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买天乌骑甲本已杀到性子上了,闻将令下哪还肯闲着,排排地再次冲进对林,那些被辣粉迷了眼睛、呛了鼻子的唐兵一时乱作一团,一个个像待宰的羔羊,被杀得尸横处处。
分雷正得意呢,见对林另一批唐军杀来,只好一挥绷簧刀叫回嘉布塔拉,嘉布塔拉久经阵仗,自然得会头人之意,一声“撤后”便领着买天勇士折反而回。
此刻分雷扬手叫来孔果洛道:“还如火断奚骑一样待兄弟们回来后把林子烧了”
“属下得令”
分雷见孔果洛招呼弓箭手去了,一紧奔狼绷簧刀蹿向嘉布塔拉,两人领着买天勇士们撤回左林,行动迅速地与孔果洛等人擦肩而过后向船坞死命奔去。待众人穿过几里之遥的林道,眼前一时豁然开朗,索阿在黄河临战而建的船坞渡口,停靠着一艘斑纹大船,分雷见河上的一艘大船已然起锚而去,知道是运送环刀子部伤兵的船支,一时放下心头大石。
他刚要吩咐嘉布塔拉率买天勇士上船,只听狼林内“轰”地爆响开来众人望去,原先驻留的狼林顷刻间燃起熊熊大火,借着东风,那大火像吞噬万物的怪兽,将这是非之地覆盖了
孔果洛和一百环刀子部的箭手上船后,斑纹大船起锚而去,虽然是逆着东风缓慢而行,却亦是一方安生之地了,分雷驻足于船尾,望着火光冲天的狼林,不知有多少生灵于此间挣扎嚎啕,他一手握着沁瑭的烟袋锅,一手抱着藏珠的骨灰瓦罐,默默地望着夜色中的火光渐渐远去,挥别了这令人伤感的地界,而久久不能熄灭的,是瓦罐上那映着火色的光点。
孔果洛、嘉布塔拉、梭伦和江老头立于分雷身后,只听到他最后喃喃地说道:“你来我就有往,元解礼,保重了。”
第三十六话横扫千军完
第三十七话萨骕布上
奔腾着西域生命之血的黄河,自西向东汹涌而去。
在巍巍青铜峡以西的贺兰山山脉南峰口,一只银头猎雕迎着初升的旭日俯冲而下,一声划破天宇的鸣啸后,伴着黄河浪涛穿过两岸峭壁倏地冲上云霄,在蓝天之间盘旋一周后便钻入厚厚的云朵之中。
在萨骕布船坞以西二十里的陡峭悬崖之上,一骑勒缰而立,望着猎雕消失的方向,默默念着心中的祷词,或许是心有灵犀,当他荡开一身狼袍张臂迎上天宇的时候,那只猎雕低鸣着再次俯冲而下,拍撒着有力的翅膀,落在他的护肩甲上。
此人昂头闭上双目,那红彤彤的太阳耀着他的狼牙头盔,乌黑的盔纹和着血色的光晕,将他古铜色的脸庞映得高贵而深邃,他深吸着天地万化的灵气,芸芸吐出后蓦地睁开锐利的眼睛,这时,身后传来马蹄音,一个鳞甲骑兵上前道:“禀左骨都侯大帅巴岳特在今早正式被大可汗封为谷蟸王统领我部上下六万精兵并且”
“并且要在两月内攻下玳轲岩城,不然,巴岳特就是苏尼左,要拿脑袋见大可汗了。”
鳞甲骑兵微微一愕,沉声道:“骨都侯所言正是,苏尼左追击车鼻数次未果,在巴岳特上封的同时,就被大可汗斩首了。”
“呵呵”左骨都侯淡淡笑着,从马腹的羊皮袋子中掏出几块鲜嫩的野兔肉喂给猎雕,接着俯视崖下滚滚黄河喃喃道:“苏尼左不是因为数战数败而被斩首的,真正输了自己脑袋的是不该让车鼻退守到玳轲岩城,这个城坚不可摧,且兵粮足够维持一年以上,大可汗怎会容他犯下此等错误。可惜的是,如今的车鼻已是穷途末路,苏尼左是看不到了”
这时鳞甲骑兵上前悄声道:“今早还有一事,谷蟸王将右骨都侯图克坦召至帐中,可能这几天就会攻城了。”
左骨都侯闻言微微一怔,脸上蓦地换过一阵肃杀之气,那肩头的猎雕仿似感受到主子的杀气,不由得尖叫了数声。他一挥狼袍,双目紧紧盯着黄河上游狠声道:“愚蠢的谷蟸王啊竟不听我苟古拉的忠言只有先宰了买天分雷我薛延陀的大军才能荡平玳轲岩”
分雷在船尾的二层栏杆上仰天打了记喷嚏,拧了一把鼻涕甩进黄河后,正赶上江老头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疙瘩走了过来。
“嘿这河上风冷,伤风是免不了的,来尝口地道的面汤驱驱寒吧。”
分雷接过大碗面疙瘩,抽着鼻涕哝哝道:“走了四天了,就今早感到特别的冷,这也快是六月天了吧日头出来晒晒骨头,怎么也不能冷成这样啊。”
江老头看他说完猛劲儿的吃,不尽皱眉道:“头人晒糊涂了吧打这儿起不出三十里水路,就是玳轲岩城西南角唯一的坞头了,这处悬崖峭壁的,河口又窄,是出了名的窝风口,你说能不冷吗你再抬头看看,两岸的崖豁子都能把日头遮上哩。”
分雷那鼻涕都要流碗里去了,闻言狠抽了一记,呵着热气道:“说的没错,但这冷劲可有点邪门,你下去把他们都叫上来。”
江老头点了点头,嘟哝着走下二层,不一会,嘉布塔拉、梭伦和拎着獒王生都的孔果洛便上来了。分雷领着他们走进船厅,将一卷河图摊在众人面前道:“再往东三十里就是玳轲岩城的萨骕布坞头,按这个时辰算,索爷的船队该是陆续停靠上岸了。”
嘉布塔拉淡淡道:“我们这四天四夜平平安安地到达这里,这索爷的船队也上岸了,是不是太顺风顺水了”
分雷点点头,道:“据说玳轲岩城在西面和东面有两个子城,说是城,不过是筒子堡,西面这个筒子堡叫广顺堡,与萨骕布坞头相距不过十里,而玳轲岩城本为独特的三角城,西侧的城垒与广顺堡遥相呼应,左右均能支援萨骕布,所以索爷率众上岸不是问题,如果上不了岸,那我们也不用去玳轲岩城了,因为萨骕布一失,就意味着玳轲岩城已经陷落了。”
“那头人是什么意思”
分雷看了一眼梭伦,皱眉道:“虽然广顺堡可以威慑十里之内,但从这里算起,我们还有二十里水路要走,刚才江老爹所说倒提醒我了,你们看这两岸悬崖峭壁,弃之高耸的,剩下均是不过十丈的矮塄子,若是薛延陀沿岸设伏,光投石就能把我们几百口砸进河里喂鱼去,而且这几天诚如老嘉之言,真是太顺风顺水了。”
嘉布塔拉紧锁眉头喃喃道:“既然设伏,为何要放过索爷这几船大鱼呢”
分雷拧了拧鼻头,哝声道:“九千人的船队,若算消息埋伏最少也得出兵三千人等,这么多的人出来,玳轲岩城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这千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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