让分雷和孔果洛好一阵难堪,分雷一边撕开衣襟压住伤口,一边望着此人,他本想搪塞过去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觉不妥,只好喃道:“我就是分雷,不知梭伦兄弟有何请教”

梭伦咧嘴笑道:“那就没错了我家老头子请分雷头人到帮中一叙,请分雷头人上马”说罢,后人已空出两匹马引了上来。

分雷看看孔果洛,后者苦着脸,分雷也是同感身受,这还没进狼窑呢,就扯出一个要命的神秘人和索阿,而且他的到来再不是秘密,与车鼻可汗结盟的部落,处在万分险恶之中,像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狼窑,真不知是福是祸了。

梭伦是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看似也没那几缕心计,分雷和孔果洛唯有硬着头皮上了马,谁知梭伦从下人手里拿过两顶斗笠,手上一抬将之甩去,分雷二人接过,梭伦道:“二位放心,此刻知道买天乌骑甲到来的只有我们环刀子。”分雷和孔果洛戴上斗笠,均感到肉在毡板上的滋味。

一切妥当后,二人随着众汉子驰向桥对岸,甫入狼窑,就被热闹的人群吸引住了,狼窑是个边内边外给水易货的地界,东西南北往来的客商均在此做批发的买卖,大到牛马羊畜,小到粮种锦帛,大批大批的物资由托运车队运往各地,而且此地的小商品种类繁多,纵是赏心悦目,玩味十足。

二人于马上目不暇接地看着地摊小买卖,不时被某个精美的物品所吸引,一旁的梭伦傲然道:“狼窑一天所交易的银子要由车斗来算,我们环刀子帮负责这里的治安和托运,凭着一个良心在这里苦心经营长达百年哩。”

分雷见不时有人向梭伦致敬,知他所言不假,这刻想起苦雅拉曾对他说,索阿是历代环刀子王中最强硬,也是最有信誉的头人,他以雄厚的家财和硬郎的作风,俨然成为黄河中游、长城内外的重要人物,商人们之间有个笑话,讲索阿早上喝碗羊奶粥,这一天羊和小麦的价格就会涨一倍,可见索阿在此地的影响之大,也难怪那个自称长生天的神秘客要给梭伦面子了。

穿过络绎不绝的商客,众人在一家酒楼前停下,分雷和孔果洛下了马,抬头一看,只见这五层高的酒楼上挂着长达三丈的大牌子,上书四个金漆大字狼须酒楼。

孔果洛凑在分雷耳旁笑道:“莫非是把狼的须子泡在酒里了。”

分雷耸了耸肩,在梭伦的带领下迈进酒楼,三人一进堂,一个满脸春风的中年汉子就迎了上来,此人四十上下,脸上的笑容倒是诚挚可亲,他抱拳道:“梭少可来哩,索爷在五楼正与一帮波斯人谈买卖呢。”

“波斯人”梭伦皱了皱眉,续道:“宁老板,这二位是我们的贵客,请老哥多加照应。”

这姓宁的打量一番分雷二人,笑道:“自家人自家人,在下知道怎么做的了。”

梭伦点了点头后,便带着分雷和孔果洛上了楼,梭伦道:“方才那人是这酒楼的老板,叫宁禄,是个豪客,这里有便了装的唐军探子,他自会应承,二位请放心。”

分雷心内一动,看来环刀子帮倒是消息灵通,而且他也要重新估量这位梭伦了。

gu903();待三人上得五楼,只听堂内传来一腔生硬的突厥话,分雷和孔果洛定睛望去,见诺大的堂子只有一桌客人,坐南面北的一人显是主道,此人五十上下,留着一把灰白相间的美须,双目半睁半阖下,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身后站着两个刀手,看样子是他的手下,美须客对面坐着的是四个异族装扮的汉子,不用问也知道是宁老板说的波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