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身受重伤,但是两秉断剑却甚是迅猛。魏章躲闪过一剑,另一剑再也躲闪不急,刺中他肋下。他“啊”地大叫了一声,瞬间栽落马下。
南梁一位副将恨极了他卑鄙趁机偷袭出兵,挥剑就对着他拦腰斩下,若是被一剑砍上,那么他顿时身子就如顾少卿早先那把剑一般分为两段。
这时,蓝漪跟来,挥手打开了那名副将,救起了魏章,她武功极好,衣袂飞扬,顷刻间便打开了包围的人,救了魏章退回了天圣军中。
顿时南梁和天圣的士兵们两方对上,互相砍杀起来。
“收兵!”这时,城墙上云浅月清喝了一声。
魏章手下的士兵见总兵受伤,一时没了主张,虽然蓝漪在,但她这个监军也不如一直统领他们的总兵得信。此时听云浅月说收兵,却知道连总兵都要听命大将军的,自然都听命,顿时齐齐撤退。
南梁士兵向前追去。
此时顾少卿沉沉地命令,“撤兵!”
南梁士兵得到军令,立即止住脚步,齐齐撤回,队形霎时整齐。
一番杀戮,不过盏茶时间,可是地上却是死伤一片。双方连忙拖回伤亡的人。
“回城!”蓝漪命令一句,带着魏章返回城门。
城门打开,放十万士兵入城,他们进入后,城门又紧紧地关闭。
顾少卿被一名亲信扶着站在地上,似乎中了一箭对他来说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只不过如今那蚊子还长在了他身体上,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天圣士兵撤回凤凰关,片刻后,看向城墙,目光落在容景身上,扬了扬眉,“景世子好箭法。”
容景微微一笑,“顾将军也好剑法,弹指间便伤了魏总兵。”
“那也不如景世子。”顾少卿忽然勾了勾唇角,说了一句无关的话,“景世子觉得这一箭还清了吗?若是没还清的话,不妨再来一箭,本将军受得住。”
容景眸光微闪,“只要不再犯,就还清了!再犯的话,就说不准了。”
顾少卿忽然哈哈一笑,道了句,“果然是个醋坛子。”话落,他一摆手,沉声高喊,“撤兵三十里,安营扎寨!改日再夺回凤凰关!”
“是!”南梁士兵齐齐高呼。
顾少卿再不看凤凰关城墙上,由一名亲随扶着上了马,原路撤退。
他离开,星旗依然招展,三十万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大地震颤,留下了一地鲜血,在阳光下鲜红夺目。
云浅月看着顾少卿离开,想着容景这一箭他估计要养半个月的伤了。她收回视线,嗔了容景一眼,人家不过是咬了她一口,他就下这么重的手。
容景接收到了云浅月的一嗔,挑了挑眉,不理她,转身下了城墙,将她扔在了城墙上。
云浅月瞪眼,来时拉着她的手来,如今就这么扔下她走了?什么破脾气!
“哈哈,景世子太厉害了!”张沛由衷地对容景敬佩。
“神来之箭啊!不用弓,就能射箭,非景世子莫属。”韩奕也是一脸心腹心折。
一众副将参将等将领都是心悦诚服。他们见过云浅月出手,却是这一路来从未见过容景出手。今日他出手,当真令他们大开了眼界。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人,他闲闲挥手,就能地动山摇,不是他们这等小鱼能比的。
城墙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敬佩诚服声。
凌莲和伊雪暗暗想着,若是这些人知道今日顾将军和景世子两个人只为了了一桩私怨,不知道该如何感想。更若是知道景世子其实是借两军对垒泄私愤,还让他们如此敬服,更不知作何感想。
众人喧嚣敬佩片刻,忽然一人大声道:“大将军,就这么放顾少卿走了?明太后和云王妃还被他绑在马上。”
“是啊,娘的,忘了抢人了。”张沛也大声道。
“那两个人不是明太后和云王妃。”云浅月摇摇头。
众人一怔,不是?难道是假的?伪装的?
“明太后的左手小指指尾和无名指齐平,而那个人左手小指比无名指短了一截。我娘自然也有不同的地方。所以她们不是。”云浅月道。
众人恍然大悟,不由得又心下佩服云浅月。没想到隔了这么远,她也能看见。众人再无紧张,既然不是明太后和云王妃,那他们便宽心了。
云浅月见众人又谈论起来容景,笑了笑,转身下了城墙。
凌莲和伊雪也跟着云浅月下了城墙。
三人下城墙后,云浅月对一个士兵询问了一句,便径直去寻被蓝漪带回来受伤的魏章。总兵出战受伤,她这个大将军自然要去看看。
来到一处院落,门口立着魏章手下的副将和幕僚。见云浅月来到,众人齐齐喊了一声“大将军”,之后错开身子,恭敬地请她进入。
云浅月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走了进去。
来到房门口,正遇到给魏章包扎伤口的军医提着药箱出来,她问道:“魏总兵的伤势如何?”
