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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又不知要听到多少暗地里的奚落。

想至此,萧玉珠清咳了一声,那软下的身姿便又坐正了,一身的端正大方,屹然不动。

“姑娘不知”春鹃愣了。

“我应该知道什么”萧玉珠又想揉额,捏了捏了手中帕子强止了这冲动,脸上还是一脸的淡定从容。

“您不知道二老爷给二姑娘说了门亲事春鹃儿还以为你知道了呢。”春鹃儿傻呼呼的,她向来认为她家小姐无所不知。

被自个儿丫环当了神婆的萧玉珠被丫环弄得耳朵脑袋就没处清静的,又强止了罚她去做工的心思,道,“说给哪家了”

“是新知州大人的大儿,是知州夫人生的嫡长子”春鹃说到“嫡长子”这三字,眼睛里又转起了眼泪花儿。

萧玉珠看她又快要扑天打地了,根本来不及琢磨她的话意,下意识就怕春鹃儿闹得她脑门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便开口小声厉喝道,“再哭撕烂你的嘴”

她轻易不发火,一发火,春鹃儿吓得忙伸手掩嘴,立马服贴了。

萧玉珠满意了,又用眼神冷扫了春鹃儿一眼,见她缩了缩肩膀,这才有了琢磨她话中之意的心思。

“知州大人的嫡长子”她皱眉轻喃,不一会,她叹了口气,又自语,“那我怎么办”

“是啊,那小姐你怎么办”春鹃见话就想搭,可一看到她家小姐扫过来的眼神,就又掩住了嘴,委屈得眼泪直掉。

她也是为主子着想,可主子只会罚她。

萧玉珠知道她嘴里所说的怎么办跟丫环以为的怎么办不一样。

她家二叔从知州贬为知县,那也还是个七品官,可她爹就算没贬,也只是个县主薄,九品芝麻官,还得听知县调谴,归知县管。

是才学才能都皆长于她爹的二叔继承了萧家的荣耀,从官几年就是一州之长,老太君才成了老太君,便是从知州的位置下来,那官也还是高她爹一等,更别论,她那见着人,一个字都吭不出的爹一生怕都只是个主薄,她二叔只要谋划得当,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二妹妹要嫁给新知州长子的事,萧玉珠觉得是挡不住的。

而她身为未出嫁,未说好亲事的大姑娘,这要是挡了萧家攀上峰的路,萧玉珠觉着老太君可不止撕烂她的嘴那么简单。

前个儿苇姨娘仅碰了碰她的白玉观音菩萨佛像,老太君就觉得她脏了她的菩萨,找了个名目把给三叔生了个儿子的苇姨娘打得白沫都吐了出来。

她要是挡了萧家的路,哪怕是长房嫡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要是识时务,也坏不到哪里去,她这萧家大小姐的身份在众妹妹们面前忤着呢。

萧玉珠也不想坏到哪里去。

她爹虽只是个小主薄,但对她也好,对她娘也好,却是个好爹好相公,现下她娘去逝都四年了,他也没有续弦之意。

萧玉珠之母康氏生有一长子萧知远,十五岁那年瞒着家里随了同堂的师兄弟去了万里之外从军,一直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首,是生是死便是哭瞎了康氏的眼也没弄个明白,那年她病入膏肓,又知自家相公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没有儿子养老,只恐老年伤悲,所以拉了萧玉珠的手,忍着不舍,让仅就十一岁的萧玉珠答应她以后要管管老父的以后。

萧玉珠当时答应了,但也是这几年里,兄长沓无音信,父亲宁可违逆祖母也不续弦后,才渐渐了会了其母的叮嘱。

他们长房这一支,以后恐得她劳心几分才行。

这些年里,哪怕没得着几分好,萧玉珠也上把老太君当菩萨供着敬着,下待弟弟妹妹们大方和气,就是下人,也能得她几个笑脸,所以没得着几分好,但那坏处也未得一分,该长房得的,一分也没少,她爹便是违逆老太君,长房每月五十两的月银一分也没有少。

总归要会做人,首先就得吃得起亏。

但萧玉珠不知这次的亏她吃不吃得起,毕竟是一辈子一生的大事,轻忽不得。

、2最新更新

萧玉珠这长房长姐的婚事只片刻之间就被人挂在了嘴间,成了快点泼出去才是好的水。

她守孝年满三年那年十四岁,婚事本就已经开始说了,但恰逢萧运达因跟错上官被贬,昔日人丁来往频繁的萧府刹那门可罗雀,给萧玉珠说亲的人齐齐变了哑巴,没个人说话了,正在说的那桩亲事的媒婆也不来了。

萧运达年前上任知县,有人觉得萧府之势还没凋落,便也有媒婆上门说亲,配的人也算是跟萧家门当户对,但老太君那里可不好说话了,一个也不见。

老太君那本是要冷着这些人一会,让人知道他们萧府可不是那么容人想冷落就冷落,想攀附就攀附的,本想做势,但哪料这金砖马上就掉头上,喜得合不拢嘴同时又懊悔没趁早把这大姑娘给说出去。

二儿报来消息的当天下午,她就要马上让人去请媒婆,但身边跟着的老阿嬷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让人去请大老爷回来了。

萧玉珠知道她爹被请回来了,还在想着父亲今日早回,要把他书房里那方砚台磨好,免得写字无墨可沾,哪料她爹一到老太君那,就把她说出去了。

姑娘一及笄,萧元通也是上了心,老太君那堵着姑娘的路,他因不愿续弦之事也跟老太君闹得不愉快,也不好再跟老太君说女儿之事,这日老太君叫他,听完二弟家姑娘要跟新知州大人结亲家之事,他心中暗道了不好。

果然,老太君言语间的意思是要把她说给城西彭家的二子。

彭家家势比萧家稍好一点,但二子年前就身体极不好了,彭府正想找人当新嫁娘冲喜,说给别的人,说亲文定成婚,再快也得三月,但说给彭家,就是萧家说一月内成婚,彭家也会答应。

“你是她爹,她娘不在了,我就跟你商量商量,你意下如何”老太君已年逾六十,但头上一根银丝都没有,有相师说她有大福大德之相,有百寿之龄,在萧府,掌管家事的她向来说一不二。

萧运达不擅言词,他从生下来口舌有结巴之疾,为父母所不喜,后结巴虽有改善,但一年比一年不喜说话,渐成了萧府中不喜言语,脸色严肃刻板的萧老爷。

“这是你女儿的事,给我说句准话,要是行,我就派人去说了。”萧老太君对这长子也颇有些头疼,他就是硬疙瘩,说半天也从他嘴里挤不出一句话来。

“不行。”在萧老太君的眼神下,萧元通开了口。

萧老太君等着他继续说,可见他说了一句之后就又闭了口,她顿生恼怒。

这府里,除了二儿,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一个比一个不长进,若不是有她为着操心,这萧府不知会被他们败落成了什么样

“那你说如何大姑娘得嫁,且是越快越好,不能误了二姑娘的事,要不然这对不起萧家列祖列宗的罪,便是我也担不起”萧老太君恼了,说话间端起茶杯重摔了一下,怒气冲天。

萧大老爷随着茶杯的震动抖了下身体,又从嘴间挤了句话,“彭家不行,狄家行。”

“哪个狄家”萧老太君厉眼过去,“狄县令”

萧元通颔首。

“狄家”狄家是受圣人那年“寒门之子大可为”之言而起的寒门子弟,家世一清二白也一穷二白,便是当了县令,亲戚也是一大票穷亲戚,没一个过得了眼的。

萧老太君眼睛一眯,觉得不太妥当,想及那大姑娘的性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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