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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你歇着,我去走一趟,等会带你回家。”

“我去罢。”萧玉珠一直没回,也是要在这里跟老太君私下有个了断。

请人叫他过来,也是想有个依靠,有人能带她回家。

“大郎,我去罢,我跟老太君还有些要说”见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萧玉珠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说完了,你就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们现在不能跟萧府绝裂,于他于她都不行,哪怕他们都有那个本事让老太君占不到一点便宜去,但最终结果还是两败俱伤,且会因为他们比萧家势薄,又是小辈的身份,最后受到的反噬可能要比萧家还要重。

他来京城是带着全族的希望而来的,万不可冲动坏事。

“让我亲眼看着你受欺负”狄禹祥扬了下眉,嘴角冷冷地翘起,“我还不至于让你受这份委屈,你躺着罢,我去去就来”

“大郎”萧玉珠飞快扯住了他的袖子,看着他道,“我的法子不是我受委屈,你就让我去罢,老太君很快就会带人离开京城的,相信我。”

狄禹祥停下了起身的身势,那深遂看不到底的黑眼在萧玉珠脸上审视着

最终,他重坐回了她身边,手指摸上她浅粉的嘴唇,“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多少想法,我不急,总有一天我能全弄明白,但有一点你必须给我记清楚了,我是你丈夫,是你终生的依靠,有些事我暂时让你受着委屈,但这不表示,我能真的见得了别人欺负你,知道吗”

“知道。”萧玉珠挪了挪身子,把他的手比她的嘴上又抓了下来。

这不是在他们的家中,不是在他们的屋子里,她实在有点不自在。

她就势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起身穿了鞋,伸手去整理头发的时候,他伸过了手

萧玉珠把抬起的手缩了下来,让他以手代梳替她梳着发。

他只要不起早去办事,隔三差五总会替她梳梳发,现下已能替她梳几个简单的发髻出来了。

哪怕是再平常的日子,他还是会为她做一些她总想不到的事情,如若不是他只比她年长几岁,她有时候都有错觉他是在把她当小女儿疼,出门在外见着好的了总要带回来给她,在家读完书写完信,就会到处找她,哪怕她在厨房忙着,他隔着门也要与她说几句话才走。

“也不知道长南在家念着爹娘了没有”想着他的好,萧玉珠笑了起来,那些悲凄冰冷已全然在她身上消失,全换回成了平日的温婉端庄。

只是这时她笑起来,还是与平常不一样,温婉里还透着几许温暖。

“他想你得紧,来之前还差我去屋子里寻你。”说到儿子,狄禹祥的眼也柔和了起来。

“说完事,就赶紧回家罢。”

“嗯。”狄禹祥拿好银簪子替她定好发,又走到她前面替她别好鬓发,“我送你过去,在门外等着你。”

萧玉珠犹豫地看着他。

狄禹祥一动不动地回视着她

最终,萧玉珠认了输,笑着摇了下头,再次顺了他的意。

萧玉珠进门后,萧老太君闭着眼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

她走到了床边,柳三跟看毒蛇一样地看了她一眼,一脸嫌弃。

老主子心太黑,奴婢不像奴婢,萧玉珠想就算二叔起复了又如何,这不过是让他又有权势把府里美貌的丫环睡个遍,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府中的公子哥从来都是有样学样,不是眼高于顶,就是沉迷花柳,就连墨守陈规,那些堂弟们也无一人能做到。

不过经过两代,曾祖父在世那时的风光就已不见了。

他们这次要挟了吕府起复,如大郎所说不过是与虎谋皮,以为送去美貌的庶女生儿子,就能保全两家的关系,可是,吕家岂是这么好要胁的,他比你势大,你以胁迫之态出现在他面前,一等他在京中站稳了脚跟,不怕威胁了,他今日为你所忍的,必有一天会讨回去。

越大的家族,越不能容忍自下而上的要胁,他给你你想要的,那是他心甘情愿给的,你伸手去要,那叫乞讨,你强要,那是无仇都有三分仇。

萧府曾大旺过,在淮安几代下来,哪怕风光不再,在淮南也还算得上高门,可在这早已没有淮安萧家有大官的京中,萧家是谁,都已没人记得了,老太太却还记着以往的风光不放手,以为谁都要忌惮她几分,给她三分脸。

她不等吕府开口,就先行上门谈条件,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得罪吕家而不自知,萧家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可能等不到这床上的老太太咽下最后一口气,就要彻底落败了。

可这些,萧玉珠是不会告诉她的,她能告诉老太太的,只是她从京中离开,以后最好别出现在她的眼前。

“老太君,我想跟您说点事,你还记得您当年与我外祖母替我爹娘指腹为婚的时候,我外祖母赠与您的兰花玉佩吗”萧玉珠轻轻地道。

萧老太君缓缓地睁开了眼,朝柳婆子挥了下手。

柳三犹豫了一下,看了他们一眼,无声地退了下去。

“那老东西,还是说出来了”萧老太君的眼阴毒地眯起,“这不信守承诺的老鼻夫,死那么早还是”

“您别这么说,”萧玉珠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道,“还是多想想您想瞒的事,如有一天被人知道后,您还能不能进萧家祖坟。”

“你”

“老太君,”见她又要大怒,萧玉珠冷眼看着她,“你要是现在被我气死了,我就更有法子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你信不信”

“就你”萧老太君荒谬地笑了起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疯子,你以为就凭你这张嘴胡口说几句,就有人信你”

“是没人信,不过,二叔明年就要起复了罢不知是去哪上任”萧玉珠漫不经心地道,“这时候要是多点闲言碎语,说他亲母不是”

“你敢”萧老太君在床上张牙舞爪了起来,说着就要来拍萧玉珠的脸,脸孔狰狞,“你到底从哪知道的”

萧玉珠站起身来躲过她的抓打,此时她退后了两步,冷静地看着萧老太君,“老太君,带着你打算卖的孙女儿离开这罢,记着以后有事别来找我,我外祖他们确是死了,但当年的人还没死绝,您要是不在乎鱼死网破,我也不怕随您走一遭。”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老太君死盯着她的背影,那陡然狰狞起来的脸越发地难看

“没死绝”等看不到人了,她喃喃地道,“还有人没死绝是谁到底是谁”

盛夏的阳光下,他站在园子门口,背手向她看了过来

只一眼,萧玉珠出门时的沉重就扫清了大半,她加快了步子,无视那些婆子丫环向她觑来的眼神,朝他走去。

gu903();“回家了。”她还没靠近,他就自自然然地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