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自也在开堂之前,朱天兆便过问过此事,沈元德一一回答,于是众人早已得知,而按照如此称述,沈辰便无形中被扣上了一个“怀恨在心”的心态。
沈辰蹙了下眉头,正好看到邓江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他便确认果然是四皇子搞的鬼。只是要反驳这事情确也不可能,一则对方人证诸多,而且在这个时代,可没有现代那么完善的法律,但就算是现世的诉讼体制,也没有规定亲属就不能够作证的。
而且,当时,他确实是一脸愤怒的离去,这乃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如今反被对方所利用上了。
接着,沈潜又说道:“我等当时是年轻气盛,确实瞧不起沈将军的出身。不过,沈将军这些年征战天下,横扫两州,为我年轻一辈的偶像,我们三人想想也觉得羞愧,自觉不如,便想着,若能够我三人帮忙牵线,让青川沈家重回我本家,岂不也是一桩美谈同时,也是我三人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于是,今天早朝的时候,我们三人便找到沈将军,说明了这事情,沈将军当时也答应下来,晚上约在摘星楼见面谈论此事。”
沈辰暗哼了一声,这沈潜真是好会说漂亮话,明明用心歹毒,却要把自己说成心胸宽阔之辈,只是这话也算滴水不漏,沈元德亦为沈潜有如此想法而颇有几分欣慰。
沈潜又说道:“晚上斟好酒,等着沈将军过来。待他入房间,坐下之后,我便告诉他,要让青川沈家认祖归宗,还是得先从沈三爷身上着手。当初沈三爷虽然责骂了沈将军,或许语气有些粗暴,但说底他也是一个长辈,长辈骂后辈,这后辈岂能往心里去”
这话说得众大员皆是点点头,分明就是一脸赞同,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沈辰因为前世的缘故,对今世的亲人有着浓厚无比的亲情,绝不容忍任何人伤害他们,就算是语言上的侮辱,那也是一种对他底线的挑衅。
若非沈三爷是名义的前辈,当时沈辰就会出手,但他仍是按捺住愤怒,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沈潜又道:“只是沈将军却是不以为然,认为一定要沈三爷来给他道歉才行。毕竟,他认为错在我们本家。我们本是敬佩沈将军的英雄之姿,哪知道他却如此无礼。便忍不住和他争辩了几句,沈将军便动了怒,要我们三人跪地磕头给他道歉。若我们错在理上,那道歉也就罢了,但我们是为了这伦常纲理据理力争,岂能低头后来沈将军便突然出了手,我们两人中了一掌,沈霖兄弟更被直接打出了窗外性命堪忧啊”
话到这里,沈潜眼中泪眼汪汪,极度引人同情,所谓做戏做到真,他是听了邓江的命令,在沈辰来之前便被人打成重伤,这伤势绝对是货真价实,否则岂能骗得过太医,而因此要哭起来那也简单,一动伤口,那就痛得眼泪直流。
伤势虽不轻,但咬咬牙也能过去,若然能够让沈辰从此丢官,更失去皇帝的信任,那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沈元德听得一脸愠怒,其他诸大员亦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表情,皇甫瑞仔细听完,朝着沈辰问道:“沈将军,沈副官所言可是属实”
沈辰正色说道:“禀大人,沈家之事确实真的,但酒楼之事却是一派胡言。下官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三人便已受重伤,此举分明就是诬陷”
“诬陷我们为了诬陷你,就宁愿丢掉性命你可知道你这一拳有多重对我们这些没有学过武功的文官,简直就是存心要取我们性命”沈潜怒斥道。
赵中崇暗道了声不好,连太医都说三人所受的伤极重,可见下手者极为狠毒,若然三人是做戏,这戏实在太过逼真了,分明就是要让沈辰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甫瑞又朝着沈辰问道:“你说你是诬陷,那你可有证据”
沈辰心头一沉,他很清楚无论是朱天兆、霍铁还是赵中崇,在内心深处都必定是倾向于自己的,但是,这种事情确实要讲求个证据。
有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是清白无辜而没有动手呢无非人证物证,物证自然难求,无论是破损的桌椅,还是这几人身上的伤都是高手所为,而他沈辰,自然就是这所谓的高手了。
物证将自己逼入绝路,唯有从人证上下手。
对方要想诬陷自己,无非两种办法,其一,让三人带着受伤的身体进入酒楼,但如此一来,多少会让人发现蹊跷,毕竟三人所受的伤不轻。
其二,便是在他们进入酒楼之后,由高手进去房间中,将三人重创,如果是这样,那必定有人看到过蛛丝马迹,但很可能当时周围会有望风的人,而且天知道多少人被收买了。
归属于四皇子的势力,除了大的官员大家众所周知外,而这各部的小官小吏,其归属却是隐秘,更何况,这四皇子还到处召集民间党羽,所以很可能连人证都找不到,即使要找,也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这邓江一手策划下来的陷阱,岂会给沈辰反驳的机会沈辰当时之所以没有反抗,任由被衙役绑住,也是因为他在思考着,如何脱离这窘境。
403章刑部问审完
第404章突来转机
见到沈辰默然不语,皇甫瑞也未再问,而是喊道:“来人,叫人证。”
随即,便有摘星楼的小二到了这里,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口呼万岁大人,不敢起身。
皇甫瑞沉声问了名字,尔后说道:“你将你所见之事说出来。”
小二便惶恐的答道:“禀大人,小的是亲眼见到这位大人进到北一号房的,除此之外,再没有人进过。”
“在他之前和在他之后,都没有人进去”皇甫瑞问道。
“在他之前没有,三位大人进了房间之后,我一直呆在楼层上,至于之后,便是那位捕快大人了。”小二老实答道。
沈辰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小二看起来不似说谎,这也就意味着,为了今天的算计,邓江是把早事情安排得妥当了,要想一下子揭穿他,根本没有办法。他虽然心头焦急,但苦想却无法找到应对之策。
尔后,皇甫瑞又找来了在隔壁喝酒的官员作证,其证明确实在喧闹声发生之前,房间里是有过吵闹声。
显然这些官员皆是受到了邓江的指使,但他们一个个当着皇帝的面都敢说谎,而且一副正直之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何戳穿
待到皇甫瑞问完,就连朱天兆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皇甫瑞问道:“沈辰,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辰便正色说道:“久闻皇甫瑞大人公正严明,也该知道这朝中权力争斗,有人煞费苦心想要置在下于死地,设其圈套,广布人证。但是,无论多么严密的计策总有疏漏的地方,肯请大人容我几日自由之身,必能调查清楚这事情”
沈辰自信于能够把事情调查过水落石出,自然,他也相信皇甫瑞会全力追查这事情,但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并非他的性格,更何况,有邓江从中阻挠,这事情更会难办。
皇甫瑞却是眉头一皱道:“若此事真有蹊跷,本官必定会调查过清楚,不会冤枉了你。但是,根据本朝律法,你身为嫌疑人,绝对不可能有自行调查的权力。按律法,当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待刑部这边调查清楚事实,证据确凿而无疑问之后,再行终审。”
沈辰心头一沉,暗道不好,这城中可信之人不多,做对的又是四皇子和邓江,若然他被关在这里,那只怕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呀。
只是,皇甫瑞拿律法出来说事,就连朱天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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