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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被曾大夫严令躺在床上养伤一个月,方才准许他下地走动。能下地走动的当天,宴轻就将自己泡在了浴桶里,足足跑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这些日子一直是云落和端阳轮流帮他擦洗身子,本来凌画要干这活,但是宴轻死活不准许,被凌画逼急了,方才说了句,“曾大夫可说了,让我仔细养伤半年,你若是如今就招惹我,我忍不住,怪谁?”
凌画闻言不敢强硬了,那自然是怪她的。
她无奈,人家妻子照顾养伤的丈夫,都事无巨细,人家丈夫那是十分享受妻子妥帖照顾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她想仔细照顾,反而不是妥帖之举了?
她偷偷跟曾大夫吐槽,“真要养伤半年吗?”
曾大夫胡子翘了翘,“怎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反而等不起?害不害臊?”
凌画也不脸红,她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嘛,这怎么能怪她心急,“我着急生孩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陛下登上帝位,我也算是功成身退,自然要相夫教子的啊。”
曾大夫翻白眼,“你是功成了没错,但身退了吗?”
凌画扎心不已,“就算不身退,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也不耽误生孩子啊。”
曾大夫无语,伸手指着她,半晌,方才说:“不行,他的伤太严重,必须养半年。”
凌画叹气,“好吧,我也没有非要圆房,就是他都不让我碰一下。”
曾大夫更无语了,“你到底了解不了解男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哪怕有重伤在身,那是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家能随便碰的吗?还不是一点就着火?你离他远点儿,才是对他好,否则外伤好了,又添内伤。”
凌画:“……”
果然是怪她。
她苦兮兮的,“难道又要我分房睡吗?”
“分,必须分,免得你拿这种不害臊的事儿也来烦我。”曾大夫挥手赶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烦我了。”
他都一把年纪了,这二年就没闲着,不是她自己受伤,就是给身边的人治病,尤其是最近,不止担负着杜唯那小子泡药浴施针,还有个宴轻重伤每日换药,他一天忙忙碌碌不歇着,累死了。
凌画不想走,她还想与他仔细聊聊,谁让他是大夫呢,她也找不到能聊的人,别人也没他懂啊。不过见曾大夫十分不待见她的样子,她举手,小声说:“我就再问最后一件事儿。”
“说。”曾大夫这些日子真是被她快折磨疯了,以前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个聪明干脆利落果决的小姑娘的?秦桓说的对,她就是一个小恶魔吗,专门以折磨人为生。
凌画压低声音,“治慧根的药,还要吃多久?”
“半年足够好利索了。”曾大夫给了句准话。
凌画点头,嘟囔,“这么说,我白让人研究避孕的东西了?反正半年后,他什么药都不用吃了,也用不着那东西了嘛。”
曾大夫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卖给有用的人,反正赚银子嘛,你又不嫌多。”
“也是。这一仗打的我掏空了大半家财,陛下的国库一时半会儿也给我补不上,不止补不上,没准推行的天子策一出来,还要我再往里面添点儿银钱助他利民利国,哎,还真是要继续多赚银子啊。”凌画一下子又觉得自己十分缺钱了,再不缠着曾大夫,立即起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曾大夫直瞪眼,低头嘟囔,“活该就是个操心的命。”
嘴里说着功成身退,实则是还在想着如何帮陛下兴社稷,利民生,若他说,论有福,还是当今陛下。
凌画从曾大夫处离开后,去了书房,给京城的凌云深写了一封信,她如今还抽不出身顾及那些产业,赚钱的事儿,还是要交给他三哥忙活。