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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更是不如当年了,这些年来他封了不少老王之后的公侯,但皆是有名无权。

像他舅父萧王,虽是被封王,手中有大权,但皇上与他们都心知肚明,他表弟不会入仕。

他们几兄弟,也就他随了父亲在朝中为官,而紫王死后,南海不会再有紫王府,仅有护海将军府,如小弟长福所说,到时会有文官入南海,分他的权。

这是天下大势所趋,需要他的易佑,然后在皇帝的屠刀下跟他讲兄弟王法,他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在他面前讲了一,没有二吗

“狄长南”背后,传来了易佑震怒的吼叫声。

长南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等离开了灵堂,他站在夜风中许久,长南望向仅有几颗星光的夜空,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

他以为他分得清他的义父就是义父,珍王妃就是珍王妃,他的义弟就是义弟多年,且助义弟成人成事之后,他跟易佑就是不是同母所生,也有了亲兄弟一样的感情,他狄长南男子汉大丈夫,决定了的事就是决定了,背恩弃义绝不是他所为,他以为他当亲兄弟一样的易佑也如是

只是,当有了纠葛,撕下温情的表面之后,他的亲兄弟还是让他感到陌生了。

原来他想的,他的义弟并不那么想。

长南站在原地想了许久,良久后,他对着他身后与他随影不离的死士道,“我还以为,这世我能跟他相互扶持到死,亲兄弟啊,这就是我想当一辈子亲兄弟的人。”

死士躬身,他的声音很低,吹在夜风中,不注意听的话很快就飘散了,“回将军的话,我记得紫王爷曾经与我等说过,这世上没有一直快乐至死的欢愉,没有兄弟们能一直喝不完的酒,这天下之间从来没有散不完的宴筵,该散的时间就得散,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是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天爷都拦不住。”

、第267章

佑王病了。

大夫说是重寒,当天早膳后,长南就被王府的管家请去跪灵,代佑王行孝子之职。

长南当时正陪母亲在用膳,听到王府管家之请后,拿着筷子的手久久忘了动,之后一声不响地搁下筷,看了父母一眼,就此去了。

狄禹祥见大儿的背影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气,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也淡淡,他瞥过儿子背影几眼后就转头看向妻子,见妻子怔怔地望着桌面,一时之间,他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娘,吃点菜。”长怡为母亲夹了一筷白菜,故意笑意吟吟地说。

萧玉珠朝孝顺的女儿点了下头,温婉的脸上有一点疲倦。

等用完膳,饭菜撤下后,前方又有人来请,请狄禹祥出去见客。

王府即将要出殡,狄禹祥作为贵客,其子又是珍王义子,所有人都当他是王府能帮忙之人,他必须出面去帮着招待客人。

“去罢。”来人来请,萧玉珠脸色淡淡,看着丈夫脸色阴暗不定,她这时也是心力交瘁,一时无法好好安抚他,仅道,“有长怡守着我。”

“你先出去,我与你娘说几句话。”狄禹祥没有先走,对候在一边的女儿道。

“是。”

长怡出门,看到蜀光跟他的侍卫守在门边的廊角下就着一个小桌用膳,她顿了一下,拍了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脸色好瞧了一些,走了过去。

“出来了。”蜀光看到她,拿着包子站了起来。

“是素的”长怡朝他笑笑,看了眼他吃了半个的包子的馅。

“这几天全府皆茹素。”蜀光点头。

“吃得饱”

“多吃几个就是。”

“也是。”长怡点头。

这时蜀光身边的两个心腹都退了下去,留了他们说话。

“你坐。”蜀光把凳子拉到长怡身后。

长怡没客气,道了声“多谢”就坐了下来。

坐下后她见蜀光拉了另一个凳子到她身边,低着头吃起了包子,她往父母呆的屋内看了看,转头对蜀光道,“有晨叔他们守在门口就好,无须你日夜不停地也候着,你难得来大冕一趟,多出去转转,要是不想出去,跟着我爹多见见客也好,等会我与爹说说,爹不会嫌你的。”

“无需了,”蜀光摇头,“大人事多,我跟着是添乱。”

他是想跟着,多认识些人,这对他以后有好处,想来他父亲要是在,也是赞成此举,要是之前没有这一路,他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但他还是下了守着的决定,他也没再多想,只想着少去争些利,可能丈母娘会看他顺眼些。

另一个,守在她身边,要是有个什么事,他也好有对策。

之前他觉得与长怡的婚事他必须有所蛰伏与容忍,其实现在这种认为还是没变,但这些东西渐变得心甘情愿了起来,他也能平静面对。

就是以后有人当着他的面道他攀龙附凤,蜀光想他就是不用假装,也不会再激恨。

他确实是在攀龙附凤,他也想如此,他得了好处,坏处也得受着。

承认了,这心里就好受了,怎么与狄家的人相处,他也有了个清晰的轮廓,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就让我守着,”蜀光见长怡还有话要说,朝她摇摇头,“你们现在最要紧,望莫要嫌我多事。”

长怡哑然,半晌道了一句,“哪会。”

蜀光“嗯”了一声,点下头就不说话了,沉默地继续用着早膳。

这时他的沉默并不像以前那样让长怡觉得无所谓,那时她并不在乎他怎么想,他无话也好多话也罢,左右与她关系不大,但现在蜀光这种不语,却让她觉得踏实了许多,让她内心安稳,也觉他是有些可靠的。

她够得着他了。

会猜他的心思,对他也会有所不忍。

竟是多愁善感起来了长怡又往父母的屋子看去,忍不住想,她如果不那么懒,也不那么把分分毫毫算得清楚,她其实也能得一个能像父亲珍爱母亲一样的丈夫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在,再细细观察段时日,你也有了几分把握后,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是母亲路上跟她说的话,当是长怡已觉得眼前的男子好,但这种好不是她一人能得的,所以也没把母亲的话很放在心上。

到底,其实她还在顾虑自己要是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长怡想自己还是动了凡心了。

“我去看看”这时,门外有了声音,那相请大人出去之人声音有些大,蜀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手中包子塞到嘴里就要往外走。

“擦擦手。”他走之时,长怡扯出了袖中的帕子,交予了他,引来了蜀光的一怔。

屋内,狄禹祥看着脸色苍白,沉默不语的妻子,半晌都不见她有话要说,他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