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喔,看来这位于大人倒不错。”沈辰说道。
沈定海淡淡说道:“为官者,最怕耳目不清,信任错了人,于大人虽然有心整治贪腐,但他手下那副使徐大人不就是和安世杰这贪官是一丘之貉吗其实这官员考核本就是一个极容易循私舞弊的事情。作为考核的官员,除了主考官之外,还有诸位金曹监副使徐大人这样的副官,他们肩负起了收集关于官员政绩的主要任务,大至如农业生产、户口情况、财政收入、社会治安以及能否发现人才等等方面的内容,小则是官员自身的道德修养,尔后将这些资料提交给主考官,主考官再以这些资料为依据,对官员进行问询,最后给予评分。”
沈绪元担忧道:“安世杰已经打通了上上下下的关节,这些所递交上去的资料完全可以伪造,到时候,功绩自然可想而知了。其实就算他想要升到郡里为官,只怕也并无可能。”
沈辰听得明白,淡淡说道:“若要收敛钱财,县令这个官职比起郡中官职来说还要好一些,虽然品级低了,但到底是这一方的父母官,做起事来方便得多,无需向上禀告。只怕安世杰也是如此想,所以一直便赖在这位置上,悄悄收敛钱财。”
沈定海又道:“依我看,安世杰自己的政绩资料做假是必然的,不过,绪元的政绩应该倒不会刻意的去隐瞒,毕竟他的政绩只要保持在第二等,谁也撬不动他的位置。辰儿,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你有何想法”
沈定海如此问,显然是早和沈绪元商议过,想不出来完好的策略,因而才有此询问。
沈绪元又道:“我和父亲商议过,本来我是想找机会私会于大人,举报安世杰贪腐之事,但”
“但我认为这方法未免有些太冒险了”沈定海微微摇了摇头。
沈辰便道:“外公说得是,若是私会于大人,一则机会难寻,于大人身边必定有郡守大人派来的侍卫守护,要靠近绝不容易,更何况还要避过其他官员的耳目,更难做到,二则是确为冒险,这种越级晋见本身就不合规矩,而且要举报一县之令,就算袁大人和赵县丞一同拉去,也得需要足够的真凭实据才行,其间尚有变数,更何况,这于大人是郡府的人,我们对他的了解仅仅限于道听途说,未曾真正接触过,若然于大人表面确实反对贪腐,但实际上和这些贪官是一丘之貉,那我们岂不是将所有的筹码全都赔了上去”
沈定海见外孙如此明白事理,不由颔首赞赏,沈绪元便摊摊手道:“那辰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沈辰沉默一阵,尔后便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难办,我没想到是这金曹监副使也会参合进来,令安世杰的筹码大增。这徐大人即为于大人的亲信,他说一个字都比我们长篇大论更可信,就算于大人真是清官,我们拿出真凭实据来,只怕反倒落个栽赃上级官员的罪名呀。”
“这确是让人烦恼的地方,安世杰若非如此,又岂能一直稳坐此位”沈定海轻叹道。
“不过,倒并没有将他撬下台来的机会”沈辰话锋一转,突而说道。
沈家父子顿时大喜,连忙询问,沈辰便说道:“擒贼当擒王,要对付安世杰,便要戳中他的致命要害,即是自上任以来所贪污的银两。这些银两来源无外乎两个,其一,是令心腹做假帐,支取县库中的银两,其二,即是县城大户孝敬过来的银子,他上位十几年,其所纳之银只怕数以十万计。”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我在剿灭山贼途中,和万掌柜的聊起一些事情,又知道了一些关于安县令的事情,听说此人不止是贪财吝啬那么简单,已经到了爱财如命的地步,若他真是爱财如命,咱们就给他一个自露马脚的机会。你们说,若然这苦心积累起来的数十万两白银全都消失一空,他会怎么样”
“他只怕会疯掉这安世杰爱财如命可是人尽皆知,不止是他,据说那县长夫人更是如此,还专门打造了个金枕头,每晚枕着睡呢。”沈绪元说道。
“不过,你有如何方法搬走那库存之银呢且不说如何找到银两库存之地,那安世杰可是请了不少江湖中人当护院,而那府上家丁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之数,只怕就算是袁县尉这样的高手,也不见得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么多银两盗走。”沈定海说道。
28章上位之策完
第29章再会赵轩德
听到沈辰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沈绪元不由蹙着眉头道:“咱们这小县城并没有将银两兑换成银票的地方,这数十万两白银是多重啊,要想从那满是护院的县令府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又怎么可能呢”
沈辰默然不语,旋而点点头道:“的确,以我们现在的人力,去偷去抢都不是个明智的方法。”
虽说他现在得到袁铁的支持,但调动军中精锐来做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些兴师动众。
微微一顿后,沈辰眼珠一转,笑起来道,“既然如此,便不如让他自己将赃银送上门来。”
“让安县令将赃银送上门”沈家父子听得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娃儿脑袋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见他脸上笑容,便知他必定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毕竟,沈辰可是拥有着将困扰青川城百姓多年的三大寨以及流寇势力都一网打尽的智慧,要撬一个县令下台,相比起来反倒难度更低。
二人心里好奇,正待询问,却听沈辰沉声说道:“纵然咱们知道那赃银必定就藏在安府之内,在那护院最多守卫之地。但是,就算有如何的证据,金曹监于大人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到一个下属都争相叫好的县令府中去大肆搜查。所以要想让安世杰下台,便需要铁一般不容反驳的事实”
话到这里,他便问道:“外公,这县库一年下来,盈余的银两有多少”
沈家历代担任县内各职官员,沈定海又曾当过县丞,自然对此事甚为熟悉,他虽然还搞不清楚这外孙想到了何等谋略,但自知他所问必有目的,便认真回道:“县库的主要收入无非就是赋税,田赋、算赋、更赋、工商以及山木产品杂税等等,各县城还可以根据各县情况设置一些杂税税种。所收来的税款首先有一部分是要上缴给郡府,这一部分又分为两种,少部分为郡府所截留,大部分则上缴给国库,剩下的则用于地方开支。青川地方虽小,但赋税并不算轻松,这安世杰还增加了不少杂税,而县里的开支又不算大,所以算起来,一年到头实际盈余有两三万两也不足为奇。不过,在帐面上所盈余的银两只怕仅有几千两而已。”
“只有几千两”沈辰若有所思。
沈定海微微颔首道:“这县库帐面留多少银两,也是有一门学问的。留得多了,下年郡府收的银两就多,而拨下来的款项自然也就少了,不过这也意味着治理有方,在官员考核中,要想成为第一等,有升迁可能,这库银都少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自然,但你若留得少了,政绩评分自然就要受到影响,若是入不敷出,一堆赤字,那更有可能被评为第三等,降官去职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几千两银子是最为合适的,不多但也不至于少得影响评分。至于实际上出来的部分,自然是以假帐的形式由安世杰等人给瓜分出去了。”
沈辰听得直点头,便又道:“也就是说光是这县库一年,安世杰就要贪上一两万两。”
“只怕是了,虽然其他贪官或也能分到一些,但安世杰必定占了大头。”沈定海说到这里,便叹道,“十年下来,便至少是十几万两,也怪不得我拿一千两银子去疏通,那安世杰连瞧都没瞧一眼。”
沈绪元在一边说道:“这还只是税种的收入,每年郡府还会给予各种专项拨款,数额都不低,这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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