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里里外外的重要位置都有着把守,见狄禹祥不细说,倒反问了一句,他也不好挑明,见好就收停了嘴。
随便他面容一正,与狄禹祥道,“萧青这事,看皇上的意思是要赏,不仅要赏,还要大赏”
狄禹祥点了头,他猜也是这样,文乐帝上位以来,对臣子功过向来赏罚分明,去年大官进京述职,更是让他爱重赏有功之臣的名声传遍了天下。
而这次他要是对萧青只赏不罚,凡知文乐帝心胸宽广,能容的能异士一听闻消息,怕是会有不少前往盛京赶来。
易国,现下可是最最缺才的时候啊。
易修珍见他毫无讶异,也猜他这位义弟应是猜得明个中内因的,他不由为他以后这位幕僚的聪明微笑了起来,也另道了一道喜讯给他,“们也无需怕他们这一支一得道,鸡犬升天,皇上那对他们也有挟制,不会事事皆让他们称心如意。”
“自然,”狄禹祥微笑朝天拱手,“圣上英明,是英主,是明君。”
易修珍摇摇头,然后收了脸上的笑,与他认真道,“知道萧家之事,不想有求于,欠太多情让还不完,但永叔,可也是跟萧家姑娘也是订了亲的,还是与妻族那支联手一派里的姑娘,们可是亲上有亲的连襟,有些事,要是跟分得太清,可是于无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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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珍兄还是不太希望我过问此事的罢,”狄禹祥笑笑道。
易修珍哑然,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永叔,关东关西已打得不能再打下去了,不能给他们机会和谈,等他们再振兴,若不然”
若不然,他们就不好夺回了。
永叔是他的暗棋,他希望他去了大冕,让人把他当帐房先生,而不是让太多人知道他枢密院密使的妹夫,都知他们舅兄妻弟一条心,被人当重要人物防着。
他是要与他一道做大事的。
易修珍没有把话全说明,但他知道狄禹祥明了他的话下之意。
他希望带一个能力超群,暗中行事的能将回去,敲锣打鼓迎回去当靶子的,另有其人。
“永叔知道,这也是我为何不向珍兄请求之因,”狄禹祥诚道,“有些事,我朝你张不了那张嘴。”
易修珍这次良久无语,久久后,他叹了口气,“这时候,你倒是像长南起来了”
“嗯”狄禹祥倒是不明白了,不知何解,“珍兄此话是”
“招人喜欢,所以,也没人舍得为难你们。”易修珍感叹地摇摇头,“好了,这事你就依我,别出面,由我来罢。”
说罢,又忍不住道,“让你求我一句很难吗”
就跟他儿子一样,明明很想要一个东西,但就是不张口要,张着黑眼睛看着你,你都觉得不给他都良心难安。
狄禹祥听着他的口气笑了起来,笑道,“我也是求过您的,宫里的太医,可不是我等草民就能随便请得来的”
“这个算什么。”易修珍摇头,这等小人情,很容易就还了,感情这人情狄家不还都可以,因狄萧氏给他说过媒,他帮点小忙还要索要人情,倒显得他小气了。
“永叔,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一家人。”易修珍知道此事不易,但还是希望狄家人与他多亲近一些,无论永叔也好,他的妻子也好,就是找的下人,品性都甚合他心意,尤其手下探子送回狄家的来历后,这种他能知根知底且根底好的人家,易修珍确是想重用,用得好了,这一家人能成为力挽狂澜的助力。
当初他先祖能从敌国围攻中退到大冕,也是其下忠臣举全族之力保他易家王族逃出关东,他们大冕这一支易姓王族历代以来,都还是非常重视挑选忠臣,到易修珍这代,他手下也是培养了众多忠臣出来,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下大冕,放心在京城一呆就是大半年,他清楚忠臣的好处,于他忠心的臣子再多也不多,他也希望狄家是他另一个忠心耿耿的下臣,能辅助他们易冕王这一支成事。
“王爷于永叔的知遇之恩,永叔自当鞠躬尽瘁以报。”狄禹祥自是感激珍王这么诚心提携他,这也是他近日以来,对关东关西和大谷三地情况,不厌其烦找来数种记载牢记于心的原因。
但如若关东关西和大谷之事一成,他还是希望能离开大冕,他当不了珍王一辈子的家臣,他还希望能做点别的事,而君子重诺,他不能就此就在珍王面前放言把一辈子都留在大冕了。
“你这话说得啊,还是滴水不漏。”易修珍听明白了他话下的保留,也拿狄禹祥这种人有点无可奈何。
其实他越是有所坚持,他就越觉得他是个人才,不轻易妄言更是对他脾胃,因此也就更可惜这样的一个人,不能留在大冕帮他治理大冕。
他现在年经轻轻,见识就此等不凡,若是再经点事,行事更稳重周密,不知能帮他解决多少事情
可惜了,他志不在大冕,胸怀大的人有大的好,也有一点非常不好的是,仅一个地方,困不住人。
隔日,文乐帝就下了旨,重赏归德将军,在京城赏了一幢将军府给他当主府,还另赐了绫罗绸缎十箱,宝瓶十对,还恩重特赏了两身朝服与盔甲,宝剑一对,文乐帝还亲赐了一副自己挥洒的墨宝给了他。
全朝都很是艳羡归德将军。
归德将军也甚是感恩戴德,谢赏的时候还磕肿了头。
萧家那一边,却是不消停,这赏赐下了不到半个月,萧表族长这一支就朝狄府送了拜贴过来,说不日要登门看望身怀三子的萧玉珠。
狄禹祥原以为在京中媒婆对萧家族长这一家的未婚姑娘趋之若鹜的时候,这一家子的女眷能歇停点,哪想,她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这等风口,狄禹祥于情于理都拒绝不了人,也没有好的借口把人推在门外挡着因是女眷过门,就是推说妻子现已起不了床,她们也可进内屋看望。
无奈之下,狄禹祥把这事告知了萧玉珠,不过在说之前,明确与她说了舅兄无事之事
萧玉珠听得好一阵都没吭声,狄禹祥也不知她是信还是不信。
好一会,她才出言,催了他把最近的事都说了。
狄禹祥一说完归德将军的赏赐,本靠在枕头上沉默地摸着肚子的萧玉珠嘴角翘起笑了笑。
“怎地这么高兴”狄禹祥见状过去亲了亲她尤如花开的嘴角。
“归德将军,怕是得卖好几对宝瓶,才能买得起塞满将军府的奴仆罢。”萧玉珠眼波一转,眼中满是笑意。
文乐帝的名声一直让她如雷贯耳,但萧玉珠着实没想到,当皇帝的还可以小气成这样,尽赏些不实用的,用得着花得出去的金银,却是一点都没赏。
像她兄长,要赏钱都要明着跟皇帝讨,皇帝才给他金银之物,她都多次听哥哥抱怨过皇上的这点不好了,没想,归德将军也没从他手里真得什么好。
归德将军看着是得了重赏,可光是打理那佑大的将军府,都不知要花多少的银钱,皇上那可没赏他什么奴婢。
“胡说,”狄禹祥仅一下,就领意了过来,忍着没笑,假装认真地斥了她一句,“皇上赏的瓶子,岂是能卖的这可是会被治不敬之罪,让御察史上奏本的。”
这就是明着卖不得,暗中卖了被人揭了更为不敬,所以才让人更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