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揉揉肚子,就是嘛,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也饿了。
凌画觉得宴轻难得关心他,她大概也许应该也要去关心关心他,来而不往非礼也嘛,于是,她出了书房后,转了路,出了海棠苑,往宴轻的院子走去。
宴轻回到紫园后,已沐浴换衣,坐在桌前,拿了一本画本子,等着开饭。
今儿厨房没能准时开饭,也跟小侯爷今儿外出,厨房以为小侯爷今儿不在府里吃,而少夫人忙了一日,一日三餐都没能准时有关,所以,动作慢了些,没想到,小侯爷竟然回府吃饭了,往日他只要一出门就是一日,不到月上柳梢头,他是不会回来的,而少夫人,难得晚上不继续忙了,等着准时开晚饭。
所以,凌画出了书房,走出海棠苑,往宴轻的院子走时,管家得了信,连忙让厨房动作快点儿,别让两位主子饿着。
凌画穿的单薄,夜晚有些凉,且起了风,她搓了搓手臂,“这天真是凉了。”
“快深秋了。”琉璃看看回头的路,“要不您等一下,我回去给您取件披风来?”
“算了,还得翻箱倒柜。”凌画知道厚衣裳都在箱底压着呢,“明儿再找吧,几步路的事儿。”
琉璃点头,“那好吧。”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起风了,怕是要下雨。”
凌画接过话,“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该穿棉了,这是第几场秋雨了?”
琉璃摇头,“京城就是这个天气,每到深秋,反而是雨水最勤,一场接一场的下,转眼就入冬了。”
凌画感慨,“入了冬,就下雪了,这两年,我都没能看上京城的雪。”
前两年,下雪时,她都去了江南漕运,到过年时,才匆匆忙忙赶回来跟家里人过个年,江南多雨,一年四季,也不下雪。
琉璃看着宴轻的院子灯火通明,“小姐今年会在京城过年吧?”
“会吧!这是我跟宴轻的第一个年呢。”凌画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京城过年,江南漕运……不行她过些天就早些出京去处理吧,最好让江南漕运别赶上过年时给她生事儿。
来到紫园,凌画迈进门口,云落瞧见了,对宴轻说,“小侯爷,主子来了。”
宴轻抬起头,向外瞅了一眼,正好起了一阵风,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将之刮走的人不是凌画是谁?他蹙眉,还是觉得她太瘦了,要不,稍微长一点儿肉?控制着点儿,把控在内,别长太多了?
他正想着,凌画进了屋,见到宴轻,未语先笑,“哥哥。”
宴轻神色顿了顿,嫌弃地瞅着她,“柳条一般,穿的又这么少,你是觉得自己不怕冷?还是不怕风把你刮跑了?”
凌画搓了搓手,“怕冷啊,可是我走到半路时才觉得冷,再回去取衣裳太麻烦了。”
宴轻转头看向琉璃。
琉璃知道宴轻要说什么,扭头就出去了,她不想承接小侯爷的炮火。
宴轻气笑,“溜得倒挺快。”
凌画挨着宴轻坐下,笑吟吟地,“哥哥今天去哪里玩了?”
“查岗?”宴轻挑眉。
凌画摇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她叹气,“羡慕能出去玩的人。”
像她,一直忙,忙里偷闲的给自己弄了个夫君嫁进门,就已耗费了无数精力了,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出去玩的日子,大把的时光可以虚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她也想虚度光阴。
宴轻见她眼神真挚,看起来像是在说真话,一时有些无语,“有什么可羡慕的?”
“就是羡慕。”凌画趴在桌子上,“我今天脖子疼肩膀疼腰疼,忙了一日没出书房,连午饭,都是在书房里吃的。”
宴轻放下画本子,考虑是不是该心疼她安慰她一下,但想到她是为了凌家立起来,为了萧枕,他便心疼不起来安慰不起来了,最终,来了一句,“能者多劳。”
凌画被噎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宴轻低咳一声,对外吩咐,“让厨房动作快点儿。”
云落应了一声。
宴轻看她趴在桌子上没骨头一般,有气无力,半天不起来,他动手给她倒了一盏茶,总算说了句,“晚上让青嫂子给你揉揉?”
凌画恹恹地点头。
宴轻看她这样子,到底记起了她的好,“要不你坐直,趁着没吃饭前,我给你捏捏肩?”
凌画立马坐直了,笑容灿烂,“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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