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的好。”萧玉珠说到这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是兄长的提亲,她要去见的是以后的嫂子,老实说她还是很想见上一见的。
“等以后她进门了,你去给她陪个罪,暮家的姑娘我听说过,听说个个家教甚严,通情又达理,想来不会怪你的。”狄禹祥轻声安抚她。
“嗯。”萧玉珠轻吐了口气,跟他袒露心声,“不知为何,知道哥哥真要娶暮家姑娘,我这心一直提在喉咙口,害怕得紧。”
“你怕大兄娶不到,暮家临时反悔”狄禹祥笑了起来。
“有点。”萧玉珠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另又道,“我怕哥哥是个粗人,到时若是嫂子嫁进来,发现”
“不会的,”狄禹祥打断了她的话,摇头说,“而且,大兄哪是粗人你心里知道,他比谁都聪明,且他有时在你面前故意耍浑,不过是为逗你一笑罢了。”
萧玉珠听得良久未出声,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在黑暗中抓过他的手放到嘴边了一下,恨恨地道,“你也一样,爱耍浑,别以为我不知道。”
狄禹祥闻言大笑,吓得萧玉珠连忙去握他的嘴,握上后才醒悟过来二郎他们今晚呆在隔屋让哑婆守着,这才放松了绷紧了的肩膀。
“好了,睡罢。”她先前就困得很了,狄禹祥不想再逗她,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哄道。
因萧家准备去暮山提亲的礼物相当庞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这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出了正月的一个好日子正月十八。
不过就算是这样,萧玉珠也还是担心那些首饰布料能不能准时回来。
就在她担心完兄长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之后又担心上了能不能按时提亲之时,十一月初五,萧玉兔要嫁进如家了。
不论萧表与萧知远已是分开两路,还是萧玉珠与萧钟氏了也好,萧玉兔也好,都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所以她按照常礼,送了匹布料和两样不重不轻的首饰过去当是添妆,人就没过去了。
这边萧知远还没提亲,就因赐婚在朝上朝下风风火火,萧玉兔的出嫁就显得冷清得很了,事后萧玉珠听来串门的萧玉宜等姐妹说,这段时日因京中治宁禁止喧闹,所以如家的鞭炮声都放得不够响亮。
这多少又灭了族长这一家的威风。
其实这于萧家也是不好看,萧玉宜,萧玉锦和萧玉俏难免也担心上了自己出嫁时的情况,怕到时自己也落了这个境地。
萧玉宜性子稳,还好一些,萧玉俏则是已要在两个姐姐之后出嫁,本就被剥了些风头,现下见如家这样对萧家的姑娘,她怕她到时嫁到夫家,比这还不如。
女子出嫁的光景,一半是娘家做给夫家人看的脸面,一半是夫家做给娘家人看的,如若失了一半,对于她们这些人家嫁出去的姑娘来说,那脸上的光都要少一些,在夫家就更难做人了。
“玉珠姐姐,你说到时,京里人会不会觉得我们萧家的姑娘”萧玉俏不好意思把话说完整,吞吞吐吐地朝萧玉珠道。
“应是不会,”萧玉珠微笑着轻摇了下头,“我看你们的夫家,先不说玉宜的,只说你和玉锦的,一个是正奉大夫家的独子,一个是中大夫家的嫡子,都是门风正的好人家,好好的儿媳妇抬起回去,想来看重你们都来不及。”
萧玉宜这时也是笑着朝萧玉俏道,“要是嫌鞭炮不够响,到时姐姐打发人去多放十发,十发若是嫌少,再放十发,你看可行”
“姐姐,我是说认真的。”见她说笑,萧玉俏忍不住气恼地小跺了下脚。
萧玉宜拿帕掩嘴轻笑了一声,随后朝萧玉珠微笑问,“玉珠姐姐,堂兄提亲的日子订下了”
“定下了。”
“我听说到时您也要去”萧玉宜好奇地看着萧玉珠,她下首两个妹妹眼睛也微微一眨,向萧玉珠看去。
“不去了,家中孩儿太小,我怕离开得时间长了,他们会想娘。”萧玉珠淡淡一笑,道,“所以我让兄长去跟皇上皇后娘娘请了罪,说家里这次就不去女眷了,到时等暮家亲家一进京,我就上门赔礼去。”
她能猜出萧玉宜问话下的意思,她们估计都猜得出她是放不下儿郎们花上来回一月的时辰去暮上提亲,但就是她不去,萧家也不有别的女眷能去。
青婶娘她虽也敬重,但那不是他们亲娘,说分明些,在她眼中这位恩怨分明的青婶娘与他们家不是一路人,相比郭夫人,她与郭夫人那才叫真正的亲近,而郭夫人她兄长都未必会请她去,就更不会让青婶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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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郎他们还小。”萧玉宜微微一笑,知道萧玉珠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别过了话,说起了别的事去了。
不多时,萧玉宜趁着天色未黑提出告辞,萧玉珠送了她们到门口。
萧家姑娘一行人回去的马车上,萧玉锦与萧玉俏一左一右地靠着她们堂姐,一会后,萧玉俏问萧玉宜,“大姐姐,我看玉珠姐姐好像与我们生疏了不少,没过去那般亲近了。”
“难免的。”萧玉宜淡淡地道。
“可连对你”萧玉俏迟疑地说。
“对我怎么了,”萧玉宜立马正色道,“我们上门,她笑着迎我们进去,笑着送我们出来,该做的都做了,你若是觉得她对你不住,下次就别跟我去了。”
“不是这样的,”萧玉俏顿时委屈了起来,“你以后可是珍王妃,珍王爷的妻子,可你看看,都是你去看她,她都未曾来看这你一次。”
萧玉宜为她的不懂事摇了一下头,叹道,“她先是怀孕,接着是生子,三个儿子都是早产下地,家里人都不知怎么担心,堂兄之前也是生死未卜,这等时候你还让她前来看我就因为我是
珍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俏妹妹,你让姐姐说你什么好”
说罢,失望地一摇头,心间不由有些疲累。
“可她对婶娘和你是真的”萧玉俏还是不满。
萧玉宜苦笑出声,知道她心口有不平的气,她说这么多都劝不听,看来是说不听了,只得叹笑一声,最后说了一句,“这些话,以后就不用说给我听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如你所说的我对她有了成见,你告诉我,最后得好的是我吗”
她还没嫁过去,就这么急着给自己竖敌人她这个日夜跟她相处的妹妹,看来还是不够清楚她为人。
自她说给珍王爷,家里人随着水涨船高之后,连带的连仆人跟人说话的时候都带了几分傲气,她先前还以为身边这几个与她一道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妹妹们都是能沉得住心的,可哪想,俏妹妹先前还沉得下来,但与京中众多贵族官家小姐打过交道,又听多了奉承吹嘘话后,现在哪怕言语之间掩饰得当,心里还是免不了几分自以为是。
可元通伯家那位姐姐,眼睛那么利,她的话仅说一半,她就能猜出个七八成出来,想来俏妹妹这等面不对心的那点想法,她也应看了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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