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滞住脚步,回头复杂地瞧了管家一眼:“刘叔。”
管家看她肃穆的颜色,表情也严肃起来。
“贺沉有心改,可是谁也没规定我就得接受对吗”
“对”管家说完又发现自己立场不对,马上又改口,“不是,他为什么改,不就是想得到你的认可吗要是你不原谅他,他改了给谁看啊。”
温晚看着这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宅子,曾经以为要在这过一辈子了,无奈现实总是差强人意,最后不过徒增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
她再次认真地看了管家一眼:“不如,你帮我捎句话给他”
为了避免堵车,贺沉稍微绕了点路,即使车速飞快,踏进玄关时依旧感觉到心脏一阵阵发紧,逮了管家就问:“人呢”
管家看着他额角浅浅的汗意,还是硬着头皮回道:“走了,根本拦不住,温小姐带的东西太少了。”
贺沉一愣,他明明记得温晚的东西很多,那次帮着她退房,几乎是整个家当都搬过来了怎么可能少
管家瞧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又低低补充一句:“温小姐说,留下的都扔了。”
贺沉转身想出门,管家跟了他许多年了,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在后面急的大叫:“先生,早就走了,你追不上了。”
追不上
贺沉拳头紧握,回头双眼赤红地瞪着他。管家一哆嗦,垂头避开他凌厉的视线,连忙辩解道:“走了好一会了,刚打完电话没几分钟就走,怎么劝都劝不住。”
贺沉像是想到什么,脸色蓦地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管家不明所以,只见他大步冲上楼梯,步履匆忙地进了温晚房间。
粗暴地推开房门,温晚的东西全都在,就像他早晨离开时那样,他几乎可以想见她进来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到了床头柜。是的,床头柜贺沉伸手慢慢拉开抽屉,面色狠狠一沉。
不见了,身份证、护照所有相关证件都被带走了。
她选择这时候回来,而且其它东西碰都不碰一下,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贺沉不想自明,她要离开青州,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全身都僵住了。
前一秒还沉浸在即将见她的喜悦里,下一秒,却被这个事实狠狠捅了一刀。
就算不原谅他也没关系,可是连和他一起生活在同个城市都这么难以忍受吗
贺沉马上给阿爵拨了电话,打电话时能从落地窗上看到自己紧绷的面容,等对方接通马上就一阵吼:“让你找人跟着周显声,那群废物怎么办事的温晚要走居然都没一点消息”
阿爵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数落给震懵了:“温晚要走”
贺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马上给我找,机场火车站都让人盯着。”
“好。”阿爵说完,挂电话前又安慰了他两句,“这么短的时间,出国不太可能,只要在国内都能找到。”
贺沉没说话,连电话都忘了掐断。
他缓慢地在床边坐下,这是温晚的房间,到处都充斥着属于她的气息,可是她走了,现在还想走的远远的,远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好像他们之前那些甜蜜全都不重要了,她怎么能一转身就忘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回忆里。
太残忍了,贺沉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楚地感觉到,温晚是个如此狠心的女人。
贺沉觉得胸口一阵痉挛,太难受了,好像被什么生生绞着,都快喘不过气了,余光一瞄,居然间管家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
他气马上更不顺了:“还杵这干嘛,出去。”
管家见他要起身,急忙准备去扶他,贺沉摆摆手:“连你也同情我”
管家哀哀叹口气:“先生又何必呢,你就是找到温小姐也没用的。”
贺沉敏锐地觉察到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和你说什么了你知道她去哪”
管家被他那副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撇清:“没没,温小姐只是托我给你带句话罢了。”
贺沉一双眼晦暗不明,良久咬牙道:“说。”
管家吞了口口水,往后悄悄退开一步:“温小姐说,她去哪,你迟早也会知道,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她还是想让你别找她了,她说,说”
管家难以启齿,有些后悔帮着忙了,想好好当个管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贺沉的脸已经沉得能滴水,恶狠狠地盯着他,管家只好一闭眼,不怕死地说:“她说了,要她原谅你很简单,就是给她自由。”
、第60章
管家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彻底陷入死寂,他都没敢认真看贺沉的脸色,悄悄往门口移动几步:“我到楼下看看”
贺沉自然是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管家才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愕然回头,瞧见的便是贺沉挺拔的身形立在一地碎屑之中,一旁的玻璃装饰物已经碎的看不清原型,男人修长的指间正往下滴血。
他又气又急:“先生,你这、这是何必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了,他算是瞧出来了,表面上温晚是女人处于弱势,可她心肠明显比先生硬多了,先生也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主,这俩分明陷入了死局。
管家慌忙去楼下取医药箱,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回来已经瞧不见人影。
贺沉驱车去了周家,掌心的伤口磨砺在方向盘上带起一阵阵钻心的疼,濡湿的血迹染到了方向盘上,可是他恍若看不到一般。
脑子里太乱了,只剩一个念头,必须见见她,他不相信她真这么狠曾经那样含羞带怯地瞧着他、对他说喜欢的人,明明是善良又心软的,不会狠心这么折磨他。
那个要求,分明就是要他一辈子都不好过。
到了周家庄园,远远地就瞧见有人在搬行李,一看就是搬家公司的人在搬运东西。贺沉抓了个像是管事儿的,张口就问:“周显声呢”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你谁啊”
贺沉眯着眼,手上的力道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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