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想着这一出戏真是有意思了!
“你觉得天逸比你好,是不是也觉得天煜比你好?朕喜欢天逸,也是喜欢天煜的。朕每个皇子都喜欢,你是不是让每个人都来做?你当这太子之位是儿戏吗?谁来做就能做的?”老皇帝看向夜天倾,沉怒地道。
夜天煜面色一变,怎么也想不到这火居然烧到了自己身上,一惊。
老皇帝不看夜天煜,盯着夜天倾,一双老眼冒火。
夜天倾并不言语。
“滚下去!”老皇帝凌厉地看了夜天倾片刻,吐出一句话。
夜天倾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秦玉凝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扶起来送回座位。
云浅月淡淡笑了一下,看着秦玉凝温柔地掏出娟帕给夜天倾摸了摸嘴角,又走回自己座位,想着秦玉凝出现的真是恰到好处。没给老皇帝借坡下驴的机会,老皇帝也许心火一上,想要废除夜天倾,但看到秦玉凝,就会想起秦丞相,他自然要顾念秦丞相。所以,今日这一出黄了,他短时间未了维持平衡,也看清楚了丞相府的态度已经偏向夜天倾,短时间内估计是不打夜天倾的注意实行废太子之事了。
“不孝子孙!继续!”老皇帝似乎强压下怒意,一摆手。
下面临到夜天煜送贺礼,夜天煜送了一座金塔。塔一共有九十九层,每一层都清晰可见内部构造。众人齐齐唏嘘,四皇子这个礼估计大费心思了!这样的一个塔可不是一日两日之功,没有三年五载可是完成不了的。老皇帝也惊了一下,表扬道:“天煜,费心了!你这个塔准备了多久?”
“回父皇,儿臣从五年前偶然遇到了一个巧夺天工的大师,便求他打造了这个,儿臣感念父皇一直对儿臣厚爱,儿臣无以为报。所以就想着送父皇一座金塔,佑天圣江山固若金汤。”夜天煜离座,恭敬地道。
“嗯,不错!不错啊!”老皇帝刚刚被夜天倾激起的怒意消退了些,连连笑着点头。他喜欢听这句天圣江山固若金汤。
夜天煜回座,他这份心意自然是压过了夜天倾,心中有些得意。
下面是夜天逸起身,他一挥手,有人台上一副长宽大约有三四丈的画。有人将画展开。众人齐齐睁大眼睛,有些人还惊异地站起身。
老皇帝也是一愣,随即大喜,有些激动地看着画道:“天逸,这是什么?”
“回父皇,这是我天圣国的地形图样。”夜天逸伸手对着展开的图样一指,“这是天圣,这是京城,这是云城,这是凤凰关,这是南梁,这是西延,这是南疆……”
偌大的地形图在他手下一一指来,天圣偌大的江山便如在他手中,每一寸国土都清晰在目。
老皇帝离座起身,几步来到地形图前,看着面前的地形图,激动地大赞,“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夜天倾和夜天煜以及一众皇上的脸色变了变。
朝中文武大臣互相对看一眼,看向夜天逸的面色各异。
云浅月看着地形图,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虽然这个地形图简单,不足以和现代那详细的地形图做对比,还是太过粗糙,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已经很罕见了。这个世界一般行军打仗都是用罗盘,计时都是用沙漏。这样一份东西拿出来无疑是最耀眼的。夜天逸如今不需要再隐藏锋芒,就可以将夜天倾比下去。
她眸光扫过大殿众人,只见秦丞相脸色万分难看,但还极力隐忍,几乎都到扭曲的地步了。不过除了她都在看向那副地图,没人注意到他。他想着他一直培养秦玉凝,自小就是国母的标准,如今虽然做了准太子妃,但是准太子和未来的帝王却不一定是那个人,秦玉凝已经是不洁之身,除了夜天倾再嫁不了别人。他辛苦十几年培养的心血一朝毁了,刚刚帮助夜天倾翻过来一盘,却转眼就被夜天逸一副礼物轻而易举打破。怎么能不怒不恨不恼不气血攻心?
“你到底帮了他多少?”容景眼睛忽然眯了眯,声音只有云浅月一人听得见。
云浅月嘴角的笑意顿收,偏头看向容景,忽然一笑,“你该夸我聪明才对!”
容景眸光睁开,清淡无色,不再说话。
云浅月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这地图不是他帮助夜天逸的,而是记得有一年她偶尔提了一句要是这个世界上有地图就好了,夜天逸问地图是什么,她给他大致解释了一遍,不想如今却是拿了出来。抬眼就见夜天倾正看向她,眸光幽幽,她她扯了扯嘴角,刚要收回视线,就感觉攥着她的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极紧,有些疼,她偏头瞪了容景一眼,“干什么?疼着呢!”
“有我的心疼?”容景挑眉。
云浅月立即停住了要撤出的动作,偏头看着容景,歪着头无辜地道:“你的心不就是我的心吗?”
