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拱手自去,分雷心想好家伙,这话说的确实不留脸面,这贪厌之徒好逸恶劳之说不就是指桑骂槐吗,四头羊羔就是“死羊”的意思,看来真是宴无好宴呢。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买天头人分雷吧”
分雷心道来了,上前道:“我分雷也是久仰元大人之名哩。”
元解礼笑道:“早听说草原汉子心胸开阔,看来昨晚那场大火,丝毫没有让头人气馁呢。”
分雷心内暗骂一声,嘴上却笑道:“哪里,也烧得灰头土脸的,也不知哪家王巴羔子放屁没放利索,把房子给点着了。”
此话一出,索阿等人无不心中窃笑,再看元解礼脸上一片青绿,显然连下句话怎么说都忘了。
分雷看在眼里大为畅快,心叫宁老板天上有灵,看在眼里痛饮三杯都算有了,随后他摸了摸肚皮,皱眉道:“既然是酒宴,且一个都不少,咱就按草原规矩入席好了”说完抬腿上席,坐妥后又招呼着梭伦和八大刀徒。
梭伦和分雷自是投机,扛着斩马刀便坐在分雷旁边的一席上,一手抓过大串葡萄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横流还不忘喊道:“好吃是吐蕃的好奶子养的”
八打刀徒看似也饿了,却主仆有别,只能眼巴巴看着分雷和梭伦大快朵姬,索阿看着元解礼霜寒的脸色,接声道:“草原人不拘一格,还请大人别见怪。”
元解礼咬了咬牙肌,转头道:“入乡随俗,我虽是汉人,却也是半辈子在草原长大的,哈哈,来人”
身旁的骑首上前应声后,元解礼道:“贵客已来,请敖将军上殿”
骑首领命而去,元解礼这才引索阿上右手席间,待二人一番寒暄后,分雷和梭伦已然将各自桌上的水果吃个一干二净了。
分雷抹了抹嘴巴,打了个嗝道:“不是烤羊羔吗元大人怕是都准备好了,怎么还不上呢”
梭伦吐了一嘴皮子葡萄粒子,也喊道:“先说好了,我就要羊脑袋,别的还真不爱吃,尤其是那羊脸,都给我留着”
话音刚落,一声大喝由溪口传来
“好老子也爱吃羊脸看我二人谁能吃得”
第二十七话涅磬盘中的久留香上完
第二十八话涅磬盘中的久留香下
众人寻声望去,只听盔革相互敲击的琐碎声音传出,一个轩昂的中年汉子按刀而来,分雷见他人虽高大,脚步却轻如鸿毛,不由暗叫厉害,再看此人身后跟着二人,一个是老相熟方季鐾,另一人则是个脸色阴冷的年轻武士。
这中年汉子上前半跪于席前,粗声道:“属下敖翁参见元指挥使”
元解礼微微笑道:“敖将军多礼了,这次宴席不于往日军中,无须礼节,请上座。”接着一指那年轻武士道:“这位就是敖将军常提起的川中第一刀的项自先吧”
年轻武士纳首道:“项自先拜见元大人。”
元解礼摆手道:“项壮士请起,请上座。”
分雷看在眼里,心内一阵哼笑,想来元解礼倒是用心良苦,他并未提起姓项的是何种军职,自然在这宴中有奇招相与,或许魏尚客说的对,元氏父子怎么也不敢公然相助薛延陀,师出无名可是要掉脑袋的,尤其是这多事之秋,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到了这个时候,为何还不见魏尚客出现呢
梭伦在他冥想之际凑在他身边低声道:“敖瓮便是领二万唐军来援的将军。”
分雷一怔,问道:“怎会这么快就到了狼窑”
梭伦道:“这人是有名的火性脾气,是先率三千轻骑来的。”
分雷闻言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敖翁,这人似是个不修边幅的人,脸上留着带茬胡子,一双骡子眼却相当的好看。
“不过姓项的倒挺复杂”
梭伦这一句话,倒让分雷有些泛寒,他仔细望去,项自先一身湖绿色的武士劲装,背后背着不足两尺的宽刀,不由心内暗叹,一寸短一寸险,此人定是出快刀的,分雷正打量着,忽见他左袖口有着三点尚未干透的血迹,疑道:“敖瓮和项自先是一起来的”
梭伦皱眉道:“这个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分雷刚问罢,十几个身穿唐裙的妖媚侍女便手捧着点缀精美的菜肴,像彩云一般在各席前游走开来了。
梭伦借着蝴蝶流飘似的华裙低声道:“这人听说十五岁便师满出山,在川地十年未逢敌手,可见名副其实。”
分雷愕然道:“这些你都知道看来环刀子帮做消息买卖也能赚几年的开销了”
梭伦拾起侍女手中掉落的一丫带霜的哈蜜瓜,笑道:“什么叫商人嘿各地情况都不熟悉,怎么保车亏你还是买天头人呢,这都想不到。”
分雷倒没在乎他说什么,只是隔着流彩飞裙间注视着项自先的左袖血渍,一丝不祥的凶感涌上心间在最后一个侍女转身飘去后,项自先抬起阴冷的眼神瞄向分雷,在所有人各食各物的时候,他抬起左手,在自己的喉咙上划了开去,随后咯咯地笑着望向分雷。
分雷眼见此景终于知道自己的凶感是什么了
魏尚客这个时候还未来,显然已遭了毒手
只是他没想到元解礼出手会这么快,会这么狠。
分雷这时失去了一切食欲,默默地望着与索阿谈笑的元解礼,心间涌起从未有过的愤怒就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唐军将领,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将草原的命运决定了他无法平息自己心内的震怒,在另一批花绣胡姬上来献舞的时候,分雷脑中仿似炸了开来,他已感受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