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看着有趣,想着原来古代就已经流行这种夜市。
又走了一段路,只见最繁华的两处大酒楼旁边被烧得漆黑一片,看痕迹像是才被大火烧不久,她心思一动,早先赶路太快没注意,如今才看到。难道那里就是望春楼了?
李芸正打量着,车前的帘幕忽然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容景一张如画的容颜,他微侧着头向那被大火烧了的望春楼痕迹看了一眼,凤目转向后方端坐在马上的李芸,对着她浅浅一笑,道:“烧得好!”
李芸一愣,顿时被他浅笑的容颜一晃。容景已放下帘幕,再无声音传出。
“小姐,据说望春楼虽然做的是那种营生的买卖,但私下里奴婢听说可是做着最龌龊肮脏的事情。尤其是倒卖人口,逼良为娼,更甚至有时被那里的老鸨看中了哪家的良家女子也会想尽办法抢了去,更甚至是有长得好的美男子也会被抢了去……简直是无恶不作。”彩莲在李芸身后小声道。
“原来是这样,那果然是烧得好了。”李芸点头。这么说她还做了一件善事儿?
“嗯,是这样呢!京城里的人私下都在传这样的事儿,奴婢想来是不假的。只不过望春楼的后台太硬,被人在暗中给压下了,所以,才没将这样的事情抖出来。”彩莲低声继续道:“这回小姐烧了望春楼,虽然看似鲁莽了些,但百姓们其实私下里都是拍手称快的。只不过是不敢有人明面出来替小姐言语而已。”
李芸再次点头,想着这小丫头知道的还真多。想了想,低声问道:“难道望春楼的后台是京城所有大臣?否则为何我烧了望春楼那些人都写奏折弹劾我?”
“小姐,您想想啊!即便那些大臣在望春楼背后没有一腿,但是望春楼里面的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可都是国色天香的。那里面毕竟是有各府大人和各府公子爱慕相好的,小姐如今一把火将人都毁了去,可不是着人嫉恨吗?自然联名上书弹劾您了?”彩莲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李芸恍然大悟。她这是着了群恨了。
“望春楼的背后人是不是太子?”李芸压低声音又问。
彩莲一惊,抱着李芸的手立即松开了,小脸发白,险些栽落马下。幸好李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看着她惊吓的样子疑惑地问:“难道我猜对了?”
彩莲摇摇头,惶恐地道:“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怕什么?”李芸看着她。
彩莲见李芸没有恼怒的趋势,喘了口气,苦着脸道:“奴婢只是乍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名字就不由得害怕。”
“他很可怕?”李芸想起太子不遗余力地要置她于死地,脸色发沉。
“小姐?”彩莲再次一惊,对上李芸探寻的目光,她只能低下头诚实地小声道:“小姐以前断然不允许任何人说太子殿下一句坏话的……”
李芸再次恍然,感情是害怕的后遗症。将她扶稳,回转头继续打马前行,声音清淡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对她道:“以后不会了。我李……云浅月从今以后和太子再无瓜葛。情断念绝。更不会入太子府为妃,也不会入宫。你听好了,也记住了。你是我近身之人,我不希望你再因此怕他惧他。”
彩莲顿时瞪大眼睛看着李芸,只看到她笔直的后背,显然下定决心。她眼眶渐渐发酸,小姐这是经此大变彻底对太子寒了心才会如此吧!以前她总感觉小姐虽然脾气不好,对待她们也不好,她身边的婢女总是一换再换,她来也不过半年而已。但接触长了,觉得小姐为人其实率直性真,但只有一点就是只要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就能让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什么疯狂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私下里为太子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可惜太子都不知道。还对她冷淡甚至厌恶不喜。如今小姐看明白了,她虽然高兴,但同时又为她难受,觉得小姐真是太苦了。
“嗯?”李芸感觉彩莲情绪不对,半天没听到她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彩莲咬着唇瓣点点头,哽咽道:“是,小姐说的话奴婢记住了。奴婢只是为小姐欢喜,您终于以后不必再受苦了。太子殿下虽好,在奴婢看来也的确不是小姐的良人。只不过有圣祖爷的祖训而已,奴婢还有些为小姐担心,万一皇上下旨要小姐嫁给太子的话,小姐这样决绝,恐怕太子更会不喜,怎么说小姐也是云王府唯一的嫡女……”
李芸闻言伸手揉揉额头,这事儿的确是个麻烦。但她心宽,如今在云王府还没站稳脚,还哪里有心思想别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遂放下手,摇摇头道:“没事儿!云王府又不止我一个女儿。嫡出庶出都是云王府的女儿,有什么区别?不用理会了。”
“小姐说得也是。”彩莲破涕而笑。抹了一把眼眶的湿潮,低声道:“奴婢觉得小姐经此大变整个人都开朗了,真是好事儿,老王爷见了如今的小姐,一准会高兴的。”
李芸闻言顿时一喜,她终于等来了从彩莲口中套出云老王爷对云浅月态度的突破口。有了这个突破口,她再小心谨慎一些,估计会容易以假当真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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