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破之,尔后再将其派遣出的兵力剿灭,顺势长驱直入,以两国兵力联合,要想攻占一州之地,又有何难”
一席话侃侃而谈,道理分明,朱天兆亦不由得心头一动。
赵中崇更是大赞少年策略之精妙,更看出朱天兆有所心动,他便立刻说道:“陛下,此计甚妙呀,对我国而言,最大的威胁并非是青岚国,尔是这周边三国。灭了青岚国,反倒会给人可乘之机,但若然和青岚国联手,灭了苍漠国,分一小半土地给他们也无妨,我们则是占了大头,而且陛下可就开创了自八百年前先祖皇帝以来的新疆土呀”
张孝祥更振奋的说道:“青岚国的势力再如何发展,也仅仅是限制在边族之地和我们划出去的苍漠国的土地,但我国的势力却可以朝外发展,若然借这东风,消灭了五龙国和天武国,那陛下等称呼了这中土西部之主,要称雄霸业,一统中土那是指日可待”
朱天兆的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奇光,这数百年和苍漠国之战,历代皇帝都无所建树,无非三个原因,其一,是其他两国的牵制,其二,是苍漠国军队的彪悍,其三,则是这苍漠国的边关守卫森严,宛如铁壁水桶。
但是,若然按照沈辰所说,苍漠国国君为了阻止两国联盟,的确极有可能派兵和青岚国来个两面夹击,试图占据霸州国并州之地,这样一来,其边关的防守便弱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一旦攻入苍漠国,那便是立下了先辈们未曾创下的伟业。
他表面沉吟,心情也不由略略激动,尔后便问道:“那文太后那边可答应下来”
这事情沈辰自然早和文太后商量过,早在青岚国皇城的时候,基于对沈辰的信任,文太后便已经将己方的条件提了出来,沈辰当时便觉得有些头疼,认为霸州国这边决然不可能割让土地。深思熟虑之后,这才想到了攻打苍漠国的方法。
文太后和季君然亦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谓两全其美,毕竟,当年青岚国确实战败,土地被霸州国占领六百年,要想再收回来岂是那么容易。
而且,国民在蛮夷之地自小生活,可谓艰苦,苍漠国的土地虽然不比霸州国肥沃,但比起蛮夷之地那要好上百千倍。而且,沈辰还提出,在边族之地也可以划出一片国土来,毕竟边族人少,很多地方都是闲置,加上沈辰身为边族勇者的身份,再加上邪道在边族捣乱一事,因此说动边族族长让出一部分土地,应该也没有问题。
但是,沈辰却知道,朱天兆这看似随口一问却是暗藏杀机,若然说早和文太后商量过,那自然更引地朱天兆怀疑自己的立场,他连忙正色说道:“如此机密之事,臣岂敢和他国互通”
见到少年不似说假,朱天兆这才放了心,便说道:“这件事情确有商酌的余地,这样吧,你且先回去,先将这事情跟文太后说一说,旁敲侧击一下,看看对方的意思。尔后,再拟一份详细的策略过来,由赵大人亲自交给朕,朕再看看是否可行。”
沈辰立刻道了声是,尔后朱天兆摆摆手,三人躬身而退。
待退出殿外之后,赵中崇便不由拂须长笑,拍拍少年的肩膀道:“本官自认识人无数,这皇城里大大小小世家子弟,其中杰出者大多是见过。但能够在陛下面前,如此有条不紊,逻辑分明的说话,更能够想到如此策略的少年人,沈辰你是第一个。”
314章两全其美之法完
第315章沈府之行
赵中崇这话确实是肺腑之言,其实许多名门子弟,在初入宫庭,见到皇上时,那也不乏有双腿打颤,张口结巴的,毕竟在皇帝面前说错一句话,轻者前途黯淡,重者小命不保,所以需得万分慎重。
名门子弟尚且如此,其他世家子弟更是谨小慎微,常有失常发挥,闹出笑话的事情发生,好在朱天兆心胸宽广,也未拿这事情来刁难年轻人。
但少年不过出身县府,却能够在皇上面前侃侃而谈,逻辑分明,滴水不漏,不仅赢得了信任,其提出的两全齐美之策亦是让皇上动心,光是这一点,便足见前途无量。
沈辰微微躬身道:“大人过奖了,若非大人提拔,小的岂有机会能够担当重任,如今所做,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真正功劳还是在大人。”
这话说得赵中崇哈哈大笑,张孝祥也在一边说道:“是呀,所谓识人之能乃才之最上,若非大人一双慧眼,点中沈辰,岂会他发挥的余地一旦此事成功,两国结盟,苍漠国被攻陷,那赵大人你就是第一功臣,封侯赐赏那是理所当然,成为丞相那也是指日可待。”
赵中崇摆摆手,一副谦虚之态,朝天拱拱手道:“老夫所为不过是忠君报国,岂敢求封赏奢权位”
话虽如此,但那眼角上的笑意却是分明不过。
沈辰和张孝祥二人自也都拍着马屁,赞他清廉无私,乃百臣之榜样。
沈辰赶到文太后居住的别馆,把这事情说了一遍,文太后听到朱天兆果然有意同意,心里自也有了数,同时也感激沈辰所做的一切,并未把她这个义母当成外人。
毕竟,如果沈辰没有想出攻打苍漠国的策略,那青岚国便等于被逼到绝路,无论是开战还是后退,对皇室而言都是万劫不复之地。
待从别馆离开,回到住处时,二女正在房中等着,脸上不无担忧,待见到沈辰回来,说一切无恙的事情,二女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第二日一大早,沈辰便早早的起了床,距离晚上迎接文太后的夜宴尚有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正好可以去沈府走上一趟,先把这认祖归宗的事情办好,再写封书信回去,也好让外公安心。
古老的东大街乃是诸多皇城世家林立之地,很多开国元勋的府邸也都在这里,矗立八百年之久,便让这东大街和普通的官员宅邸所在的街道有所不同,能够在东大街行走的人,那皆是非富即贵。
沈府的大宅占地极广,一眼望去,仿佛占了小半条街似的。其大宅乃是当年先皇亲赐,门上匾额亦是由其亲笔所书,虽然历经八百年风雨,仍然金光灿灿。自然,如今这门上的匾额乃是仿制品,真品是放在大宅之内供奉着,以表尊重。
红漆大门高大威武,围墙如波浪朝两边延伸,门外的两列下人神色肃然冷峻,仿佛这大门之内并非是居住的宅邸,而是刑部大堂一般,而那门旁的两尊大石狮亦是充满威慑,让人不由得敬畏三分。
门前大道上,过往来人数量并不算多,多是骑马乘轿的官家子弟,时常停下来互打声招呼,相比之下,沈辰独步而来,一无随从,二无马车,看起来便惹眼得很。
沈家大门紧闭,倒是在一侧通往后门方向的侧道上,停着不少的马车,正有人从车上下来,朝着后面走去。
沈辰心里便有了数,也朝着后门那边走去,正要抬步,便听有人吆喝道:“让开让开”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马夫,一脸傲慢姿态,他驾驶的这马车高大华丽,一看其中所坐的人便身份不低。不过,即走这后门方向,那自然并非是这皇城沈家的人。
而马夫一脸蛮横,未将独自行走的沈辰放在眼里。窗帘微微掀开一角,露出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迅速的扫了沈辰一眼,见他虽穿着一身锦袍,但不戴冠不佩玉,亦没有随从跟着,便不无流露出浓浓的鄙夷味道来,手收回去,落下帘子,同时道了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