容景手下的力道突然一松,薄唇微微弯起一抹月牙形的弧度,“清楚就好!”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想着红阁关于容景的那十六个字的箴言该多加两笔。什么“尊比天子,雅盖王侯,心思莫测,飘忽不定。”,应该后面再加上,“拈酸吃醋,阴晴不定。”
夜天倾看到二人桌下的小动作,收回视线,遮住眼帘。
老皇帝连说几个好字之后,当真是龙颜大悦,显然今晚所有的礼物中只有容景的那十个粮囤和夜天逸的这副地形图让他最满意。他立即挥手吩咐人挂起来,就挂在这座金殿的正上方。每日早朝就能看到他的江山万里宏图,举目江山在望,想想就心血万丈。一时间笑声洪亮,连拍了夜天逸好几下肩膀,才回到座位。
夜天倾倒是不见得色,深深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走回了座位,一撩衣摆,缓缓落座。
接下来是剩余的小皇子们祝寿,人人拿出的东西虽然不再新颖和别致,但老皇帝正在高兴头上,大手一挥,一路赏了下来。大殿上气氛因为这一幅地形图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老皇帝高兴,当皇子们都送完贺礼之后,皇后刚要带领后宫妃嫔送上贺礼,他挥手笑着拦住,“皇后的礼稍后再看。数日前的武状元大会还差最后一场,这歌舞看多了也便腻了,朕给众卿换换新意。由染小子和容枫继续武状元大会的最后一场比武,也算是助助兴。”
众人都连连笑着附和,说,“皇上此举甚好!”
云浅月看向夜轻染,这才发现夜轻染面前已经空了两个酒坛。她一怔,似乎他从刚刚容景送出十个粮囤的贺礼端起酒杯和容景共饮一杯之后就一直未停。此时面容有些微熏,但眼中的神色太过清澈,甚至清澈得有些看不清他眼底沉浸的颜色。她不由微微蹙眉。
“轻染,宴席刚刚开始,你怎么就喝了这么多的酒?”老皇帝竖眉。
“皇伯伯,这么点儿酒哪里能醉着我?”夜轻染端着酒杯站起身,对老皇帝高高一举,“祝皇伯伯万寿无疆!”,话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荣王府的家眷席位处伸手一指,“容枫,还磨蹭什么?赶紧出来!”
云浅月顺着夜轻染手指看去,只见容枫坐在荣王府最后一排,他身边并无别人,面前也摆着两个空酒坛,显然也是在自斟自饮,只见他听见夜轻染的话,缓缓站起身,同样端起酒杯对老皇帝一礼,但并未说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足尖轻点,飘身站在了大殿中央。
“好!”老皇帝大赞了一声,“容枫武功又高了!”
“好!”夜轻染也大叫了一声,同样足尖轻点,飘身落在了大殿中央,站在容枫对面。
二人对看一眼,没有任何花架子和欠揍,转眼间便齐齐出手,打了起来。没有任何兵器辅助,纯粹的拳脚招式,但即便如此,一时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云浅月看着二人,偏头问容景,“你说谁会赢?”
“你希望谁会赢?”容景挑眉。
云浅月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君子之武,何在乎输赢?”
容景淡淡一笑,看着场中,不再说话。那一张如诗似画的容颜在大殿的金光闪耀中有些清淡的浅然。
云浅月也不再说话,想着夜轻染和容枫谁赢都好。但是当年她将容枫带走,并没想过让他再回来染这天圣京城的十丈红尘。可是偏偏他回来了。无论是容景的筹谋,还是真如他所说回来只为帮她,总之,这一场比武之后,无论输赢,老皇帝都会给他安排职位。他回来了,踏入这大染缸,就没有天雪山那一方净土清雪可以配他那一身白衣了。不过也好!男人总要入十丈红尘,才能方显本色。容枫身为文伯侯府的后人,想必也不甘心文伯侯府自此埋葬在尘埃里。他要为文伯侯府那十年前的灭门惨案复仇,他也有他肩上的责任。
“叶公主、云世子到!”大殿外忽然再度传来一声高喊。
云浅月心思一动,叶倩和云暮寒一起出现,而且在这样的场合,来得这么晚……
老皇帝和在座众人也是齐齐一怔,不过老皇帝很快就收起了眼中神色,看向门口。
只见不多时叶倩和云暮寒联袂走了进来,叶倩依然是一身红裙,光鲜华艳,她本来就长得极美,如今粉面朱唇,眉目春意莹然,更显得姿色奇绝。云暮寒一身软料锦缎华袍,身姿俊挺,走在叶倩身边,丝毫不被她的艳色盖住,反而更显相得益彰。二人谱一进来,便是一副奇景。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目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大殿中除了正比武较量的夜轻染和容枫外,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离叶倩和云暮寒。天下传得沸沸扬扬的从来都是叶公主和南梁睿太子以及孝亲王府小王爷的三角恋,却从来未传出叶公主和云暮寒有何瓜葛,今日这副场景自然是震懵了不少人。
云浅月转头去看南凌睿,见南凌睿神色淡淡,并未有任何异常。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还转过头来对她眨眨眼睛,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哥哥也是一个极为有“才”的人。
“叶倩,云暮寒,拜见吾皇万岁!恭祝吾皇福寿康泰!”叶倩和云暮寒来到近前,齐齐对老皇帝一拜,无视大殿中所有人的眼光,径自和谐。
“叶公主终于来了!朕还等你跳一曲南疆舞呢!”老皇帝首先恢复神色,笑道。
“叶倩答应皇上的自然会做到!不过今日我除了带贺礼前来,还要请求皇上一件事情。所谓礼尚往来,皇上可不能不准了我。”叶倩直起身,对老皇帝一笑。
“哦?叶公主不妨说说是何事?”老皇帝扫了云暮寒一眼,笑问。
“我要招纳云王府世子云暮寒为我的驸马!”叶倩也是一笑,声音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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