“回大将军,魏总兵的伤口极深,正伤在肋下,幸好是断剑,若是长剑的话,这条命就保不住了。这样的伤口最是不好养,怕是要养一个月才能下床。”那军医连忙恭敬地道。
云浅月点点头,对他摆摆手,他走了下去,她挑开帘子走进。
只见屋中魏章惨白着脸躺在床上,蓝漪站在魏章床前,见她进来,二人都向她看来。
“没想到顾少卿被容景伤了一箭还有如此力道,幸好蓝监军救了魏总兵,否则我天圣就少了一员猛将。魏总兵能保住命就好,好好养伤吧!”云浅月进了屋,看着魏章道。
魏章脸色极差,神色无论如何掩饰也难掩灰败,他也没有想到顾少卿都被容景伤了一箭还令他无可奈何,这说明他的功夫与顾少卿天差地别,他看着云浅月清淡的脸,心中有些愤怒,他明白云浅月不喜德亲王和皇上的势力,今日不出兵,就是借军权排除他。若是今日她也出兵与他一起的话,他是不会受伤的。虽然明白,但她是大将军,他也莫可奈何,只能认了。如今人人都知道景世子射了顾少卿一箭,他趁机下手,却还是没能如何得了顾少卿,反而被他重伤,威望扫地。他越想心中越恨,此时听见云浅月如此说,却又不得压下恨怒点头。
云浅月看向蓝漪,“蓝监军辛苦了,幸好你跟去了。”
蓝漪看了云浅月一眼道:“魏总兵自然不能折在顾少卿手中,蓝漪也是为皇上分忧。”
云浅月笑了笑,“是本将军调派不周,蓝监军武功高强,当时应该让蓝监军领兵,只想着魏总兵十五年前的英勇了,倒是未曾想到连南梁国师都老得不能出山了,魏总兵自然也老了。幸好如今蓝监军救了魏总兵,否则本将军难以向皇上交代。”
“大将军似乎不需要向皇上交代吧!在大将军的眼里,皇上从来不算什么。”蓝漪道。
云浅月扬了扬眉,笑了一声,“蓝监军对我似乎有很深的敌意?”
“不敢!本监军只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监军。”蓝漪冷清地道。
“蓝监军的本事只做一名将军可惜。如今魏总兵伤了,他手下的十万兵马无人统辖,我这就回去写奏折,令蓝监军接手魏总兵手里的十万兵马。定然不埋没蓝监军这等人才。”云浅月看着蓝漪道。
床上的魏章大惊,云浅月这是要夺了他的兵权,虽然蓝漪是皇上的人,但是他掌了兵权一辈子,自然不想就这么被夺了,他立即道:“大将军,本总兵的伤无碍,不日便好。不需要有人暂代。”
云浅月转回头看着他惨白的脸慢慢地道:“我刚刚问过军医了,魏总兵的伤需要养一个月,十万兵马这期间总不能无人管辖。”
魏章立即道:“可以让我手下的冯副将暂管。”
云浅月摇摇头,“今日魏总兵受伤,冯副将和你手下的兵将都慌了阵脚,他不足以担大任。蓝监军有其能,皇上定然也体恤你这么多年镇守青山城的辛苦,一定会恩准你好好养伤的。”
魏章再无反驳之语,看向蓝漪,似乎希望她拒绝。
蓝漪不看魏章,对云浅月道:“既然如此,本监军就恭敬不如从命。大将军回去写奏折吧!十万兵马我接管。”
“好!”云浅月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蓝漪随后跟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魏章一人,本来他还挣扎着硬挺着不让自己昏迷,只是怕她夺了他的兵权,如今也无力回天,昏死了过去。
云浅月出了这座院子,向总兵府走去。魏章只以为她是不喜德亲王和皇上的势力,想要排挤铲除,但是他不知道,他十五年前设计谋伤了南梁国师,虽然那个人不找他算账,但是这笔账她自然要算回来。人人都知道蓝漪是皇上的人,所以,她接手十万兵马自然不会得到朝中那些老臣例如德亲王的死谏反对。接下来,她自然有办法让十万兵马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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